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415章 前因後果 (三萬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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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太醫都這麼說,那可真是不樂觀。

  第二天,鳳藻宮請安,眾人說起了瑩婕妤,自然羨慕更多。

  雖然沒了三公主,但人家這不是就又有了麼?

  也別說後宮女子涼薄,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日後有什麼歸宿呢,要是生不出孩子,皇帝一去,她們都要去承安寺養老的。

  可後宮裡的女人也不可能都有孩子。

  所以顧不上給旁人心軟,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怎麼樣。

  眾人說過這個,錢妃就又來勁兒了。

  「說起來,我可聽說這麗昭媛還是美人的時候,恩寵比景昭儀更多些?這兩人前後腳懷孕生子,這幾年我瞧著麗昭媛竟是不及景昭儀了的。」

  她用帕子掩唇,幸災樂禍道:「可怎麼人家都生第二個了,景昭儀你這肚子還沒個動靜呢?」

  沈初柳冷笑一聲:「嘖,怎麼我不生第二個,錢妃娘娘還如民間的惡婆婆一般把我休了不成?少費心思多活幾年不好嗎?」

  「景昭儀這嘴就是厲害,不過你這麼得寵,既然不能再生養了。也該叫下面的妹妹們出頭,怎麼好老是占著皇上呢?」錢妃故意噁心人。

  「我勸錢妃娘娘少說閒話吧。如今是慈瑞太后的孝期。錢妃娘娘也說得這般饑渴的話。我讓,今兒就讓,誰上誰趕緊的。怕是太后娘娘孝期內,眾位姐妹都知道自己該可守規矩,並沒有錢妃娘娘您這樣饑渴。」

  錢妃一臉怒容正要回嘴,沈初柳又道:「我卻是忘記了,雖然婆母大如天,可錢妃娘娘昔日入宮,那可是生父亡故。一年孝期都沒有,便穿紅著綠與後宮姐妹爭寵。好一出艷壓群芳。生父都可不敬,何況婆母?錢妃娘娘這樣的人,也算開了先河了,臣妾是不如的。想必後宮姐妹都不如你。」

  這話說的太毒辣,這些年,錢妃得罪的人也不少,當然有人笑。

  有人給面子,還低頭遮掩一下,有的人直接就噗嗤一聲。

  「沈初柳,你大膽,你放肆!本宮品級比你高,你怎麼敢說這些話?當年是皇上叫本宮進宮,怎麼就成了本宮不孝了?你血口噴人,今日之事,你要不給本宮一個合理的說法,本宮斷然是不能饒了你的!來人,去請皇上來!」

  皇后還沒出來,就已經鬧成這樣,眾人巴不得看好戲呢。

  錢妃的奴婢想勸著也不敢,忙去請皇上了。

  沈初柳淡淡的:「喲,如今錢妃娘娘是怪罪皇上不許你守孝了?皇上一片好心,怕你孤苦無依,你竟敢怪罪皇上?嘖嘖,你也算是膽子大。怪道你那不成器的弟弟竟連宗室女都敢妄想了。果然是一脈相承的膽子大。倒是可憐錢大人生前兢兢業業了!」

  玫美人雖然不喜歡景昭儀,可先前也被錢妃刁難了幾次,這會子哪裡會放過機會。

  「原來是這般?臣妾在家裡時候只是聽說錢家如何……竟不知是這樣。錢妃娘娘這般……這不是帶累了十皇子的名聲嗎?」

  「妹妹這話說的就欠妥當了,十皇子首先是皇家子嗣,與錢家關係也不大。」寧昭容笑道。

  「說的是呢,這十皇子要是靠錢家,那可出不了頭了。你們不知道吧,錢家那位小侯爺,嘖嘖,我聽說如今有十來房妾室了?」怡充媛笑了笑道。

  「乖乖,他才多大歲數啊,就這麼多妾室了?錢家倒是沒有長輩管束,可錢妃是長姐,也該管束一二吧?這可真是不像話。」謹妃搖頭。

  「你們真是好啊,如今都來對付我了是吧?」錢妃氣得不輕,偏這裡是皇后宮中,也不敢怎麼樣。

  眾人說笑的,看戲的,誰也不會為她出頭。

  她一直都是個囂張的性子,誰理會她?

  皇后也是憋了氣,就是不著急出來。

  愣是等到了皇帝黑著臉來,皇后才姍姍來遲:「皇上怎麼來了?」

  皇帝哼了一聲過來坐下,擺手叫人都起來:「皇后竟是不知?錢妃叫朕來,說是受了天大的委屈,朕也想看看,是受了什麼委屈。這裡是皇后宮中,能有什麼委屈給你?」

  最後這句,是對著錢妃的。

  錢妃心跳加速了一下,忙起身跪下:「皇上,臣妾不過與景昭儀閒聊,景昭儀卻……卻處處出言不遜,臣妾氣不過,與她爭執了幾句,她們竟都……都說臣妾的不是,臣妾冤枉啊。」

  「胡言亂語,沒有一個字解釋你為什麼請朕來。景昭儀你是怎麼回事?成日裡與錢妃鬧什麼,你說,怎麼回事?」齊懌修看沈初柳,口氣也不好。

  「皇上來了就責怪臣妾,臣妾是自然不敢說什麼的。臣妾不過實話實說。因著早上姐妹們說起瑩婕妤來,說是好事一件,又說昨日裡,麗昭媛生了十一皇子,自然是個喜事。錢妃娘娘便來指責臣妾,說臣妾既然不能再生,就不該霸占皇上。」

  「臣妾倒是成了不能生的,臣妾的六皇子不比她在前?臣妾忍不得,自然回了嘴。」

  「如今是孝期,皇上怎麼好總是臨幸後宮?這話有什麼不對的?這時候爭風吃醋是有什麼意思?」

  沈初柳哼了一下低頭,又是帶著氣,又是帶著火。

  「你胡說八道,這麼多人呢,你就敢這麼胡說,你這是欺君!」錢妃氣炸了。

  「我欺君?你倒是給我扣得帽子不小,我說了什麼了?」沈初柳怒瞪著錢妃。

  錢妃被她氣得不輕,哪裡管別的:「皇上,她說臣妾不孝,不孝慈瑞太后,不孝臣妾的父親……說當年您不該接了臣妾進宮!」

  「怎麼口口聲聲指責人家欺君,你自己倒是胡說起來了?」謹妃小聲道。

  不過小聲也叫皇帝聽見了。

  皇后蹙眉:「罷了,你們也說不清楚,你說吧。」

  她指著角落站著的丫頭。

  之前皇后沒出來的時候,這屋子裡自然也有人伺候的。

  那丫頭上前請安跪下,便從錢妃與景昭儀爭執開始,一字一句說起來。

  能在這裡伺候的,自然需要這個本事,不然也沒資格。

  很快,皇帝皇后就聽清楚了前後因果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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