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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原來就在她進入玉周城之時,蘇寄汐那倒胃口的哥哥蘇章不知發了什麼瘋,突然召集了各路仙門,當眾宣布蘇寄汐已經被災星的魂魄占據身體,而後當眾應咒七竅流血瘋癲而亡。

  當時揚州仙門因為應對大災沒有去,不過看來結果也都差不多,反正是全天下的仙門都知道熒惑災星死而復生,變成星卿宮的師母大人了。

  現在在上章殿上,當著柏清、雎安、七羽等一干星君的面,這些仙門正分了兩撥,親眼見著蘇章應咒而死的人堅稱即熙惡貫滿盈心腸歹毒,定要她魂飛魄散才行。揚州見著賀憶城自願為鬼進玉周城,又見她下咒護玉周城的人則比較猶豫,猜測她的真實目的和品行如何。

  即熙還沒怎麼說話,這兩撥人討論得倒歡,她也就先吃山楂墊墊肚子看看形勢,山楂都吃完了才發話。

  她站起來,望向親眼見蘇章死了那一撥仙門,說道:「諸位仙家,我要想咒人死,難道不會咒他個頭疼腦熱重病而死,誰也看不出問題的死法麼?我咒他七竅流血,瘋癲而死不就是因為這種死法比較可怕,想嚇唬嚇唬他讓他別說嗎?」

  「哈哈,人命關天,你卻這般輕描淡寫地說只是嚇唬?可憐我兄長便是為了要揭發你這樣的歹毒惡徒,才捨生取義!」蘇章的弟弟——大約也是蘇寄汐的某位哥哥,此時穿著白色喪服,紅著眼睛罵道。

  即熙揉揉太陽穴,她很想說你哥他也不是什麼好鳥,想偷星命書又威脅蘇寄汐,她不過是以毒攻毒。但是在這個場合,說這些空口無憑的事情只會讓場面更複雜。

  於是她嘆息一聲,說道:「人家開了魚塘養魚,都說了池水深不會游泳的別玩水,你非不聽去玩水,淹死在裡面了還怪魚塘主人?」

  說罷她不待蘇章弟弟再說話,朗聲對那撥仙家道:「諸位,你們想讓我死,可得想好了。且不說你們有沒有這個能耐要我的命,現如今玉周城的結界已經破了,全靠我的詛咒撐著,我死了你們誰能補上?到頭來屍橫遍野,算誰的?」

  「二來我的副樓主兼好友賀憶城,為了早日平息鬼域之亂,已經進了玉周城。他身上有鬼王血脈,不出意外就是新鬼王了。若你們要我的命,不就是和鬼域為敵嗎?」

  「三來……說實話,我要當真歹毒,現在就咒這座殿裡除了我之外的人都死光,哪裡輪得到你們來討論我的死活?」

  即熙的幾句話說得直白,因為過於坦誠而不大好聽,站在蘇家這邊的仙門裡便有人不忿道:「我們有星卿宮宮主大人做主,宮主大人能殺的了你一次,就能殺你第二次!」

  雎安微微蹙眉,但暫時並未發言。司乾真人作為揚州仙門的表率,親眼見到了雎安與即熙並肩而立,一路上又多加照拂的樣子。此時他看了看雎安,又看了看即熙,便清清嗓子開始打圓場。

  「此前星卿宮主大人發了給災星平反的召聞令,想來是清楚了災星身上的許多冤屈。既然有大家有誤會,就先別忙著喊打喊殺了。」

  即熙想這司乾真人對賀憶城這麼不客氣,但如今卻幫著她說話,怕不是因為要靠她關著玉周城惡鬼吧?

  不過她樂見其成,拍拍手道:「就是就是。」

  「有什麼誤會,難道她真沒殺過人?真沒拿人命做生意?」有人質疑道。

  即熙聞言,目光在堂下仙門長老和弟子臉上一一掃過,她似乎是覺得荒唐,笑起來說道:「我自自然是拿人命做生意的,不過我做生意自有我的規矩。若你們見過我懸命樓的帳本,就該明白我多是□□報怨,你們怪在我頭上的那些大罪,我一樁也沒有做過。」

  「堂下坐著的各位,許多曾出現在我的生意名簿上,更有許多給我懸命樓遞過暗殺的名簿。獵物和獵人還有……」即熙指著自己,笑得明朗:「還有刀,三者濟濟一堂,也是一番奇景。」

  堂下仙門長老們一時面色不佳。

  「放心,我不會透露主顧的信息。不過大家還能和和睦睦地坐在這裡,不也說明了我不是什麼人都殺的麼?」

  仙門長老們的聲音小了下去,蘇章的弟弟就轉眼看向了雎安,他說道:「災星自然是巧言善辯,詛咒原本就留不下證據,誰知道她說的幾分真假?宮主大人,你對災星是什麼態度?」

  雎安淡淡說道:「蘇先生,若我沒猜錯,你的兄長應該被人利用了。即熙亦是受害者,而非兇手。」

  蘇章的弟弟嘲諷地大笑起來,他:「我原本不想說出此事,但是星卿宮主大人如此維護災星,我就不得不說了。兄長死前曾告訴我,堂堂天機星君,鎮壓天下心魔的善星,其實已生心魔卻隱瞞不說!」

  此言一出,殿上除了雎安以外的人臉色都面露驚詫之色。即熙更是臉色大變,三步並兩步走過去,扯過蘇章弟弟的領子說道:「你說清楚,這話是誰跟蘇章說的?」

  這件事除了她和雎安,就只有魔主知道。

  蘇章突然揭發她的身份,甚至不惜應咒而死,更把雎安生了心魔的事情告訴弟弟,這都是魔主安排好的。

  這個一直躲在所有人背後,攪弄風雲操縱一切的傢伙!

  蘇章的弟弟面對即熙的怒火,絲毫不讓,他面向雎安高聲喊道:「星君殿下可否當著我們所有仙門的面,以先師的名義發誓,絕沒有生心魔?若殿下可發誓,我便當我兄長的遺言只是瘋話。」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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