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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安撫?她就這麼幹脆的讓他去安撫別的女人?她是否過於大方了些,沈墨眸光微凝,又見她一臉不是十分在意的模樣,心口不由有些犯堵。

  壓下心頭的煩躁,他吩咐小蕖將白玉領去了西廂房。

  沈墨回到臥房。

  紅雪此時已穿好了衣裳,羞愧地低下頭,神色悽慘蒼白,聞言抬頭望了沈墨一眼,眸中浮起痴戀的神色,後又忙垂首,吞聲低泣起來。

  沈墨對女人向來溫柔軟款,臉上永遠掛著讓人舒心親近的笑容,像現在這般冷漠,長眉萃著寒意的模樣,幾乎不曾有。

  他冷眼望向坐在床上啜泣的女子。

  方才為了顧及她面子,才沒有當面叱責於她,此刻房中只有他們兩人,沈墨再無顧及,冷聲道:「你這是做甚?」

  一想起方才白玉滿不在意的模樣,他心中再次感到煩躁,眼前這女人讓他意識到,他在白玉心中或許並不是十分重要。

  紅雪覺得他此刻身上散發著冰冷的氣息,那股冰冷直達她的心間,以至於心口微微泛寒。

  紅雪忽然放聲悲慟起來,眼淚直流,如同雨著梨花,實在是我見猶憐。

  沈墨一向是憐香惜玉之人,見不得女子哭泣,然而此時他內心煩悶,實在無心去勸慰她。

  紅雪見他無動於衷,哭聲壓了下去,卻仍是嗚咽不止,從床上起來,走至沈墨身旁跪下,扯著沈墨的衣袖道:「大人不是答應要給奴贖身麼?那麼奴就是您的人了。」

  紅雪其實知曉他有意撮合她與許子階,只是他還沒有言明,她便心存一絲希望,今夜她思考許久,才決定鼓起勇氣來自薦枕席,卻沒想到他會與白玉一同回來。

  沈墨只覺頭隱隱作痛,怎知道他一早該說清楚。

  見他沒回話,紅雪又道:「大人,奴對大人仰慕已久,一時糊塗,才想要自薦枕席,只求大人憐憫奴的一片心意罷。」言訖,楚楚可憐地凝望著沈墨,只盼他能有所動容,將自己留在身邊。

  要說對她的深情表白沒有一絲動容是不可能的,尤其對方還是一美麗動人的女子,只是沈墨向來遇見過的貌美女子不計其數,鍾情於他的女人更是數不勝數,以至於對這種場面早已習以為常,難以激起他內心強烈波動,因此對於紅雪的深情表白,沈墨不過片刻的動容。

  沈墨體貼地把她從地上拉起,神色溫柔,嘴角揚起淺笑道:「你的情意我已知曉。」

  紅雪內心驚喜,以為他要留下自己,正欲說些什麼,卻聽他又接著道:「只是今晚酒宴之上,我看許先生頗屬意於你,他博學多才,人物又斯文俊朗,能夠侍候他,是你的福份。而我,只怕無福消受紅雪姑娘你的情意,方才你也看到了,她……」

  沈墨語微滯了下,明明白玉並不怎麼在意,沈墨卻微笑道:「白玉她容不得你。」

  說這話時,神色更加溫柔了些。

  紅雪吃驚地望著沈墨,見他神色雖溫存,語氣卻十分疏離,說出的話更是絕情,與她之前所認識的沈大人全然不同,就好似換作了另一個人。

  紅雪亦不知,沈墨這人溫柔多情演繹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,然而真正的他生性涼薄,心硬如鐵。

  「知道了,大人。」紅雪見再無希望,只能抹去眼淚,委屈道:既是大人所願,那奴照做便是。」言罷向他恭謹地福了福身子,而後哭著跑了出去。

  人離去後,沈墨嘴角的笑容斂去,撫額一陣嘆息,走到床上坐下,忽聞到床上一陣陌生的脂粉香氣,不覺微蹙了長眉,煩躁地起身往西廂房而去。

  剛進西廂房的臥室,見白衣正斜靠在床上坐定,手執一本書,神情專注地看著,床頭几上放著一盞油燈,在昏黃燈光的映襯下,她神色溫柔而沉靜。

  沈墨目光微柔,揚著唇角剛要叫她,白玉卻微一抬眸,看到他,唇一彎,笑盈盈道:「你來了?」

  她一笑,沈墨卻斂了笑,心中卻有些不舒服,總覺得她今日這笑容格外刺眼了些。

  壓下心頭那鬱悶的感覺,他看著她妖精似的嫵媚姿色,淺笑打趣,「夜有奔女,顏色頗麗。」

  白玉不覺呆了下。

  沈墨緩步走到床沿,坐下來看她,見她出了神,修長的手指微曲,伸過去輕彈了下她的額頭,微笑道:「想什麼呢。」

  白玉猛地回過神,摸了摸被他彈的額頭,問:「你方才說什麼笨,什麼跛的?我沒聽清楚。」

  沈墨差點失笑,傾身上前,昵聲道:「說你美麗動人。」

  他方才也是隨口說的,後覺這並非好甚麼好話,也沒仔細解釋。

  白玉聽著不由皺了皺眉,她怎麼覺得他的語氣有些揶揄。

  沈墨忽左右看了下,道:「小蕖呢,我不是讓她在這伺候著。」

  沈墨這一問,白玉也沒再糾結他那一句話,笑道:「那丫頭還小,熬不住困,我讓她回屋睡去了,我這會兒也不用人伺候。」

  小蕖那丫頭,倒有些像她的煙兒,白玉忍不住疼她幾分。

  這也好,沒人來打擾。沈墨打量了她臉上的神情,依舊是平靜柔和,一點不見異樣,她似乎並不算提起紅雪之事。

  沈墨眸暗了下,忽又揚起嘴角,笑若朗月,他一手輕撫在她的肩頭上,輕聲道:「在看什麼?」目光往她手上一瞥,卻是一本志怪小說,笑容不禁加深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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