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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而那位二爺則三下五除二將她們三個給捆住了。

  就在這時立在帳子裡的知晚走過去,伸手搭了她們的脈象,然後又看了看她們的胳膊,只見上面也分布著點點紅斑。

  果然沒有料錯,這三個女子無一例外,都染有楊梅瘡!

  不得不佩服那位背後主使,真是算無遺漏,將鹽水關將卒染病的根源都設計好了。

  這三大車染了髒病的煙花女子若是在鹽水關外安營紮寨,來回報信的驛官,還有當地百姓都要看在眼裡,罵在嘴上,

  而過些日子前來巡查的官員也要被這杏花春雨迷濛住了眼睛。

  到時候再有將士染了髒病,陳玄上將軍便滿身是嘴也說不清楚了!

  成天復坐在帳子裡,揮手讓她們坐下,除了其中領頭那女子的帕子,平心靜氣地問她們為何選這樣兵荒馬亂的時節去鹽水關。

  那女子被匕首抵著脖子,瑟縮道:「就是戰亂時節,男人不也得睡女人嗎?……是……是有人給了我們銀子,讓我們去的,說是去那能賺到大錢。」

  成天復點了點頭,問道:「給你們錢的是何人?」

  那幾個女子連忙搖了搖頭,成天復從懷裡掏出了一袋子沉甸甸的銀子,對她們道:「就像你們說的,兵荒馬亂的年月賺錢不易,我不妨給你們指點一條更賺錢的路!」

  錢銀開道,說起話來便分外爽利暢快了。

  待解了繩索之後,之晚還掏出了自己懷裡的金葉子,徹底打消了她們的疑慮。

  跟女子談妥之後,成天復再次掀起帳子的時候,帶著人提刀而行,將那幾個喝到興起的大漢全都給砍倒在地,用繩索捆了起來。

  接下來,成天復便對自己幾個部下細細交代一番後,他們都便衣而行,護送著這群女子一路迴轉前方,去了右岔路口。

  知晚之前聽陳二爺說過,這是通往董長弓駐軍之路。

  她看著那一車車拼命朝著成天復揮手的燕燕鶯鶯們,忍不住扭頭問向一旁的成天復:「你這麼自掏腰包,若是董將軍不肯消受該如何是好?」

  成天復單手輕攬著她的腰,挑眉道:「來而不往非禮也,慈寧王宅心仁厚,已經替我們將條條框框都考量到了,只需照做便是。督軍這次巡查兩處,應該會先去董家軍的大營,我們若不替董將軍打點好,豈不是失了禮數?」

  這些被人精心收集來的流鶯在他部下的安排下,不早不晚,一定會在督軍大人去查看董家大營的時候鋪陳就位。

  至於成天復為何出現在這裡,還要從那些叛軍所得的火器說起。

  火器再好,也須得彈藥填補。若是不知火器從何而來,自然叫人無從下手。

  但是成天復既然知道了三清門這條線,那麼就可以順藤摸瓜,將三清門偷偷運輸的補給一網打盡,到時候再厲害的火器都成了啞炮。

  這次他正是前往三清門做了一番大陣仗之後,才從那邊的碼頭趕回,半路遇到了知晚他們。

  這次知晚乾脆不坐馬車,與成天復同騎,可以一馬當先,快些朝著鹽水關趕去。

  那些有問題的藥已經早早運到了鹽水關,就怕有人已經中招。

  當到了鹽水關時,成天復用披風將知晚裹緊後,才領她去見了陳玄上將軍。

  當他們到的時候,軍帳里都是跪下的軍醫,似乎挨著陳將軍的訓,一個個都委屈無奈的樣子。

  章家表哥也赫然在列,而且被拎到了最前排。

  原來就在前幾日與叛軍對陣之後,許多將士突然出了起皮疹的現象,更有甚者,體弱一些的高燒不止。

  軍中來的幾個郎中看來,都一致認定這是楊梅瘡,於是便給這生病的兵卒開了藥方子。

  好好軍中兒郎怎麼會沾染這樣的髒病?一時讓人懷疑他們出去狎妓了。陳將軍當時就捉來了幾個染病的將卒拷問。

  結果他們就算挨了軍板子,也梗著脖子說冤枉,身在邊關,連個女人的毛兒都看不到,怎麼可能染上這種髒病?

  結果一個兵卒在挨軍板子的時候,竟然休克,要不是老郎中手疾眼快,用壓舌板子撬開他的嘴,當時他就要因為休克咬斷舌頭窒息而亡了。

  緊接著,許多服藥的兵卒都出現了這種昏厥的現象,陳玄將軍只能將這些開藥方子的郎中拿來提審。

  督軍大人將至,軍營里卻將近百十來個得了楊梅瘡的兵卒,而且還個個奄奄一息。其他沒病的兵卒們都離得那些安置病號的營地遠遠的,一個個互相猜忌,推測著是誰將暗病帶入了軍營。

  陳玄將軍心裡發急啊,若是軍心渙散,這接下來的仗還怎麼打啊!

  就在他大發雷霆的節骨眼,成天復入了帳子之後,顧不得跟陳玄將軍太多解釋,只說他請了位名醫,知道鹽水關兵卒有恙,所以特意前來診治。

  陳玄有些納悶,成天復將他請到一旁,低聲耳語一番。陳玄將軍年近六十,也算見過風浪,可當聽成天復講出其中的陰謀原委時,氣得拔劍砍斷了面前的桌案。

  「如此禍孽,其害甚於反賊!」

  不過成天復有些納悶:「京城太子早已經飛鴿傳書給了將軍,為何將軍您全無防備?」

  陳玄蹙眉道:「你出去太久不知現在關卡的狀況。最近幾日炮火連天,轟天的炮火嚇得周遭連個麻雀都落不下,就算有飛鴿也不知落到哪裡去了,自然都收不到鴿信。」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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