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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不是吧,這就解開了?這麼多年思薇的封門符怎麼沒長進啊!

  破修士的封門咒等同於踹門而入,但是破都破了,她要是說自己沒進去思薇肯定也不信。

  即熙略一思忖,她拄著拐干站著等也堅持不住,索性大大咧咧地推門進去了。只見不大不小的院子裡種了薔薇花,淺粉淺白一片,即熙拄著拐在石子路上一歪一斜地走著,拐滑來滑去,正在她努力保持平衡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怒喝。

  「誰如此無禮!」

  一道白色身影迅速而來眨眼之間就站在了即熙和房門之間,二十出頭的女子綁了根粉紫色的髮帶,頸間隱約有銀色的北斗星圖。她雙瞳剪水杏眼圓睜,膚色粉白,仿佛院子裡的粉白薔薇活過來似的。

  嗨,思薇這丫頭,一年一年長得越來越漂亮了,也不知道將來會便宜誰。

  即熙扶著拐,拿起長輩的架子:「自然是你的後母來看望一下你。」

  思薇眯起眼睛咬著後槽牙,冷笑道:「入了星卿宮便拋卻姓氏,與父母親人斷絕關係,只有天地師友,後母是什麼?」

  「這可是你說的,天地師友——那我是你師母對吧?你見了師母,連招呼都不打嗎?」即熙揚起下巴,微微一笑。

  思薇嘴角顫抖了半天,還是咬咬牙低頭行禮:「見過師母。」

  即熙表面上風平浪靜,心裡卻樂開了花。

  「好了,我不與你計較這些。」

  重活一次她的輩分青雲直上,思薇從來都沒有叫過她姐姐,現在卻乖乖低頭叫她師母,這真讓人神清氣爽。

  「我是來……」

  即熙往前走正欲表明來意,拐杖在石子路上一滑,她的身體劃出了一道優美的線條頭朝下啪嘰摔在地上,熱熱的液體就順著她的鼻孔留下來。

  「……」

  一片靜默中,即熙覺得自己很是對不起蘇寄汐這張天人之姿的臉。

  因為她的摔倒流鼻血,思薇終於打開房門把她扶進房間休息了——雖然有點不情願。

  即熙腹誹道你這麼不情願,搞得像屋子裡藏了男人似的。

  她坐在梨花木的椅子上喝了思薇泡給她的菊花茶,一邊拿手絹摁著鼻子一邊說:「我有個事情想問你。」

  思薇坐在她對面托著茶杯吹氣,冷冷道:「你說,說完趕緊走。」

  嘿呦喂,這傲慢的勁兒不減當年。思薇一向在師兄們和宮主面前乖順,但在即熙和師弟師妹面前就驕傲無禮,妥妥的大小姐脾氣。

  「禾枷就是貪狼星君即熙對吧?」

  「咳咳咳……」思薇嗆得直咳嗽。她抬起眼睛來看著即熙,怒道:「你……你胡說什麼!」

  「我可沒有胡說。」即熙邊說著邊在心裡過了一遍剛剛編好的胡話,悠然開口。

  「星卿宮的弟子滿十八歲還未受封星君的就要退籍離宮,如今宮裡的弟子換了好幾代,此次參與討伐的人里認識即熙的只有你,柏清和雎安。你以為只要你們不說便沒有人會知道,事實卻不然。有一位曾與即熙一同修習,後來離宮的弟子恰好與我熟識,他參與討伐認出了禾枷就是即熙,告訴了我。」

  即熙以她多年坑蒙拐騙的經歷一本正經地胡編濫造,臉不紅心不跳面帶微笑。

  思薇的瞳孔收縮,桌上的手默默捏成拳頭,她瞪著即熙說道:「你想幹什麼?」

  即熙微微一笑,靠著椅子的後背托著茶杯吹氣,冷冷道:「你說呢?」

  不就是傲慢麼,誰不會啊。

  思薇目光閃爍地看了即熙半天,即熙吊足了她的胃口,才故作高深地開始扣帽子:「你們星卿宮參與討伐禾枷,原來是想要趕緊清理師門,維護你們的好名聲啊。」

  「你休要隨意污衊!師兄們參與討伐時根本不知道禾枷就是即熙!」思薇氣憤反駁。

  即熙看著思薇流露出憤怒神色的眼睛,沉下聲音道:「那你呢?」

  思薇的目光有一瞬間閃躲,她說:「我自然也是一樣的。」

  思薇撒謊和說實話時的狀態差別太大了,一眼就能看出來,她沒告訴雎安和柏清即熙就是禾枷。

  即熙驀然鬆了一口氣。

  雎安殺她時乾脆利落又平靜,那不是因為厭惡或憎恨她,他只是不知道那個人是她罷了。

  這真是太好了。

  思薇小心地觀察著即熙的表情,整個人就像攻擊前渾身緊繃的貓。即熙卻心情大好地放下茶杯,說道:「你放心,這事兒我已經囑咐過那位朋友不要聲張,我也會守口如瓶。來跟你說這件事兒呢也就是跟你交個心,畢竟咱們關係特殊,我也沒真想做你後母,咱就維持個表面和平就行。」

  面對態度陡然大變的即熙,思薇怔了怔,滿臉懷疑地看著她。即熙笑著拍拍手,拎起旁邊的拐杖對思薇揮揮手道:「你不用送了。」

  走了兩步她想起來什麼,回頭貼心地囑咐道:「你這封門符也太弱了,功力不行得好好練啊。」

  這個莫名其妙出現,捅出驚天秘密的女人以不熟練的姿勢住著拐杖,哼著小曲漸漸消失,思薇看著她的背影錯愕地喃喃道:「……這個人是怎麼回事?」

  蘇家的大小姐居然是這般奇怪的女子?

  即熙走後思薇立刻站起身走到院門口把院門關上,回到房間關上房門後又加了一道封門符,然後慢慢轉過身去看著她房間裡那個梨花木的大衣櫃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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