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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沈墨似是沒注意到她的變化,只微頷首,柔聲道:「嗯,走吧,我送你回去。」

  兩人起身一齊走出假山洞,白玉擔心被人什麼看見,下意識地左右張望了下。

  沈墨見狀,深深地望了她一眼,稍一遲疑,忽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。

  白玉回眸,不解地看了他一眼。

  沈墨唇微揚,朝著她微笑了下,順著她的羅袖滑下,輕輕握住她的手,牽著往她的住處走。

  他溫熱的掌心令白玉稍稍分了心神,等到她醒過神來,兩人已是肩挨著肩,十分親密的姿勢,忽略那彆扭的感覺,白玉隨意問:「沈郎知曉奴家的房間在哪?」

  沈墨頓了下,隨即淺笑道:「不知道。」

  白玉亦笑問:「那沈郎如何知曉是這方向?」

  「……」沈墨神色微變,沉默片刻,淡定自若道:「猜的。」

  白玉唇角不覺揚起,語氣隱含深意,「沈郎猜的真准,奴家太佩服您了。」

  沈墨唇角微搐了下,隨即手抵唇間,輕咳一聲,待放下手,又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淡定模樣,他側目,溫柔地看了她一眼,岔開話題道:「白玉,以後你我相稱。」

  白玉愣了下,隨後莞爾一笑道:「好。」

  兩人並肩而行,沈墨沒有再說話。

  白玉一時亦無話可說,又想到他方才嘲諷她不會做詩的話,莫名拘謹起來。

  他們志趣不相投,思想不契合,也就在床上和調情時能夠親近自然些,一旦正常相處時,氣氛總是若有似無的尷尬,兩人很少有談得投機的時刻。

  就在白玉悄悄地準備將手從他手中抽出,沈墨卻忽然收緊了手。

  他看了她一眼,主動起了話題,「我好像從未聽見你喚過我暇之。」

  「啊?」白玉,忽然想起兩人之前在古寺里,他有和她說起他的字,還讓她這麼叫來著,只是白玉覺得這稱呼太親近了些,就一直沒有這麼叫他。

  白玉揚眸看他,語氣頗含試探,「你喜歡我這麼叫你麼?」

  如果他喜歡,她這麼叫也無妨,他高興就好。

  沈墨本察覺出她的拘謹,刻意起了話題,如今見她態度似乎有些隨意,又似乎在刻意討好他的樣子,心中忽有些不大舒服。

  「只是突然想起這事而已,你如果叫不習慣就罷了。」

  他臉上笑容淡淡,語氣平靜無波,但白玉卻覺得他好像不大高興。

  白玉想了想,忽輕聲喚了句:「暇之。」

  這是她第一次喚他的字,聲音與以往不大相同,輕輕的,細細的,有點溫柔的感覺,讓人不由自主地彎了唇角。

  「嗯。」沈墨輕聲回了句,隨後又道:「我明天要回院中,會忙一整日,明天掌燈時分我去你那可好?」

  「好的……」白玉點點頭,道,卻把即將出口「大人」兩字吞回了肚子裡。

  女人的直覺向來是準的。他的確喜歡她稱呼他「暇之」,只是白玉仍是不大適應,乾脆都省了。

  沈墨將白玉送回到客房。

  「大人,你慢走。」白玉沒有留他,想著他在假山洞已經發泄過一次,應該也不想要了,她亦有些睏倦疲憊,他留下來,她還得伺候他,累人。

  沈墨見她又恢復了客氣的稱呼,心頭莫名有些失落,「明晚見。」

  白玉點點頭,沒動。

  沈墨微笑道:「你先進去吧。」

  「我看著你走,我再回屋。」白玉嫣然而笑道,沒有留他,這會兒還是得殷勤些的。

  沈墨聞言將她抱入懷中,環著她腰身的手緊了緊,在她額頭輕落下一吻,才轉身離去。

  白玉看著他挺拔頎長的身影逐漸消失在暗夜中,不由伸手撫了撫被他親過的額頭,那裡仿佛仍遺留著他的溫度,她低垂眉眼,「嗤」地笑了。

  這男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柔情似水。

  只是他不會是當真了吧?

  白玉伸手擦了擦額頭,轉身進屋,背著門斜立了會兒。

  捫心自問,她之前到底喜歡他什麼?

  大概是他年輕英俊的外表,溫文爾雅的性情,最重要的是他的地位,他出身高門,少年得志,連中三元,不過二十四歲,便位極人臣。

  不過,她喜歡的這些似乎都太過於膚淺了些。

  對於他這人本身,她似乎從未想過深入了解。

  白玉忽然想起坊中的一個姐妹,她戀上了一位讀書公子,那公子為了和她好把家業都敗光了,最終變成窮光蛋一個,應試不第,亦無了前途,那姐妹非但沒有嫌棄他,還要拿錢去補貼他。

  白玉對那姐妹的行為實在無法理解。

  一個男人落魄是他無能的表現,這樣的男人要來做甚?

  白玉對女人的要求向來寬鬆,對男人則極其的苛刻,她崇拜男人中的強者,一開始迷戀沈墨,或許就源自於此。

  她認為他是強者。

  白玉想,如果有一日,沈墨落了勢,不像今日這般風光,自己或許會對他避而遠之。

  第52章 失約。(二更)

  三伏天氣,赤日炎炎。

  到了傍晚,雖然閣樓間的戶牖都四張著,卻仍彌留著白日的暑氣。

  白天噪個不停的蟬終於消停了會兒,只偶爾哼唧鳴叫幾聲,倒也不那麼煩人了。

  白玉早早隨意用了些飯食,便讓煙兒叫人抬了水上來,沐浴洗漱,重整晚妝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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