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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沈墨看向她,溫和有禮地問了句:「程姑娘,這是要去哪裡?」

  程慧儀抬眸恰與他溫柔似水的眸子對視上,心想揣了頭小鹿按捺不住的亂撞起來,她不好意思開口說是去找他的。

  她不想離開這裡,一離開她與他就不可能了。

  本來白玉離去,程慧儀還覺得竊喜,可沒想到沈墨竟然去把她追了回來,此次過後,她才明白,沈墨對白玉是看重的,她根本取代不了。

  她可以退而求其次,只要待在沈墨身邊就可以了,可是那女人為何如此自私,連個人都容不下,非要把她趕走。

  「大人……我……」程慧儀忽然在他面前跪下,紅著眼眶哀聲道:「大人,你是我們母女的恩人,若非大人,民女無法保全清白之身,如今我父親已亡故,我與母親兩個沒腳蟹女流,無以為靠,求大人將我們母女收留在身邊,民女或為侍妾,或為使婢,日日伺候大人,無有不從。」

  沈墨何嘗不知曉程慧儀對自己的心思,沈墨有些後悔沒有早些把人送走,如今一個桑落已經讓他夠頭疼的了。

  沈墨原本溫和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,「程姑娘,本官身為父母官,理應以身作則,私買民間子女乃是有違法紀之事。」

  程慧儀見他擺起了官威,莫名地有些懼怕,卻又哀哀戚戚道:「此事乃是民女自願的,並不涉及買賣,求大人成全。」

  沈墨輕嘆一聲,隨即把她從地上拉起,溫聲勸道:「程姑娘你本是書香後裔,何愁配不到好人家,何苦這般委屈自己。」沈墨想到白玉昨夜的話,如今也十分贊同,沈墨看向她,目光有些凌厲之色,語氣不容置疑道:「這兩日,本官讓林立送你們回家,回去之後你不必擔心劉暡會尋機報復,本官會派人在暗中保護你們的安危。」沈墨思索片刻,又道:「你若擔心婚姻之事,本官亦可做主,幫你擇配人家。」

  程慧儀以為他至少會有所動容,卻沒想到沈墨會絕情至此,讓她看不到一點可能性,明明之前他是那樣的溫柔,為何此刻竟如此冷酷無情,程慧儀不明白。她畢竟是個女兒家,也是好人家的女兒,第一次對男人如此主動,卻被拒絕,她心中羞得無地自容,當即慘白了臉,話也沒說,就抽泣著跑了。

  沈墨微蹙了眉,撫額嘆息了一聲,恰林立過來,沈墨便道:「林立你去盯一下程姑娘,莫讓她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來。」

  林立方才看到程慧儀哭著跑過,知曉這女子大概是向他家大人表白被拒了,便點頭應是。

  白玉有練武的基礎,只是後面她刻意將這武術變成了具有觀賞性的劍藝,便沒有了殺傷力。

  桑落想要試一下她的反應速度以及還剩下幾斤幾兩,便提出陪她過過招。

  白玉也手癢,於是同意了,只是她沒想到,桑落竟然一點都不謙讓,如此白玉哪裡是他的對手。

  沒多久的功夫,白玉的腰間,手臂,大腿,後背被桑落用劍身打了好幾下,她肌膚經過長時間的保養,十分的細嫩,被他打了那幾下,一陣陣的抽疼,估計都裡面青紫了,但白玉也不矯情,反而越戰越勇。

  臭小子,總有一天她要給他厲害。

  抱著這樣的心態,白玉手上的劍越發迅猛,寒芒四射襲向他。

  桑落也不使劍,偏身一躲,大概知曉她發怒了,且戰且退,只守不攻,美麗的面龐卻儘是沉穩之色。

  白玉雖是不斷地進攻著,卻漸漸覺得吃力。

  她知曉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,但他看著她的神色仿佛有著一絲輕蔑,白玉氣昏了頭,足尖兒離地,集中全身力氣,驀然踢向他的面門。

  桑落偏頭,她的足尖兒便擦過了他的肩頭,隨即玉足被桑落單手握住,白玉吃了一驚,小腿架在他的肩上。

  白玉使勁拽,拽不回來,白玉身體柔韌,也不覺得疼,就是覺得這姿勢叫人尷尬得不行,不禁有些羞臊,嗔怪道:「你快放開。」

  桑落見她羞極發嗔,難得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容,低聲道:「你還是如此的好勝。」

  白玉心神一恍,覺得他這句話很奇怪,什麼叫「還是」,她之前有在他面前表現得很好勝?白玉正要追問,身後卻傳來沈墨低沉中透著不悅的聲音:「你們在做什麼?」

  聽聞沈墨的聲音,桑落有些悻悻地放開了白玉。

  白玉回眸,見沈墨一襲官袍,快速的走來,神色冷凝,顯得有些盛氣凌人。

  這男人大概是生氣了。

  白玉正要說話,沈墨卻一把將她拉到身邊,手霸道地摟過她的腰身,不滿地看著桑落,修眉凝寒:「練武就練武,做什麼拉拉扯扯。」

  他的話語中透著濃濃的占有欲,桑落神色不禁變了下。

  沈墨想到之前與桑落在山林里的對話,心中又開始感到不暢快,懶得再與他以禮相待,「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,我不希望她被別的男人覬覦。」沈墨先發制人,免得他待會兒又說他有什麼權利管白玉的事。

  白玉沒想到一下待人恂恂儒雅的沈墨竟然對桑落如此的不客氣,還說出什麼覬覦這種話,這不明擺著再說桑落覬覦她麼?白玉覺得沈墨有些不可理喻了,又對桑落感到一絲抱歉,回頭看桑落,見他神色莫測地看著她,隨即又漫不經心地笑問:「未過門的妻子?」

  白玉雖然沒有答應沈墨的求婚,但她自然不能當著桑落的面再讓沈墨下不來台,便支吾道:「嗯……算是吧。」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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