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679章 病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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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這也算是給個結果,只是消息傳進後宮,和妃越來越不安。

  皇上倒是只說些許小事,和妃這裡少了個人,添上就是了。

  還傳了口諭,說愛妃受驚了,賞了一桌菜。

  和妃心裡說不出的感覺,可明明面上又什麼事都沒有。

  這太監自然是被拉去上刑了,皇帝自然也要問問和妃跟前的人是怎麼回事。

  這一上刑,基本全招了。

  就算是他不清楚的事,加上隻言片語,也就都清楚了。

  沈初柳請安的時候,也沒刻意看和妃,該怎麼還怎麼,聽著新晉的小嬪妃們鬥嘴,也是樂趣無限。

  想想過去自己也是其中一員。

  這麼一想吧,還挺有樂子的,沈初柳也就笑了。

  「喲,景姐姐這是高興什麼呢?」麗德妃正好看過來。

  「我想起以前,咱們也這麼唇槍舌劍的。」沈初柳道。

  這一說,麗德妃也笑了,如今她們身居高位,自然不是過去了。

  「這麼些年啊,誰都變了,就何昭儀絲毫沒有變。」麗德妃笑道。

  沈初柳也笑,可不是麼,何昭儀安分不起來,如今不敢跟她們多話了,可還是成日裡跟小嬪妃們嗶嗶。

  也是精力十足了。

  何昭儀有些尷尬:「瞧娘娘們說的。」

  沈初柳一笑:「這樣也挺好的。」

  只要不作死,不就是個嘴賤嘛。嘴賤一輩子,旁人也就習慣了。

  「多謝娘娘。」何昭儀尷尬的謝過,眼下是閉嘴了。

  「和妃這面色不好看啊,不就是丟了個太監,是他自己不想活。何苦呢?」寧妃就在她旁邊,笑道。

  「哪裡是為這個,早起我這身上就有些不舒服,像是中暑了。」和妃笑道。

  「那可叫太醫看看。」寧妃也沒當回事。

  沈初柳眼神閃了閃,也沒接這個話。

  散了之後,和妃回了樂壽宮就叫了太醫。

  太醫看過之後也說是暑氣,不礙事,喝點藥就是了。

  和妃喝了藥躺下,卻始終覺得有些不安,可又說不出哪裡不對。

  五公主來看她,她打起精神陪著五公主說了一會話。

  因病了,所以皇后免了她請安。

  宮中除了小嬪妃們爭鬥,比如說偶遇皇上什麼的,就沒什麼事了。

  六月十五這一日,和妃身子好多了,還去了李太后宮中請安。

  一切如常。

  只是,十六這天夜裡,和妃再度病倒。

  一個中暑,怎麼可能來來回回二十多天好不了?

  她拉著丫頭的手:「好好查一下,莫不是我……叫人算計了?」

  丫頭們也是一驚,忙檢查起來,最後也沒有結果。

  「娘娘是病中多思,奴婢再叫太醫看看您。怎麼會呢?太醫也換了幾個,就算背後有人,誰還能收買好幾個太醫?」

  和妃鬆口氣,是這樣的沒錯。

  可打這一天起,她的身子就一日不如一日,起先只是乏力,到了後頭,竟起不來身了。

  她怎麼也不信自己只是因為中暑引起的,太醫鬼扯了一通,可她只覺得這是中毒。

  於是,她派人去請齊懌修。

  皇帝自然不會來,卻是叫人來將五公主接走了。

  初四笑道:「皇上這些時候實在是忙著,皇上說了,您如今病著,實在是也沒精神。五公主還小呢,免得嚇著她。所以先叫五公主搬去瑞慶宮住,瑞慶宮裡孩子多,五公主住過去也不孤單。您好了再接回來就是了。」

  和妃一顆心沉到了谷底。

  「皇上素日裡,也算是對本宮不錯,如今竟是沒時間看看我了?」和妃問。

  初四滴水不漏:「瞧您說的,這也是暫時的,皇上忙過了就來。」

  和妃內心緊張又慌亂,面上只能不動聲色。

  初四走後,她靠在榻上想著,眼下困局該怎麼解決。

  可她真是一無所有,一點依靠都沒有。

  太極宮中,齊懌修忙過之後道:「還有多久?」

  「約莫還要五六天。」初四道。

  這件事,就是太醫也不清楚怎麼回事。

  也是齊懌修不想造孽。

  所以,每一天,蘇氏的膳食都是要經過初四的手。

  經過初四的手,就是等於經過皇帝的手。所以膳房知道怎麼回事,太醫也就約莫知道了。

  可又不怎麼知道。

  這一來,將來誰也不必擔責任。誰也不敢說出去。

  給蘇氏的藥,就是當年給蔣子蘭最開始服用的藥物,由少到多,先是叫人眩暈噁心,就像是中暑了。

  然後是渾身乏力,漸漸不能起身。

  到了如今,藥性已成,神仙難救了。

  沈初柳還是叫人去太極宮問了一句,想去看看和妃。

  齊懌修傳話,叫她今日就去吧。

  再晚了,只怕是和妃越來越不好,腦子也糊塗了。

  齊懌修既然早就告訴了沈初柳,就知道她猜到了和妃有今日。

  為五公主,為所有事,和妃只能這麼去了。

  不能大動干戈,皇室丟不起這個人。

  樂壽宮,沈初柳還是頭回來。

  當年康德妃還在世的時候,她也沒來過。

  所以,這裡很陌生。

  樂壽宮並沒有那麼荒涼,在下面奴才眼裡,主子是病了,可主子素來得寵。好了就好。

  可在沈初柳眼中,或許是因為她知道事情如何,所以就覺得這裡總是荒涼的。

  她進來,自然有人迎接。

  殿中,蘇氏是被攙扶起來靠在外間榻上的。

  她面色蒼白,渾身癱軟:「姐姐來了,可惜我如今起不來,請安也是不能夠了。」

  沈初柳笑了笑:「請安也要心誠,心不誠的話,是一邊請安,一邊詛咒。何苦呢?」

  「姐姐這話,我理應是聽不懂才對。」和妃苦笑。

  「可妹妹生就七竅玲瓏心,怎麼能不懂?」沈初柳坐在她身側:「妹妹懂了,也晚了。」

  和妃手緊了緊,可沒力氣。

  「是你嗎?」和妃問。

  「怎麼會是我呢?太醫不說,膳房不提,你還不懂?看來,是我錯了,你雖然生就七竅玲瓏心,可終究一葉障目了。」沈初柳又笑了笑。

  她今日穿了一身淺紅色的裙子,頭髮也不複雜,甚至眼妝都畫的溫柔。

  絲毫不見凌厲。

  可和妃看著她,就像是瞧見了那一年家宴上,她對上了宗室老王妃那凌厲又傷人的樣子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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