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399章 委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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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景昭儀,你受委屈了。」皇后笑了笑。

  「皇后娘娘擔心臣妾,臣妾感激不盡。」沈初柳起身笑了笑:「沈碧玉,你自己承認呢,還是等著進內刑司呢?」

  沈寶林就跟被扎了一下一樣站起來:「景昭儀娘娘……說什麼呢,臣妾……該承認什麼呢?」

  「你這一招是狠毒,可惜你無法自圓其說,那王三才不過是粗使奴才,怎麼能有我與誰人的書信?有也就罷了,也該是收到的,怎麼會是寫出去的?那是因為我的字跡好偽造,旁人的,卻費了勁是吧?」沈初柳問道。

  「那……那或許是景昭儀娘娘的信沒有寄出去呢?昨日您也說了,是孟小儀的事,以及……以及謀害皇子的事,這樣的信,或許王三才不敢送出去呢?」沈寶林滿頭虛汗。

  「嘖,這可真是越說越錯呢。」容婕妤笑了笑:「你怎麼知道這信里是什麼內容呢?還有,你怎麼知道送信的就是王三才?」

  「容婕妤還是不要惹禍上身。王三才這裡搜到的銀子怎麼說?要不是主子叫他辦事,怎麼會給這麼多銀子呢?不信可以查,他最近肯定出宮去了。」沈寶林道。

  「那倒是不必查,自然是出去了,不出去,怎麼放心赴死?」沈初柳笑了笑。

  「我……我不知道你說什麼……」沈寶林越發慌張了起來。

  「好了,祝司正,你說吧。」沈初柳笑了笑。

  祝司正上前一步:「臣遵旨。」

  祝司正娓娓道來。

  這件事已經很清楚了。

  原來最初的起因是王三才的病,他是肝病。沈初柳是個好主子,下面的人病了,自然可以看太醫。

  第一次看的時候,不是叫太醫來,而是叫王三才自己拿著銀子去了太醫署。也因為,那時候宮裡事多,正是馮家出事的那段時間。

  也是因此,沈初柳與眾人不知道他是很嚴重的肝病,並且已經時日無多了。

  這件事本來也瞞著,是因為沈寶林跟前的繡錦無意中撞見,繼而告訴了沈寶林,沈寶林當機立斷,花了銀子買了劉太醫只將診斷說成了一般的病。

  而王三才這裡,更是很好遊說,他時日無多,可家裡還有人,如果他沒得治了,那用最後的時間換銀子,他毫不猶豫的就接受了。

  至於信件,自然是沈寶林給他的。

  也是他半月前出宮去,是為了確定家裡人確實收到了銀子,所以才肯安心回來。他在鹿鳴湖淹死也確實是自願的。

  也難為他們耐心等了這幾個月。

  沈初柳的那位乳姐徐玉娘模仿沈初柳的筆記寫了這些信,都是假裝給楊太妃的,似是而非的說了那些慫恿孟小儀,以及說那藥之類的話。

  而沈初柳最初是怎麼知道的呢?

  自然也是信。

  王三才並沒有多精明,他雖然甘願提前死換取銀子,可他畢竟不是個大智慧的人。

  與人同住,怎麼會什麼都不暴露?

  正是與他同住的小太監發現端倪,小太監不識字,將信遞給了元宵。

  元宵大驚,這才與沈初柳做了一齣戲。看過之後就趁著王三才不在,將信又原樣放回去了,這一等就是幾個月。

  而這些時候,沈初柳也沒閒著,很容易就打聽到了二嫁到了梁家的徐玉娘。

  也更是不難打聽到劉太醫家忽然的富貴。梁家比不了沈家,不過也不會缺這一點銀子。

  她就是不著急啊,等著沈寶林來做這個局。

  這不,就到了。

  眾人聽罷的是祝緒林說的話,並不知道其實沈初柳早就在守株待兔了。

  而這件事裡,沈家大太太宋氏做的就是切斷了梁氏與娘家的通訊,甚至切斷了宮中沈寶林與沈家暫時的來往。

  梁氏甚至還不知道這件事呢。

  這樣各自為政,自然出亂子,甚至沒有機會彌補。

  宋氏早就看透了,宮中不需要兩個沈家的娘娘,而府中,自然也不需要兩人管事的人。

  甚至宋氏想的更遠,這世上的事,都不是萬無一失的,要是哪一日,沈寶林受寵了呢?

  當宮中是沈初柳得寵時,沈家是宋氏管家對於景昭儀來說是無所謂的。

  可萬一是沈碧玉得寵的話,沈家管事的人,勢必要換。便是換不了,也少不了一番麻煩。日後難免要對梁氏多敬著些了。

  那時候,豈不是麻煩?所以趁著如今,何不將她拉下來呢?

  沈家女子都厲害,可生了沈家幾個女兒的宋氏又怎麼會是個軟蛋呢?

  當年她不能完全不損害自己利益的同時阻止沈碧玉入宮,可時移世易,如今她完全可以配合景昭儀。

  而最好的是,她即便是與景昭儀來個裡外配合,卻也不需要溝通,不需要密謀。

  天衣無縫。

  而對於沈初柳來說,沈家所謂的親情並不靠譜,可利益構成的圍牆卻足夠堅固。

  此時的沈寶林想求饒,可她張不開嘴,因為祝司正最後的話,堵死了她的後路。

  「梁正奇已經承認,此時人正在刑部。宮外正是他的安排。」

  梁正奇,沈碧玉的表弟,梁家這一代的小公子。

  梁家是除了梁氏之外,更想叫沈碧玉能出頭的。

  所以,只要她說了,他們自然是願意做的,無非就是花銀子。

  甚至連王三才,都是病重不治,而選擇早死罷了。

  實在是不算什麼要緊的。

  梁家經過上回梁氏與那商氏的事,雖然沒真的損失什麼,可名聲卻不如以前。自然盼著能更好些。

  「這倒是一環扣一環。」皇后笑了笑:「都是一家子姐妹,沈寶林倒是夠狠。這罪名要是坐實了,景昭儀不死也要脫層皮。」

  「這可真是,不光狠毒,還愚蠢,真要是坐實了,謀害皇子皇妃,沈家也沒個好啊。」容婕妤鄙夷的看沈寶林。

  沈寶林起先是不說話的,只是眾人說多了,她忽然笑了起來。

  「你笑什麼?」錢妃詫異。

  「我笑什麼?我笑我蠢。我當初就不知道,我姐姐不想叫我進宮。笑我自己傻,怎麼就覺得自己能行?可我為什麼又不能呢?我也是沈家嫡女。我父親也是將軍,我也是靜安候的孫女,她沈初柳有的我都有,為什麼我就不能?為什麼啊?」

  (本章完)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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