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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一念直接與景鑠開門見山地道,若是他與施月娉回江南之後,能從江南內部止息這場紛亂,景鑠能不能還這天下一片安寧。

  一念對天下安定沒什麼執念,說到底,是施月娉心疼江北城那群無父無母的孩子。她在江北城照顧了那些孩子大半年,兵臨城下她也未曾捨棄他們獨自逃跑。

  明明段雲深與景鑠當初救過的孩子數目尚未過百,可不過半年時間,施月娉帶著的孩子數目已經差不多翻了倍——江北城極其附近聽說城中有好心人幫忙養孤兒,便持續不斷地有人把孩子往她那裡送,嬰兒就是偷偷把孩子丟在大門口,大點的孩子就是父母帶著孩子上門下跪祈求。

  父母們養不起孩子,也不想讓孩子餓死,只能尋個穩妥的人送出去。

  施月娉知道自己就算是在江北城養孩子養到七老八十,也養不完,無父無母的孩子只會越來越多,她知道自己救不了天下的孩子,但是眼前這個男人說不定可以。

  有了施家長子一事,再加上施月娉記得江北城破的時候那些孩子的可憐,她可謂是恨毒了戰事,也厭了施家那群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親人。

  雖然如今江南之亂還沒止息,但是施月娉和秦子星兩人回到江南之後從內部攻破,再與景鑠外部配合,想必徹底止息江南之禍也只不過是時間問題。

  段雲深這幾日裡一直拎著狐狸崽子進進出出,景鑠養傷不方便動,他便帶著小阿狐幫景鑠送送吃的跑跑腿。

  其實不拎著崽子到處跑也行,可是他與小阿狐分別那麼久,讓他擱下小阿狐是不可能的,他是一刻都捨不得。

  十七到底是和小阿狐是「生死之交」,小阿狐雖然整天樂呵呵的,但是十七看著他整天被段雲深帶進帶出地實在有些忍不住地心疼,於是弄了個巨大的嬰兒籃過來,裡面鋪上柔軟的錦緞,讓段雲深提著跑。

  這晚段雲深帶著孩子剛剛從奶娘處回來,就見著景鑠坐在桌前不知道在寫什麼。

  段雲深用腳勾了個凳子往景鑠旁邊一坐,把孩子從籃子裡撈出來二話不說就放景鑠腿上——一般來說,景鑠不管在忙什麼,這種時候總會停下來逗一會兒小阿狐的。

  段雲深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紙:「是我上次說得那幾人?你讓人去請了?結果如何?」

  換了個新系統之後段雲深可算揚眉吐氣了。新系統沒有舊系統那麼龜毛且小氣,雖然做事一板一眼,但還是很靠譜的,而且凡事都將宿主放在第一位考慮。

  於是段雲深天天抓著系統壓榨,各種敲詐原文信息,類似於,現在京城中哪些能人有可能為景鑠所用?江南和南渝現在各是什麼情況,可有什麼弱點?景鑠身邊有沒有潛藏的危險人物?原文有沒有什麼快速恢復民生的法子?原文沒有的話,你能不能幫我ⅹ度一下?

  反正套出有用的信息了之後,就全說給景鑠聽,段雲深有理由相信自家大狐狸知道該怎麼利用這些信息,反正自己做個信息中轉站就行了,剩下的都不用自己廢腦子。

  他也是心大,得虧是如今景鑠把他放在心尖兒上了,現在段雲深就是掐著景鑠脖子,景鑠也不會覺得段雲深有什麼壞心。如果不讓,就他最近這個傾倒信息的密度,早就該被抓起來嚴刑審問他是什麼人消息怎麼來的有何目的了。

  景鑠調整了一下小阿狐的姿勢,讓他在自己腿上趴得更舒服一些,順便接口回答道,「查過這些人的底也讓派人私下探過口風,確是有才之人,只是想他們出山怕是不易。」

  景鑠雖然因為「錦公子」而洗去了一部分民眾對暴君的印象,但是更多的人對景鑠的態度依舊是將信將疑的。

  而且景鑠上位之後先將貪污舞弊的毒瘤官員進行了一場大清洗,然後又將尸位素餐的世家子弟下放至無實權的位置——此事說起來雖是大快人心,但是這行事果決狠辣,且波及面積極廣,總會讓人想到「暴君」二字。

  段雲深之前聽聞此事,也有幾分疑慮,「縱然是蛀蟲,但是有一個放在那兒終歸還是能做些事的,就不能一步一步清理嗎?你現在直接一次掃乾淨了,朝中不就沒做事的了?」

  景鑠倒是不怎麼在意,按他那說話,正好趁著這格局亂,把這些毒瘤都挖乾淨了,給新人騰出位置來。現在養著他們,等到這陣亂過去了,他們回過神來就不好動他們了。

  而且這都已經走到過兵臨城下的地步了,離國破也就一步之遙,此時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?實在不行就當那時候江南軍破了城,京城沒保住好了。

  段雲深聽完這言論都驚呆了,當時景鑠也是抱著小阿狐逗他,說話的時候漫不經心,也不知他是認真的,還是為了不讓段雲深擔心才胡說八道的。

  段雲深那時道,「……你也不怕這江山病得太厲害,你這一劑猛藥下去把它給治死了。」

  景鑠不以為意一般地:「死了這個便再建一個新的。」

  推翻了重建指不准比修補這個舊的來得讓人舒坦,反正景鑠也不是留戀祖宗基業才回來做皇帝的。

  只是這般大刀闊斧地改革,亂子肯定是少不了的。所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,此話除了用在百姓身上,用在官員身上也是可以的。景鑠重新坐上皇位沒多久,一系列政策推行下去絲毫不留情面,於是理所當然地惹了朝中被削的權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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