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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宋澄沒有被他這幅可憐的樣子騙到:「……你老實交代。」

  容遠嗡嗡的聲音從下方傳來:「我那個時候……不好意思跟你說話,而且反正不能跟你在一起,還是別招惹你了。」

  宋澄:「……為什麼不能在一起?」

  容遠抬起頭,老老實實地說:「我是兔子啊,人還是跟人在一起比較好……跟我在一起,不是什麼好事,我不能害你。」

  聽了容遠的話,宋澄更氣了:「你憑什麼替我做決定!那你現在不是兔子了?現在你怎麼來找我了?」

  容遠卡了許久,才擠出一個答案:「我夢見你喜歡兔子精,所以我就來了。」

  宋澄還沒來得及說什麼,容遠又接著說:「其實你討厭兔子精我也要回來找你,我都想好了,我先問問你,你要是喜歡我,我們就在一起,接受不了就算了,我大不了回山上去。」

  宋澄:「……」

  絮絮叨叨地說了半天,容遠歇了一口氣,扭頭,很認真地看著宋澄,眼睛裡是無盡的期望:「那你,喜歡我嗎?」

  宋澄的氣還沒有消,這會兒她又氣容遠擅自決定,更氣自己慫了那麼多年,本來可以早戀的,生生被拖成了晚婚晚育,麻辣雞。

  宋澄閉著眼睛說:「不喜歡。」

  容遠一瞬間急了起來,又因為喝醉了分不清夢和現實的距離,容遠著急地拉著宋澄問道:「你在夢裡說過你喜歡我的!」

  宋澄鼓起腮幫子:「你不知道夢和現實都是相反的?」

  聽了宋澄的話,容遠徹底傻了,看著宋澄的眼睛裡充滿了不敢置信,悲傷地簡直像是個被扔在大街上的棄兒,宋澄甚至隱隱約約地看到了他眼睛裡的水光。

  宋澄看著容遠這幅可憐兮兮的樣子,無奈地嘆了口氣,伸手抱住了容遠的臉:「剛才都是騙你的。」

  迎著容遠呆愣的眼神,宋澄對著他說:「我最喜歡你了。」

  ***

  第二天清晨。

  宋澄起得很早,迅速地洗漱過後,她換好了衣服,準備下去看看容遠現在怎麼樣了。

  剛推開防盜門,宋媽媽從臥室里走了出來,見宋澄整裝待發的樣子,她肉眼可見地愣住了:「小澄你去幹什麼?」

  宋澄對宋媽媽露出了一個春光燦爛的笑容:「去找你女婿。」

  在宋媽媽震驚的眼神里,宋澄轉身出門了。

  剛走出樓道,宋澄就看到了正拿著一個鐵鍬站在花園裡的容遠。

  不知道是哪門子的心靈感應,在宋澄剛走出樓道的那一瞬間,容遠倏然抬起了頭。

  看到宋澄直直地走向了他,容遠看上去有些侷促,甚至隨著宋澄與他的距離越來越近,容遠的臉上隱約浮現出一些尷尬羞澀的情緒,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昨天晚上自己喝醉了之後的一舉一動。

  在宋澄走到他面前之後,或許已經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,容遠坦然地微笑著,立在凌亂破敗的花園裡,已經長成青年的容遠看上去卻是無比美好的風景,眉眼清揚,俊秀無雙。

  宋澄忽然想起了高考結束之後,她在容遠離去之後看到的句詩:「若教解語應傾國,任是無情也動人。」

  十幾年過去了,當初的無情人終於變成了只屬於她的解語花。

  宋澄笑著對他說:「你幹什麼呢?」

  容遠指了指鐵鍬下的地面:「你看這裡。」

  宋澄歪著頭:「怎麼了?」

  容遠對著她笑了起來:「我想在這裡種月季花,你覺得怎麼樣?」

  宋澄點頭:「好。」

  ☆、第75章 番外三:兔子精容遠

  1911年,山外世界動盪非凡,正值朝代更替前的動盪時期,兔族成員全部避世,退居滄行山。

  農曆五月初二,正值初夏,一隻白色兔子出生於滄行山,因其長滿毛開始就顯露了又圓又絨的本色,加上本家姓容,白兔子遂被取名容遠。

  1912年,山外世界風起雲湧,六月時間,連日暴雨,這場暴雨損毀了許多處人類村落,但滄行山因為地勢較高,並未受水災影響,只是山間降雨較多,由上游流來的河水中的內涵較往常更加豐富。

  這一日午後,河邊坐了一排小孩兒,小孩中間還插著幾隻兔子,小孩兒和兔子們排成排的守在河岸邊,正在釣魚。

  左側的一棵大樹下,一個穿著黑色長褂的小孩兒正在釣魚,不過他是註定釣不到一隻魚的,因為他在不停地聒噪。

  聒噪的對象的正蹲在他旁邊的一隻白兔子。

  小孩兒一邊拿著魚竿,一邊扭著頭對白兔子說:「圓圓,你別玩草了,跟我一起釣魚吧。」

  白兔子不為所動,兩隻藍眼睛專心致志地看著眼前的那株含羞草,它小心翼翼地靠近那顆含羞草,鼻尖在距離含羞草一厘米的時候停住了,本來呼哧呼哧地呼吸的鼻子一動不動,假如兔子可以露出眼白的話,它現在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擁有鬥雞眼的兔子。

  白兔子剛靠近那株含羞草每幾秒,還沒來得及自己地觀察它舒展開的葉片,含羞草已經被那個小孩兒的聲音嚇得縮了回去,葉片全都捲曲在一起。

  白兔子扭頭,看了看小孩兒一眼,又沉默地把頭轉了回去,等待著含羞草再一次展開。

  這是它度過的第一個春天,所有春天的東西都是嶄新嶄新的,每天都有它從沒見過的植物從土壤中冒了出來,它眼中的世界一天一個模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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