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085章 百口莫辯
等終於回到了翠雲軒，沈初柳就覺得實在困了。
接連三日，沈初柳和沈寶林都睡得不大好之後，終於覺得不對勁了。
沈初柳的樣子像是……懷孕。
嗜睡，胃口也不錯，只是夜裡做夢實在是很多。
紫蕊滿心以為她是有了，可她也知道，主子一直用著香囊呢，應該是不能有的。
「別猜疑了，先去報給皇后娘娘，給我請太醫吧。」沈初柳道。
紫蕊親自去了。
「元宵呢，你們幾個，好好搜宮吧。叫姚寶林的人一道。」
「主子您……您的意思是，有人害您？」紫珠驚呆了。
「不然呢？我能懷孕，姚寶林也能？你看她這幾日是不是跟我一樣？」沈初柳沒什麼精神道。
紫珠咬唇：「奴婢這就去搜。」
她腦子裡迅速的轉動起來，主子們接觸的，她們下人沒反應的會是什麼？
一邊，元宵帶著人搜宮，一邊太醫已經來了。
請脈之後，太醫面上神色有些不太對勁。
「是怎麼了？」沈初柳問。
「這……美人您這脈象，像是……像是喜脈……」太醫也是覺得不太對，像，又不像。
「許是月份不足，也是臣才疏學淺……」
「我沒懷孕。」沈初柳打斷太醫：「只能是中了藥或者是病，太醫再看看吧，要是不行，就換人來。」
那太醫更緊張了，忙又看了一遍：「臣實在是看不出，容臣回去請一位資歷深的太醫來吧。」
「好，這就去吧，我沒有懷孕，希望太醫您也不要拿這句話說事情。到時候宮中亂說了，這後果就得您擔著了。」沈初柳道。
太醫忙應了。
姚寶林過來，也是一臉的煞白：「這是怎麼回事？」
「姐姐想想，什麼東西咱們倆接觸了，奴婢們不能用的，這是中招了。」沈初柳苦笑。
得寵的後遺症。
很快，那個年輕太醫就把趙太醫請來了。
趙太醫有上回，如今也知道這位要緊，不敢怠慢。
他給沈初柳和姚寶林請安之後確定道：「這是一種藥物，服用能叫人好顏色。只是……只是最初用的時候，會有些類似孕期的反應。甚至連脈搏都能以假亂真。且真的影響幾個月的月事。三四個月之後就能恢復正常。只要每多用，倒也對人沒什麼太大的危害。此藥是前朝時候後宮女子用的，叫做嬌顏丸。此藥的特性就在於，不管是服食還是塗抹都有效。臣看美人用的久一些，怕是有半個月了吧。姚寶林的輕一些，也有十來日了。」
「那用了這麼久，會不會傷身子？會不會影響子嗣？」姚寶林問。
「不會，如今找到，不再用就是了。」
趙太醫確定。
「那就好，我倒是無所謂，景美人還年輕呢。」姚寶林嘆氣。
「姐姐不要這麼說。」沈初柳起身：「安生日子總是短。我用了半個月，姐姐十來天，那就是髮油了。」沈初柳道。
果然不多時，姚寶林的宮女寶釧兒和沈初柳的宮女寄梅一起將那玫瑰頭油拿來了。
趙太醫檢查過，確實就是這個了。
沈初柳冷笑一聲：「元宵去請皇后娘娘吧。」
元宵應了一聲就去了。
皇后那聽了這話，也沒猶豫，叫人請皇帝去了。
翠雲軒里，沈初柳和姚寶林臉色不大好，不過都穿戴的爭氣。
見了皇后，也規矩十足。
皇后不著急，自然等著皇帝呢。
皇帝正好沒什麼事，聽了這是蹙眉之後也就去了翠雲軒。
聽完元宵的轉述，齊懌修冷笑：「好的很，前朝禁藥？真是好本事。」
「初四，查。」
初四應了，很快就帶人去了內事省。
內事省知道了之後也不敢怠慢，不過兩個時辰的功夫，就查出一個小太監。
那小太監二話不說就認了。
說是麗美人叫他做的，說完就撞了柱子。
麗美人等後宮嬪妃到了翠雲軒，麗美人跪倒：「皇上，臣妾冤枉。臣妾的人確實找過那吳丙，也確實要了頭油。但是是百合香的。如今那吳丙撞死了，臣妾是百口莫辯，但是臣妾怎麼有本事拿到那前朝的禁藥呢？」
「姐姐可是齊國公府出來的呢。」陳寶林幽幽的。
麗美人回頭看陳寶林：「你就是蠢貨。」
這時候想著落井下石，之前的陸小儀前車之鑑還在呢。
「這事，也不好說。」馮淑妃一笑：「麗美人也未必就拿不到藥，不過……也不光麗美人一人能拿到。那嬌顏丸吃了，可也有好處的。這要是太醫經驗不足，這不就是有孕了？眼下要是有了，說不得這景美人就晉位了。」
這是說，景美人也可能是自己吃了，好假孕晉位。
「嬌顏丸，是不是能叫人變好看？」陸小儀就跟不懂似得問馮淑妃。
「喲，我倒是把這個忘記了。可不是麼。就是因為這樣，才叫人趨之若鶩啊。」馮淑妃道。
「娘娘是說我自己吃的？可我本來就夠好看了，不需要再好看。我還指望著日後生孩子呢。沒想絕自己的身子。」
這玩意兒吃多了就能不孕。
「皇上，臣妾也覺得這事不是麗美人所謂。皇上垂憐臣妾和麗美人。不客氣的說。如今除了意妃娘娘，我們兩個侍寢最多。麗美人素來聰慧，怎麼會害臣妾，害了臣妾她並沒有太多好處。」
眼下看著是能自己得寵了，可一個美人，那不是叫人平著收拾？
「背後之人用這嬌顏丸，一箭雙鵰，臣妾覺得就是想要臣妾和麗美人一起完蛋呢。只是牽扯了姚寶林。這要不是臣妾分了一瓶給姚寶林。只是臣妾自己用的話，還真是可能懷疑自己有孕了。到時候，不管是假孕，還是臣妾被毀了身子，或者是背後之人等一個時機查到臣妾用這個，到時候也是百口莫辯。」
「皇上，臣妾與麗美人一般，出身不差，但是並沒聽過這藥丸子。也拿不到。求皇上皇后娘娘做主。」
這上不得台面的藥，大家族確實不屑用。
「景美人這口口聲聲，倒是把自己撇清了。」馮淑妃嗤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