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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她手搭涼棚,朝蕭復的馬車看了過去。

  那邊似乎沒什麼動靜。

  王力道:「我家大人不愛管閒事,沒熱鬧看,上車吧。」

  商瀾有些失望,正要轉身,就見蕭復的小廝跑過來,同黎兵說了幾句,黎兵便讓兩個緹騎把那農人叫了來。

  隨後,蕭復撐著紙傘下了車,隨著農人往事發地去了。

  王力摸了摸臉,嘿嘿一笑:「還挺疼。」

  商瀾道:「走,咱也瞧瞧去。」

  王力沒意見,讓老實的李強看馬車,他帶商瀾跟了上去。

  死者躺在半山腰的一塊巨石旁,男性,胸口中了一劍,臉上被利器割爛了,看不出原貌和年齡。

  披頭散髮,身上無配飾,無銀兩無銀票,穿的是府綢衣料,款式是北邊京城一帶的,不是富人,但也不會太窮。

  黎兵簡單做了屍檢,說道:「死亡在四個時辰以上,心口一刀是致命傷,臉上的傷口是人活著時砍的,應該是仇殺,並順便劫財。」

  「未必吧。」一個女子說道,「此人右手虎口有極厚的繭子,不是練家子就是屠戶,胸口的傷口狹窄,身上無其他傷口,臉上的傷口長,不像廚房的尖刀,更像劍傷。兇手出手老練狠辣,應該是江湖慣犯,並有意隱藏死者的身份。」

  蕭復蹙起眉頭,看向說話之人,斥道:「你以為你是誰?」

  第5章 楊氏

  黎兵的臉略略紅了一些,他看看蕭復,又瞧瞧商瀾,到底保持了沉默。

  商瀾沒想到蕭復這麼大反應,自知惹不起,便先忍了一回,只問那農人,「大哥,你最後見到村里或鎮上的屠戶是在什麼時候,此人與他們有沒有相像之處?」

  那農人「呀」了一聲,聲音陡然拔高了幾分,「莫非是鄭老大?」

  蕭復一滯。

  商瀾追問:「鄭老大是屠戶嗎?」

  「咳咳。」農人有些興奮地清清嗓子,「對,鄭老大是鎮上的屠戶,家裡有幾個錢,只要不賣肉,穿的都是府綢衣裳。」

  黎兵插了一句:「他有仇家嗎?」

  農人答道:「有仇家。鄭老大脾氣暴躁,動不動就打架罵人,得罪的人不少,但真正出大事的只有一個。」

  「上個月,他罵了一個姓葛的小姑娘,罵得很難聽,小姑娘臉皮薄,受不住,當時就跳了井。小姑娘的大哥是綠林好漢,前天從外地回來了,這人可能是他殺的。」

  「嘖嘖,兄妹三人沒爹沒娘,如今大哥殺了人,大姐自殺了,就剩一個七八歲的小弟弟了,真是可憐。」

  商瀾心裡有了底,朝蕭復抱了抱拳,挑釁地一笑,「蕭大人,我從不以為我是誰。況且,江湖中的案子大多歸我六扇門處理,我給黎大人做個補充不算多餘。」

  蕭復臉色很差,一言不發。

  黎兵雖被卷了面子,但風度仍在,好脾氣地說道:「慕容姑娘好眼力,受教了。」

  商瀾長揖一禮,「我是女子,注意的都是細節,比不得大人目光如炬。為更快破案,不得已掃了黎大人的面子,還請黎大人海涵。」

  黎兵拱了拱手,不在贅言,請示蕭復後,讓人走了一趟落霞鎮。

  落霞鎮不遠,騎馬走一個來回大約兩刻鐘。

  他們很快就帶來了鄭老大的妻兒。

  確認是鄭老大無疑。

  緝拿兇手由當地縣衙接手,商瀾一行繼續趕路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下山時,王力瞟著蕭復念念有詞,「 你這丫頭牛心左性,就不能忍忍嗎?我家大人豈是你能惹的,你完了,你絕對完了。」

  商瀾不理他,從山路旁掐了一大把盛開的野花,一大部分放到慕容飛的棺材上,自己又取幾朵白色的插在小瓷瓶里。

  黎兵的下屬瞧見了,說道:「哪有給死人送花的,那丫頭是不是腦子有病?」

  黎兵道:「哪個規矩說不能給死人送花了?此女膽大心細,聰明得很,不是簡單人。」

  蕭復的馬車離黎兵不遠,他聞言冷哼一聲,「你倒是心大。」

  黎兵厚道地笑了笑,「卑職年紀大,資質平庸,若非心大,大人也不會用我。」

  黎兵在錦衣衛的四個千戶中確實不是最出類拔萃的,但他理智寬容有原則,這是蕭復重用他的首要原因。

  蕭復無奈地搖搖頭,「罷了,你派人去趟鎮上,找到那個孤兒,若是資質尚可,就問他願不願意進京。」

  黎兵知道,自家大人轉移話題往往是這篇翻過的意思,立刻拱手笑道:「大人仁慈。」

  晚上住宿時,商瀾發現隊伍里多了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。

  王力說,他家大人心善,收養的幾個孩子在英國公府讀書習武,過得都不錯。

  商瀾不以為然,活是活下來了,但平民變成奴才,自由沒了。

  以蕭復的脾性,此舉或者可謂仁慈,但她這樣的現代人有的是現代人的想法,著實生不出「感激」的心思。

  從落霞鎮到京城要走三天,路上總雨,足足走了五天。

  除順手破了個案子,其他的順順噹噹,別說是殺害慕容父女的兇手,便是山匪也沒見著一個。

  進京後,蕭復命黎兵帶人送商瀾和慕容飛回家,他進了宮。

  六扇門是比較神秘的衙門,慕容飛的住宅也非常低調,坐落在西城柳條街、柳葉胡同第三家,左右鄰居都是富商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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