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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可她覺得心裡不痛快。

  她想吃冰糖葫蘆了。

  午飯後的弟子們三三兩兩地在授學殿外聊天,卻有十幾個人圍著一個石桌好像在看什麼。

  「符咒拼的是什麼?氣脈和靈力,像你們這種……不,是像我們這種未封星君的,靈力自然不足以支撐高等符咒,那就要看氣脈。」

  即熙邊吃著織晴她們下山買來的冰糖葫蘆,邊拿起織晴畫好的符咒,起手觸發便看見符咒上湧起氣流。

  織晴、晏晏、蘭茵和即熙圍著桌子坐了一圈,她們之外還站著一圈伸長脖子的弟子,個個手裡拿著符咒比對。即熙食指在織晴的符咒上描了幾下,搖頭道:「不行不行,你這個氣脈設計得太弱了,一眼就看透。」

  說著她打了個響指,織晴的符咒應聲而破。

  周圍的弟子們中響起讚嘆之聲,這已經是即熙在兩筆之內破的第五道符了。晏晏,織晴和蘭茵準備的符已經全被即熙破完了。

  她拿起筆在紙上畫著:「寫符咒這事兒啊,就不能太教條,一個個畫得光明正大氣脈清清楚楚的,就真靠靈力取勝啊?人要學會變通,要知道討巧,要知道設計陷阱迷惑破咒人,甚至攻擊破咒人。」

  諸位弟子正仔細聽著即熙的教誨,突然傳來一個聲音,冷冷道:「沒想到堂堂星卿宮先宮主夫人,居然教弟子這種陰暗小人之道。設計陷阱或攻擊破咒人,萬一出錯就會變成邪咒,甚至反噬施咒者。」

  即熙抬眼看去,前幾日在宴會上顏面掃地的郁家少主正站在院門口,神色陰鬱地看著她。宴會上的衝突過後,雎安這個新任宮主在眾仙門面前立了威,而郁少主則迫於形勢向雎安道歉,維持了表面上的和平。

  當然,他心裡肯定還是不服的。

  即熙笑道:「吃飯還會噎死,喝水也會嗆死,要不您別吃別喝了唄?陷阱設計不好是你的問題,又不是陷阱的問題。拉不出屎還怨茅坑啊?」

  郁家少主氣得臉色發紅:「你說話竟然如此粗俗……」

  「話糙理不糙。」

  說著即熙手裡的符咒就畫好了,她啪地把咒貼在桌子上的茶壺上,對周圍的人說:「千鈞咒,你們誰試試看破咒。」

  周圍的弟子紛紛圍上來想要提起茶壺,茶壺卻突然像是金質的般沉得不行,三四個人一起提都提不起來。

  「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?」即熙拍拍手站起來,跟郁少主說。

  郁少主看了看院子裡的眾多弟子,咬牙道:「借一步說話。」

  喲,來的正是時候,她正好不痛快。

  「好說。」即熙轉頭,對織晴晏晏和蘭茵說:「來,咱們去會會他。」

  郁少主出了授學殿外,拐了幾個彎站在一個僻靜角落,轉身看向即熙再看看跟在後面的織晴等人。他拿出自己的劍,只見那劍柄上貼著一枚細小的樹葉,樹葉上隱隱約約有符咒的痕跡。

  「夫人,這劍上的封劍咒可是您放的?」

  「是啊。」即熙乾脆利落地承認。

  「夫人為何如此針對於我?請夫人解咒!」

  即熙抱起胳膊,笑道:「你真以為我沒發現,你在我身上放了竊聽咒?我破得了你的咒,你破不了我的咒,倒裝得可憐巴巴地來求我了?」

  即熙從腰間掏出一枚紙人,丟給郁少主:「這符咒做得還算精巧,我覺得有趣,暫時不和你計較了。」

  郁少主捏著那紙人,面色一陣青白交加,辯解道:「休要胡言亂語,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這符咒是我放的……」

  即熙揉著耳朵走近他,笑眯眯地說:「算了吧大哥,咱別欲蓋彌彰了。說實話我要是想針對你,就不光是封了你的劍,你能不能全須全尾地站在這裡都難說。這只是個小小的教訓。」

  她指尖在劍柄上一點,便有「叮」的一聲,符咒應聲而破,她拍拍郁少主的肩膀:「以後別來招惹我,還有雎安。」

  即熙說這句話時壓低了聲音,氣勢驚人。郁少主敢怒不敢言,只能站在原地,看著即熙帶著織晴她們揚長而去。

  織晴、晏晏和蘭茵哪裡見過這種架勢,紛紛說她好厲害又罵了幾句郁少主。

  織晴疑惑道:「您讓我們跟著,是幫您做證人嗎?」

  即熙搖頭:「不,我讓你們來給我撐場子壯氣勢。」

  「……」

  即熙回到授學殿時,弟子們之間剛好爆發了一陣驚嘆聲,一個青衣的少年坐在石凳上,指尖捏著正燃燒的即熙的符咒。

  他成功破解了即熙的符。

  晏晏哇了一聲,紅著臉捂著嘴小聲跟即熙說:「這是小戚公子。」

  蘭茵補充不嫌事兒大地補充道:「也是晏晏姐心裡的如意郎君。」

  那青衣少年見即熙來了,便起身向即熙行禮。他氣質有些冷淡,眉目間也沒有笑意,只是禮貌地說道:「夫人好,在下戚家戚風早。」

  即熙馬上回憶起來他是誰。

  這星卿宮的星君們似乎都有個喜歡撿人回來的毛病,雎安撿了她回來,沒多久柏清外出遊歷,又撿了個兩三歲的小男孩回來。

  但柏清沒把他留在宮裡,而是送去給著名的修仙世家揚州戚家收養,戚家給他起名戚風早。他從小就個性冷淡怕生,只喜歡粘著柏清,每次到星卿宮來做客,總是像柏清的影子似的,寸步不離他。

  她那時有些嫌棄戚風早,覺得他柔弱又粘人,怎麼看柏清撿人的眼光都比雎安差許多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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