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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在場之人膽寒而肅穆,面前再珍貴的酒肉,也宛如洪水猛獸,食之無味還讓人心驚膽戰了。

  慕南風收回視線,換了一杯酒,隨意朝著殿下敬了一下,便一口氣飲入佳釀,壓下胸口翻騰的血氣。

  口上說著那些魔君都是酒囊飯袋,真正以雷霆手段震懾住他們,還是花費了不少力氣。

  和人情。

  素弦在他懷裡,輕輕嘆了口氣。

  從魔尊那裡哄來的原石,就這麼燒了,魔尊怕是會傷心。

  慕南風今日穿的算不上多,他輕輕挑開慕南風的衣角,鼻尖蹭上去。

  靈脈封了,他難以動用靈力,卻能調動爐鼎印,給慕南風送些元氣過去。

  慕南風身子緊繃了一下,想把他推開,顧及到一個冷酷的人不該對小寵如此憐惜,便猶豫了一瞬。

  素弦已俯首,在他懷裡印下一個輕吻。

  氣息壓縮得近乎水滴,從柔軟的唇瓣傳來。

  慕南風輕舒一口氣,輕輕撫摸著素弦的發頂。

  細碎的鈴鐺聲分外惹人遐想。

  ·

  無論台上的人多麼令人膽顫,有心之人,多少會注意到些旁的。

  慕南風身上那股魔氣過去之後,之前小寵身上誘人的香氣便消失了。

  小寵身上清脆的鈴鐺聲,陸陸續續地響起。

  手足腕上都有,可旁的地方未必便沒了。鈴聲一陣一陣,都攏在衣裳里,不知道底下有多少艷色。

  美人在骨,光是看骨相,就知道這美人已食髓知味,正是千嬌百媚的時候。

  如此極品,錯過了這次,日後怕是也沒有機會見。

  這新來的魔尊不講道理,卻沒拒絕過來人的敬酒。

  於是不斷有人朝慕南風敬酒。

  美人黏在他身上,拽著他的衣袖輕輕搖曳……不多會兒便嫌熱了。

  氤氳香氣飄出,散入大殿的各個角落。

  於是起心思的人更多。

  魔君們不怕慕南風生氣——這個新魔尊也是男人,哪個男人帶著自己的寵物來赴宴,不是為了好好炫耀一番呢?若是他們誇得不好了,這位大人怕是還要生氣。

  旁人也定然是這種想法。

  魔君們各自達成了共識,於是氣氛愈發鬆快。

  素弦察覺到了氣氛的轉變,輕輕嘆息。

  慕南風輕按住他的肩膀,沉聲道:「等結束。」

  懷中人於是不再亂動,像極了邀寵被拒的委屈。

  有魔君趁機出言:「尊上的小寵,真是乖順至極!不知是用何方法調製而成?」

  慕南風輕輕笑著,似是很樂意與他們探討這個話題:「不聽話,餓幾頓就好了。」

  魔君們意會,紛紛笑了起來。

  懷裡的人又縮了一下,在旁人眼裡,便是不堪受辱,羞於聽聞這下流的話題。

  素弦歪在慕南風懷裡,心想,他什麼時候餓過呢。

  都是慕南風忍不住了,就來折騰他。從前不計,從他們第一次上床開始就如此了。要忍是慕南風忍,餓也是他餓。

  這樣想想,倒是他欺負徒弟,不餵飽徒弟了。

  慕南風聊開了,放鬆那些人的警惕。素弦歪在他懷裡,只覺得悶熱。凡人的身子很快濕透,衣裳沾在身上,也濕了,背後的紅痕便若隱若現。

  底下傳來壓抑的驚呼聲。

  是一位魔君帶來的爐鼎。

  魔君狠厲地,用足尖碾著他的胸前,爐鼎面色潮紅,喘著氣道:「君、君上……爐鼎印……」

  此言一出,相鄰幾位魔君都眸色一緊。

  素弦如芒在背。

  本就是素衣,浸潤了,脊柱姣好的弧度便顯露無疑。

  半透半隱的衣衫下,隱約可見身上紅痕,是新留下了不久,還未來得及消下。只是最殷紅的那一塊,卻蘊含著諸多法則,冥冥之中限制著主人的一言一行。

  此等爐鼎,只要主人一個心念,便能乖順地服從,就連意念也能隨之更改,是真正絕佳的玩寵。

  魔君們紛紛眼熱。

  主座上的人像是對此十分滿意,輕拍了拍素弦的肩,引得懷中人迷茫地看他。

  他輕聲吩咐:「去給客人斟酒。」

  底下的魔君直接笑出了聲。

  主座上,素弦微微歪頭,面色不動。背對著魔君們,眼中閃過一抹寒光。

  他恭順地接過酒盅,柔聲道:「是,定不負主人所望。」

  ——該殺的,他一個都不會放過。

  慕南風:「……」

  本有幾句叮囑的。

  但他不敢貿然出言了,怕被台下那群蠢貨牽連。

  素弦說完,便持著酒盅施施然下去。

  沒走幾步,便覺身上一暖,黑色外衫帶著慕南風的氣息,輕輕包覆住他。

  多此一舉。

  素弦沒理他,隨手緊了一下外衫,便朝下走去。

  慕南風孤零零坐在主座上,沒了外衫,覺得這殿裡有點冷。

  於是倒了杯美酒壓壓驚。

  ·

  在魔君們還未察覺的時候,他們之間的阻斷加強了。神識探出去,再也感覺不到旁邊的情況,每個人像一座孤島。

  魔君之間向來不對付,不會貿然探出神識挑釁。不過時間有限,素弦便直直越過了離得最近的幾個魔君,直直朝著目標走去。

  掠過時,還聽見那幾個魔君竊笑著,不知該怎麼好好「款待」他這位魔尊的愛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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