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譚初昕搖頭,「去睡覺?」
「差不多。」顧子昂拉住譚初昕撐著沙發,準備離開的手,他蠻力一扯,譚初昕便倒在沙發上。顧子昂翻身壓著她,居高臨下地看著她,「你能猜到嗎?」
「……」譚初昕無措又不安地看著他,忘記了掙扎。
「真乖。」
顧子昂是親譚初昕了吧,輕盈的吻從眼睛開始,鼻樑到嘴唇,輕柔地安撫她緊張的情緒。
耐心地一點點瓦解譚初昕的抵抗,軟化她的僵硬,啃著她柔軟的嘴唇,靈活的舌尖掃過她每顆牙齒,纏綿又綺靡。
「楚楚。」顧子昂貼著譚初昕的耳朵,一遍遍地叫她的小名。
譚初昕緊緊地抓著顧子昂的衣服,用力地攥著,毫無反抗力地順從。
好像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。
顧子昂的吻,像他整個人一樣,灼熱、熱烈、充滿力量,他又是溫柔、細膩地,勾著她配合和沉迷。
顧子昂是親譚初昕了吧!
有點惱怒、有點震驚、有點無所適從。
譚初昕聽著浴室傳出來嘩啦啦的水聲,她雙手捧著發燙的臉頰。
顧子昂的手機,放在沙發上,沒有倒扣著。
屏幕亮著,譚初昕便看到了屏幕上的信息:白穗寧添加顧子昂好友。
白穗寧?
是啊!
這是一記冷巴掌,拍醒了譚初昕,她真是給一顆就忘記巴掌的傻孩子,怎麼就忘記白穗寧了呢!
顧子昂從浴室里出來,他依舊是穿著短褲、落著上半身,發梢帶著水珠,模樣乾淨清俊。
「你明天送我去醫院就可以了,拆完石膏我可以自己回來。」譚初昕對顧子昂說,她嘴角噙著輕蔑的笑,「這段時間,謝謝你了。」
顧子昂擦著頭髮的動作,頓了一下,他把毛巾掛在脖頸上,「不客氣。」
這是要劃清界限了!
早飯是顧子昂出去買的,買了四五樣。
吃過飯,顧子昂開車送譚初昕去拆石膏,之後送她回婚房,他便走了。
除了「慢點」「疼嗎?」「可以嗎?」之外,他們沒說過其他的話。
石膏已經拆掉,譚初昕接下來要做的是康復訓練,適應最初的僵硬、儘快恢復正常走路。
顧子昂回父母家住。
是過了三天,潘一行才知道這件事情,「你怎麼搬出來了?」
「她不願意見到我,我還住在那裡做什麼。」顧子昂百無聊賴地上下拋著橘子玩。
「你什麼時候變得要臉了。」潘一行調侃他,「你有問題。」
「很明顯?」顧子昂追問。
潘一行只是隨口說說的,誰知道顧子昂當真了,他更認真了,「你是有什麼想法?」
「我……好像有點喜歡譚初昕了,不太明確,稀里糊塗的。」顧子昂彆扭著說。
「怎麼回事兒?詳細說說。」潘一行是譚初昕和顧子昂的頭號CP粉,聽到有苗頭,他瞬間來了興致。
「想和她呆在一起,哪怕只是看看電視,不用說話,不知道這是不是喜歡。」顧子昂邊說邊想,「親她的時候,我心跳很快很緊張,從來沒有這樣過。」
「好事兒啊,可你不該這個時候搬出來啊,多好的機會啊,住一塊還能天天見面,搬出來了,你再見她,就要找藉口了。」
「……」顧子昂問,「你覺得我有機會?」
「比我成功率高。」潘一行實話實說,又吹了會兒譚初昕的彩虹屁。
「怎麼追人?」顧子昂真誠發問,一向是別人追他,他從未主動追過人。
這個話題,剛好在潘一行的知識範疇內,「十二字口訣:以色/誘之、以情動之、以理曉之。」
「……」顧子昂窒息了一下,「遇到油鹽不進的呢?我好像不是譚初昕喜歡的那類型。」
「譚初昕說的?」
「我親她,她就惱了,冷著臉趕我走。」
潘一行說,「那只能最後一招了。」
顧子昂湊耳朵過去聽。
潘一行故作高深地咂嘴,「不要臉。」
「……」
顧子昂躺著想了會兒事兒,他說,「一行,你說認識一個不錯的醫生,你問一下,他最近有時間沒有?」
「怎麼,腿疼了?」
顧子昂搖頭,「我想試試,能不能正常走路。」
「也行,等你恢復到最好的狀態,再去追譚初昕。」潘一行樂不可支,自覺勞苦功高,「我就覺得你倆有戲。」
蘇雅嫻一天來婚房三趟,給譚初昕做飯、幫忙打掃衛生、和她聊天。
聊什麼呢,聊顧子昂的乖萌嬰兒期、調皮童年期、翩翩青少年、讓人又愛又恨的現在……
譚初昕長時間接觸到的長輩,只有葛奶奶一個。蘇雅嫻雖然極力迎合年輕人的話題和審美,又是極其容易相處的好脾氣,可譚初昕仍舊謹慎對待。
更可怕的是,譚初昕聽出來了,蘇雅嫻又有讓她和顧子昂往一塊湊的瘋狂想法。
「子昂心裡是有你的,只是不善表達。」蘇雅嫻緊緊地握著譚初昕的手,語重心長地勸導。
譚初昕皮笑肉不笑地保持著禮貌微笑,「嗯……」
有我個鬼啊,明明是有白穗寧。
能正常走路,譚初昕就謝絕了蘇雅嫻的好意,「蘇阿姨,我真的好了,走路沒有問題了。謝謝您,我回家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