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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林立啞然,又替他家大人覺得可惜,花了一千兩,連美人的面都沒見著。

  又想了想,頓悟,想必他家大人也知道那白玉姑娘在裝病,只是遭女人拒絕,這怎麼都是件丟臉的事,他家大人自然要假裝不知曉人家在裝病,也好挽回些許面子。

  他怎麼還給說穿了呢?林立心生懊惱,差點沒給自己一大嘴巴子。

  清秀丫鬟捧著匣子到吟月閣時,恰巧恰碰巧清音,便把匣子遞給她,又交代她幾句話,便離去了。

  清音便捧著匣子上樓,見白玉已在榻上睡著,由遠望去,如同海棠春睡,美艷不可方物。

  她穿著金邊羅衫,香肩微露,羅裙下露出一雙嫩白如雪的玉足,如潑墨般的柔順長發只用了根碧玉龍骨簪挽起。

  纖長秀麗的眉,高挺的瓊鼻,唇若櫻桃,鮮艷欲滴,儘管閉著眼,依舊有著無限風情隱約在眉目間。

  視線移動,她如嫩蔥般的縴手悠閒地搭在腹上,指甲塗著鮮艷的丹蔻,有股難以言喻的誘惑。

  她的確很美。清音不禁想,隨後移開了視線,原本冷漠的神情變得有有些柔和,將手裡懷抱著的匣子輕輕放在榻几上,又怕白玉受了涼風,輕手輕腳的進到臥房取出一件外衫替她蓋上,拿起銀簪挑了挑古銅爐里的沉香餅,方無聲無息地離開了閣樓,並未擾到熟睡中的人。

  白玉這一覺足足睡了兩個時辰,睡醒時正值煙兒端了盞松蘿茶過來,白玉半睜著美眸拿過來淺呷了口,頓覺入口舒爽,疲憊全無。

  白玉掩著唇,打了個哈欠,把身上蓋著的衣服扯下,問道:「誰拿來的衣服?」

  煙兒笑道:「反正不是我,大概是清音吧。」

  白玉點頭微笑,那丫頭沒白養,還懂得關心她了,改日給她找個好夫婿。

  白玉瞥見榻几上描金刻銀的匣子,「這是什麼東西?」

  「聽清音說,是沈大人送給您的。」煙兒不覺手癢地摸了摸匣子,她十分好奇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,可她家姑娘沒醒,她又不好偷看。

  沈墨送她東西?

  白玉有些驚訝,之前她赴他的宴會,除了該給的酬勞,他亦打賞過東西給她,只不過都是由林立轉交的,沈墨卻不曾主動送過她東西。

  白玉有些好奇地揭開匣子,想看看沈墨會送什麼東西,結果一打開,裡面全是胭脂,用小小的玉盒裝著,色澤不一。

  白玉怔了下,她要這麼多胭脂做甚?

  煙兒不由湊身上前,拿起一盒胭脂,打開,嗅了嗅,味道清甜,不由咽咽口水道:「姑娘,這沈大人怎麼突然想起來送你胭脂,還送這麼多,這都可以開家胭脂鋪了。」

  「誰知道他。」白玉面無表情地道了句,心裡覺得這男人簡直莫名其妙,又看了看玉盒上的圖章,卻是美人閣的胭脂,嫵媚妖嬈的臉上頓時浮起微妙的表情。

  「姑娘,這胭脂是美人閣的哩,那裡的胭脂很貴啊,聽說一盒幾兩到幾十兩不等,這裡面大概有上千兩了吧,沈大人對您可真大方。」

  大方是大方,就是膈應人了些。那美人閣向來做的是貴人們的生意,那的掌柜是個女人,出來拋頭露臉,卻清高得很,她去過一兩次,見她眉眼間以及言語上都有些瞧不起人的樣子,之後她便不愛去了,也不愛用那的東西。

  「我這臥室騰不出地方放這些東西,你和清音若喜歡就挑幾盒去,剩下的送給坊中的姐妹。」白玉滿不在意地移開目光,再不看那胭脂一眼。

  煙兒有些吃驚道:「姑娘,這可是沈大人送給您的啊,您捨得給別人麼?這可是白花花的銀子。」

  白玉伸出酥指一點她的額頭,沒好氣地嗔道:「瞧你這小家子氣,我平日虧待你了麼,見了錢就跟蒼蠅見血一般。」

  煙兒捂著額頭,心中委屈,嘴裡嘟噥道:「我哪有,我這不是見是沈大人送您的麼,沈大人現在都追上門來找你了,您怎麼就不理人家了呢。」

  白玉不禁冷冷一笑:「怎麼,你心疼他?」

  心疼倒是不心疼,就是覺得有些可惜,「姑娘,這沈大人青年才俊,溫文爾雅,還是朝中的大官,他如今又主動上門表達心意,您作甚這般下他面子,還與他慪氣,好在沈大人涵養好,沒有計較,要是換做那張公子,早就鬧翻天了。」

  聽聽,這又成了她的不是,她到底是誰的丫鬟?

  白玉聞言氣樂了,自己養的丫鬟心都偏向外人了,這沈墨真是夠厲害,誰都要誇他好,倒像是她不識抬舉一般,心中不由對沈墨加一層厭煩,「行了,少給我提這人,煩不煩,你若喜愛他,給他當丫鬟去。」

  煙兒從不曾見過白玉如此不耐煩,看來這次她與沈大人的關係真的無法挽回了,也不知道她與沈大人前幾天發生了什麼事。

  「不提就不提吧。」煙兒連忙道,又笑嘻嘻地湊到她身前,撒嬌賣憨道:「姑娘,我還是想要當你的丫鬟。」

  白玉見她耍賴皮的模樣,又好笑又好氣,又有些捻醋道:「我好?還是你那沈大人好?」

  煙兒眨巴了眼睛,果斷乾脆道:「姑娘好,天底下就姑娘最好,什麼沈大人,聽都沒聽過。」

  白玉伸手一擰她的臉頰,笑道:「見風使舵。」

  時值五月,天漸漸炎熱。

  到了傍晚,閣樓上卻仍彌留著白日的暑氣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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