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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織晴皺皺眉頭道:「七年前貪狼星君突然失蹤,不知所在至今未歸,我都沒有見過她。」

  言罷她偷偷靠近即熙,小聲說道:「我聽說貪狼星君最是桀驁不馴的性子,剛來的時候把星卿宮鬧得天翻地覆,只有雎安師兄能管住她。雎安師兄親自教導她七年,可她得了貪狼星命沒多久就不辭而別,誰都不知道她去了哪裡。聽說那時候,雎安師兄挺傷心的,我還從沒見過雎安師兄傷心呢。」

  即熙心情微妙地低頭掰手指。

  「前幾天聽見柏清師兄跟思薇師姐說,什麼別告訴雎安師兄,怕他難過。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情。」 織晴想起什麼,補充道。

  這話在即熙腦子裡轉了一圈,被品出了不同的意味來。她驀然想起從中箭後墜下來時,彌留之際她眼前的畫面里除了平靜的雎安,還有睜大了眼睛驚愕至極的柏清。

  柏清為什麼那麼驚訝?簡直就像不知道她就是禾枷似的。

  即熙越想越覺得不太對勁。

  難道思薇沒告訴他們她的身份?

  不可能吧,思薇不是最討厭她了嗎?

  第4章 回憶

  要說起來的話,思薇真是即熙冤家路窄的死對頭,她們從血緣里就帶了互相看不慣的因子,那大概是來自她們性格為人截然相反的兩個父親,和同一個母親。

  即熙對星卿宮最初的認識就是來自於她的母親,星卿宮的太陰星君。

  雖然她母親剛生下她就跟她爹和離了,以至於即熙對母親沒啥印象。只記得小時候她爹一提起她娘就一頓猛夸,說什麼天仙下凡蕙質蘭心驚才絕艷,大概用盡了她爹知道的為數不多的成語。曾經有一段時間她爹專門去看詩詞,就為了跟她形容她的母親。

  所以長大後即熙也很能理解,為啥這個仙人一般的母親要和她爹和離遠走——大概是文化水平不在一個層次上沒法交流。其實她更疑惑的是她娘怎麼會看上她爹?

  她爹就支支吾吾,後來還是承認了當年她娘頭一次下山遊歷,涉世不深,他一見鍾情後就隱瞞了自己熒惑災星的身份追求她。說實話她爹長得不錯,是野性放肆的那種英俊男子,涉世未深的她娘栽在她爹手裡,那也情有可原。

  結果他們私自成婚,即熙出生後沒多久她娘就發現了她爹的真實身份,憤而和離回了星卿宮。

  這麼多年裡即熙她爹繼承了懸命樓,賺得盆滿缽滿,地下的寶庫都新開闢了好幾個,欄杆房梁都貼著金箔,就差用金磚玉石鋪地板了。然而她爹總是在雕欄畫棟中,紙醉金迷間惆悵地拉著她的手問:「你說你娘到底是氣我騙她呢?還是氣我是熒惑災星呢?」

  即熙看著舞女姐姐們的翩翩舞姿,卻覺得這種糾結十分沒必要,聽說她娘早就再次婚嫁,嫁給了星卿宮宮主並育有一女。這次可謂是金童玉女,只可惜她娘生這個妹妹的時候難產去世。

  按照刀疤徐叔叔的話說,你老婆嫁了別人如今又死了,是問也問不到找也找不回,你他娘的還管她幹什麼呢?

  即熙把這話回給她爹,就被她爹猛拍了腦袋,她爹氣道:「你一個七八歲的女娃,說話怎麼這麼粗俗!」

  她爹似乎盼著她能朝大家閨秀的方向發展,可惜懸命樓只有一堆朝廷通緝的逃犯,正經人誰也不敢來這個災星的地盤。所以即熙從小打架鬥毆坑蒙拐騙學了不少,大家閨秀是一點兒也不沾,而且對於她爹希望她大家閨秀這一點十分不滿。

  她爹曾說他們家都是天生反骨,即熙也不例外。她十歲那年她爹成功把她的玩伴賀憶城騙去了私塾讀書,正在她爹再接再厲準備把她也弄去的時候,即熙乾脆利落地離家出走,跟著一個戲班子到處晃蕩。

  她撒謊說自己是個孤兒,那戲班子的班主看她有一手偷東西的好本事,就把她留下來了。之後班主帶著戲班子到各地去表演,即熙就混在看戲的人群中偷荷包,可謂是神不知鬼不覺從未失手。錢到手一半給班主一半留著自己花,把各地的小吃美食吃了個遍。

  開心地玩了幾個月,跑得離家越來越遠,即熙卻慢慢發現這個戲班子好像不太對勁。

  雖然戲班子都會收很多小孩,為培養成以後的角兒做準備,但是班主一路上未免收了太多孩子。有的是買的,更多是無家可歸的孤兒,即熙眼看著好幾個根本都沒有什麼唱戲的資質,班主卻也收留了供他們吃喝。

  一個能慫恿小孩偷錢給自己的班主,能有這麼善良?

  十歲的即熙都不相信,畢竟她從小到大的睡前故事就是叔叔們的精彩騙局。

  她旁敲側擊了一陣,但戲班子的人口風都很緊,只說將來要培養這些孩子。這些被收留的孩子們也一個個感恩戴德,即熙看著只覺得頭皮發麻,想讓刀疤叔叔賴皮叔叔血手叔叔挨個來給他們講講人心險惡。

  不過即熙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楚,她是個災星,按照祖上的傳統收錢咒人,不負責救人。她只是好奇心作祟,想看看這班主要幹什麼。

  老話說的好,人好奇心就不能太重,她留在戲班子裡就撞上了冤家路窄的思薇。

  思薇是在即熙到戲班子的四個月後來到戲班的,即熙剛剛從外面偷了幾個荷包回來,便看到一個乾淨樸素的小姑娘站在髒兮兮的孩子們中間,格外扎眼。那姑娘看了一眼即熙手裡的荷包,便明白過來她是個小偷,眼裡就帶了幾分鄙夷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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