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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倒真和他那娘親一樣,小白眼狼。

  傅昀匆匆回府,受了一肚子氣,又匆匆離開。

  周韞醒來後,得知偏房的事情,笑得前翻後仰。

  時秋忙護著她,不禁替王爺說了句話:「娘娘,小主子忘了王爺,你怎還這般高興,若王爺看見,恐是要生氣了。」

  周韞眉眼含笑,撇了撇嘴,呸了句:

  「活該。」

  時秋無奈,只好說:「日後還是得教小主子認認王爺。」

  「憑甚?」周韞打斷她,嗔道:「本妃日日哄著,活該瑾兒和本妃親近,他心中不樂意,就也效仿本妃,日日來看瑾兒。」

  她心中嘀咕著,生瑾兒,皆她受苦,如今,總該他出一分力氣。

  否則,憑甚叫瑾兒和他親近?

  時秋無奈,自家主子委實小氣得緊,這些得失也要和爺計較。

  笑罷,周韞抬手輕撫額,似想起什麼,透過楹窗看了下,她輕聲說:「爺既然回來,那太子一案總該了結了。」

  不管傅巰生前如何,聖上還不至於連這死後的殊榮都不給。

  時秋點頭:「聽聞東宮已經掛起了白綾。」

  與此同時的大理寺。

  沈青秋住大理寺幾日,臉色越發蒼白,他悶咳幾聲,身上素淨的青衫都似黯然了些。

  在他身前,竹銫一臉冷汗地跪在地上:

  「大人,這下可該怎麼辦?」

  怎麼辦?

  沈青秋額頭冒出些許虛汗,他咬聲說:

  「備馬!」

  竹銫錯愕:「去哪兒?」

  「賢、刑部!」沈青秋原想說賢王府,可在出口時,卻又生生變成了刑部。

  傅昀剛到刑部,就聽聞沈青秋來了,有些驚訝:

  「大理寺清閒了?」

  沈青秋悶咳了幾聲,拱手行禮:「不知殿下可否有時間,子安有一事欲和殿下說。」

  傅昀不著痕跡擰起眉。

  縱沈青秋曾提醒他過多,卻都有關周韞罷了。

  如今有何事要和他說?

  他頷首,小德子帶著人出去,關上門,守在門口。

  只須臾,房間裡忽然傳來一聲悶響,似什麼落在地毯上的聲音。

  小德子驚訝,回頭看,就見竹銫額頭冷汗未消的模樣,他一愣,心下稍沉,知曉有大事發生了。

  房間裡,傅昀袖子中的手捏緊扳指,半晌,他才堪聲說:「你說什麼?!」

  沈青秋額頭虛汗越多:「如今在東宮的那具屍身,不是太子的!」

  傅昀臉色稍難堪,若沈青秋說的是真的,那傅巰現如今在何處?

  「你何來的消息?」

  沈青秋搖頭:「消息從何而來,恕子安不可告知,但消息必定千真萬確。」

  房間內頓時陷入死一般的寂靜。

  隔了好半晌,傅昀抬起頭,冷聲問向沈青秋:

  「即使這消息為真,沈大人又為何要來告知本王?」

  為何?

  沈青秋稍頓,他抬頭深深看了眼傅昀。

  須臾,他低垂下眸子,平靜開口:

  「……為一故人罷了。」

  第106章 出事

  進了九月,賢王府開始忙碌起來。

  傅昀早早來了錦和苑,坐在榻上,覷了眼嬤嬤懷中的瑾兒,又看向梳妝檯前的周韞。

  等了半晌,他抬手揉了揉眉心:

  「你還要多久?」

  聽他催促,周韞就心生煩躁:「爺著甚急?若不耐等,就先去就是。」

  她將近一年未曾施過粉黛,今日這般大的日子,還不容她好生打扮一番?

  傅昀額頭一陣陣抽疼。

  府中上下,敢待她這般大膽的,恐只有她一人了。

  似想起什麼,周韞回頭,余媚橫生,她斜著眸子,問:「王妃身子可好透了?」

  不待傅昀回答,她又堪堪嘟囔地添了句:

  「雖說按規矩,到時該由王妃抱著瑾兒,可瑾兒尚小,王妃身子若未好透,妾身這心中可不踏實。」

  說罷,周韞轉回頭,就見銅鏡中的女子撇了撇嘴。

  都說自請下堂,作甚還賴在王妃的位置上不下來?

  不過拜那日莊宜穗逼迫所賜,這近一月,傅昀都未踏進正院。

  周韞心中呸笑,也不知莊宜穗折騰這麼一出,圖個什麼。

  傅昀薄唇抿成一條直線,垂眸看了眼玩著自己小手的瑾兒,尚一月,他倒長得白白嫩嫩,不似剛生下來時皺皺巴巴的模樣,眸子胡亂睜著,倒是絲毫不怕生。

  他抬手撫額,無奈道:「那你想如何?」

  她既這般說了,必然心中打了不知什麼鬼主意。

  周韞從銅鏡中和傅昀對上視線,眉眼含笑似透情,她繞著帕子,道:「昨日姐姐都還罷著請安,恐今日身子依舊不得好,不若爺叫姐姐好生休息?」

  她說得好似簡簡單單,傅昀卻一陣頭疼。

  這般心思,她不早說,非要待今日,才說出來叫他為難。

  周韞若知曉他心中所想,必要呸一句,她若早說,那莊宜穗豈不是早早就病好了?

  傅昀瞥了她一眼:「莫鬧。」

  周韞撇了撇嘴,誰和他鬧了?

  不應就不應。

  待她收拾好,和傅昀到了前院,已然是辰時左右,府中賓客該到的皆到了。

  周韞一眼就看見了莊宜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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