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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冀北候府的絹絲買賣,在林清宇人下金陵之前,只走到冀州便止了。林清宇有心與江南的商賈合作,打通金陵的漕運,此番過來也算是來探個底兒。

  事實上,金陵之所以如此繁榮,靠得就是四通八達的水路。各色外地的商品通過漕運在金陵周轉,再輸送到金陵附近的城池。金陵是個非常大的買賣集中地域。金陵商賈嘗到了甜頭,自然會想著更大的拓展。若是能將漕運的生意坐到京城去,那將是一次重大的成果。

  如今難得一個京中勛貴冀北候在金陵,他們可不得走林清宇的門路?這不,林清宇卜一到金陵,李金趙錢孫這幾個金陵巨賈自然就上趕著來攀交情?

  挖空心思地打聽到林清宇的喜好,送寶物送女人,各家都在投其所好,企圖占據先機。

  不過林清宇這人喜好雖與眾不同,卻不是那麼好攀上的。這些人家打聽到他好美婦,送來的或自願或不自願的女子,他是一個都不曾瞧上的。

  說句毫不誇張的話,這幾個月,這些人家送到別院的女子沒有二十個也有十來個。各色各樣的都有,燕環肥瘦,但就是沒一個投對林清宇的喜好。碰了太多的壁,摸不准他到底好哪一口,好些人乾脆換別的門路走。就這孫二眼睛毒,那日在字畫局看到了林清宇看蘇毓的不同眼色,腦筋就轉過彎來。

  此時他一看到林清宇,眼裡就都是絹絲漕運的事情成了的喜悅,根本就看不見林清宇身後的人:「小侯爺,快,快快,你快瞧瞧我給您送來什麼好東西了!」

  說著,他人往旁邊一讓,就看到他身後三四個僕從扛著一個扎了口的麻袋出來。

  那麻袋裡頭不知裝了什麼東西,看形狀是個人。但那人軟趴趴的,蜷縮在一起,無論人怎麼擺弄都不大掙扎的樣子。不知是不是被人餵了東西,從袋子的邊緣看出裡頭的人在動。只是聲音很小,間或細細若若的一聲哼,呼吸聲聽著也不大對勁。

  林清宇臉色沉得能滴出黑水了。他雖不大在意名聲,卻不喜歡被人這般送上門的陷害敗壞。若裡頭當真是徐家娘子,這孫二的一言一行根本就是那他林清宇當末流來看!

  還未開口,正準備上前呵斥。就感覺到身邊一陣風,後面的徐宴大步走上前。

  那孫家老二看到徐宴,臉上諂媚的笑容立即就僵硬了。

  孫老二自然是認識徐宴的,那日在字畫局,他可是親眼看著徐宴和蘇毓出席。這會兒看到徐宴出現在柳家的別院,還與林清宇謝昊站在一處,腦子嗡地一下就蒙了。孫老二是打死也沒想到,他這才去叫人去徐家家中強搶了一回民婦,轉頭就在要獻禮討好的勛貴家中見到苦主的相公。這是自己撞槍口上了!

  額頭的冷汗一點一點冒出來,孫老二翕了翕嘴,後頭要說的話此時全湮在了嗓子裡。

  徐宴那張少見的臉,陰沉得風雨欲來。他也沒有與孫老二過多的扯皮,只是冷冷掃了一眼孫家的僕從,上前就接過那扎了口的麻袋。

  麻袋不算大,委屈巴巴死折起來的,裡頭的人想來是被十分難受地卷在一起的。徐宴心裡如同火燒,激怒交加,腦筋卻又清醒得厲害。鴉羽似的眼睫遮掩著某種狠厲的眼色,他手上一用巧勁兒,輕鬆地扯開繩子。

  果不然繩子一解開,裡頭被迫卷著窩在裡頭的人就舒展開來。

  袋子口開了,露出了裡頭臉頰酡紅呼吸都不正常的蘇毓。蘇毓緊緊閉著眼,額頭和鬢角的頭髮此時全汗濕,一縷一縷地黏在臉頰和脖頸上。嘴唇紅得不正常,鮮血一般,瞧著都有幾分血腥氣。

  徐宴一瞬間,瞳孔劇烈一縮。

  臉仿佛銅鏡寸寸碎裂,直白地露出裡頭狠辣的來:「毓丫!」

  他動作極快,張開懷抱就將蘇毓的人整個兒裹在懷中。這一抱,徐宴才驚覺蘇毓其實有多小巧,蜷縮在一起就完全隱沒在他的胸膛里。

  徐宴心裡一股一股地涌著火,袖籠里的手用力到青筋暴徒。他克制地拍拍蘇毓的臉頰,輕聲地喚她的名字:「毓丫,毓丫,毓丫你醒醒……」

  醒來是不可能醒來。蘇毓仿佛意識被吞沒,耳朵里聽不見任何聲音。臉頰埋在他的胸口,一呼一吸的氣息都燙得徐宴胸口疼。

  寬大的袖子緊緊將人遮著人,徐宴抬頭冷冽地掃向了孫老二:「你該死!」

  孫老二本還在擔心,冷不丁的,連帶著身後一眾隨主子過來僕從都被徐宴的這一眼給嚇得往後一退。

  孫老二在金陵素來是橫行霸道,除了權貴子弟,還沒在別人身上吃過氣。等反應過來,被一個寒門子弟給嚇住,頓時一股火氣躥上了腦袋。

  剛想發怒,抬眸見林清宇和謝昊臉色不佳地從旁看著。想著這如今是在貴人面前,不是在孫家,容不得他呼呼喝喝。深吸一口氣將脾氣壓下去,就抿著嘴沒說話。

  他抿著唇不說話,眼神偷偷地瞥一旁的林清宇和謝昊的臉色。

  他覺得自己克制了,卻不代表林清宇會因為他此時的老實而放過他。這種敗壞他名聲的討好方式,林清宇只覺得噁心至極。不過一介商賈,林清宇充不在意,高聲喊了一聲『來人』。話音一落,別院瞬間湧出來一批身強體壯的護衛,將這孫家的一批人給圍住了。

  「將這些人,給本侯押送官府!」

  一聲令下,護衛們蜂擁而上,壓住孫老二等一眾人等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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