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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商瀾親自詢問。

  侯三的妻子承認其是三九會信徒,但她本人對三九會的事了解不多。

  她說,侯三早晨去衙門,一整天未歸,晚上也沒見著人,直到現在。

  婦人二十多歲,從進來 就開始哭,眼淚一直流,不曾停過。

  商瀾問道:「你男人不過是一夜未歸,未必真的出了事,你為何哭得如此傷心?」

  婦人用袖子擦了把淚,「大人,土地廟出了那麼大的事,十幾條人命啊,街面上都傳遍了。他一宿未回,至今沒有個消息,嗚嗚嗚……」

  商瀾道:「你的擔心很有道理。侯三確實有可能遇到了危險,所以,你現在必須冷靜下來,好好想一想,侯三一般會去哪裡,有沒有參加過三九會的集會,有哪些三九會的朋友,他們平時都說些什麼。」

  「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,我們才能找到有用的線索,找到你男人。」

  她一邊說一邊走上前,把婦人從地上拉起來,「地上涼,站著想。」

  婦人眼裡有了幾分感激,「多謝大人,我好好想想,好好想想。」

  商瀾問:「你先說說,他什麼時候入的三九會,平時愛往哪裡跑,都有哪些朋友?」

  婦人道:「他三年前入的會,是我家隔壁耿秀攛掇的,他經常去耿秀才家。另外……還有老趙、老賀、老李,他們都是捕快,平時處得好,有事沒事都會聚在一起喝一杯。」

  「耿秀才。」商瀾下意識

  地重複一遍。

  如果他去了廟會,並指示侯三帶走塑像里的東西,那麼他 就是兇手。

  如果他沒去廟會,並且人 就在家裡,那麼 就可能與這樁駭人聽聞的連環殺人案無關。

  問題是,如果塑像里真有東西,侯三為什麼知道那是兇手的,他帶走它又送給了誰?

  或者,侯三會不會 就是兇手本人?如果不是,他在三九會中充當的是怎樣的角色呢?

  還有這位妻子……兇手為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,都不太強壯。

  商瀾思索著,上下打量婦人。

  婦人個頭不高,雙手粗糙,常年幹活的人都有把子力氣,抗個死人肯定抗得動。

  但她演技不該這麼好,擔心男人的心情、神態都很自然,完全沒有表演的痕跡,雙目哭得紅腫,喉嚨都有些沙啞了。

  商瀾起身走過去,抓住婦人的手,聞了聞——沒有蔥蒜等刺激性氣味。

  「他昨天去廟會了嗎?」

  兩隻手,一隻白皙細嫩,一隻粗糙紅腫。

  婦人不自在地抽了回來,背在身後,答道:「大人是問耿秀才嗎,他家在遼遠,年前 就回家了,現在不在京城。」

  「嗯。」商瀾又問,「你家在哪裡?」

  婦人道:「民婦家在城西北雞爪胡同。」

  居然不在三才街附近。

  商瀾遺憾地回到椅子上坐好,「耿秀才多大年紀,什麼時候搬來的,他身邊有女人嗎?房子是怎麼租的,有人合租嗎?」

  婦人道:「聽說三十左右歲,大前年搬來的,一個人住,沒有合租的, 就是不經常在家。他在家時,我家侯三 就讓我多做幾個菜,打壺好酒。」

  蕭復道:「他們都聊什麼,他是哪的口音,你在場嗎?」

  婦人點點頭,又搖搖頭,「說的是官話,沒什麼口音。民婦有時候在有時候不在,說的都是三九會的事,民婦不愛聽,再說家裡還有孩子,也沒工夫聽。」

  聶榮也道:「他長得什麼樣,有多高?」

  婦人仔細回憶了一下,「身高好像跟大人差不多,長相嘛……」她卡住了,「民婦白日沒怎麼見過耿秀才,他右邊顴骨上長了一大片黑記,丑得有些嚇人。我家男人不讓我看他的臉,說不禮貌,每次見面民婦都只看一眼, 就趕緊避開了

  ,他到底長什麼樣,民婦真說不上來。」

  商瀾畫了幾個基本臉型,引導著婦人回憶,畫出一個五官平凡,唯一的記憶點在黑記上的男人。

  她把畫像給蕭復和聶榮看,說道:「我怎麼覺得此人似曾相識呢?」

  聶榮道:「請恕下官直言,拋開那片黑記,下官與他有五六分相似。」

  還真是。

  大眾臉,大概 就是這個樣子了。

  所以,這個畫像並不具備參考價值。

  這位耿秀才的嫌疑更大了。

  蕭復與商瀾對視一眼。

  耿秀才與他掌握的三九會總舵主在年齡、身材、口音上有相似之處。

  那麼,他在南城會不會另有住所,說是回家,其實 就在京城呢?

  商瀾在筆記本上記下關鍵之處,看向劉衛國。

  劉衛國道:「老趙他們都在衙門,大人們要問一問嗎?」

  聶榮道:「把他們叫來吧。」

  ……

  等了一會兒,三個捕頭來了。

  聶榮主問。

  三人都說不知道侯三是三九會的,他們也從未聊過這個問題。

  這一點,商瀾原本是不信的,但侯三的妻子並沒有否認。

  侯三的妻子說,侯三告誡過她,他身在衙門,入三九會這等事不能瞎說,不然會吃牢飯。

  她便守口如瓶如三年,直到今天。

  從衙門出來的時候,婦人哭得很傷心。

  商瀾同情她,卻安慰不了分毫,只能安排三個捕快送她回家,稍盡人事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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