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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這回不似方才那麼溫柔纏綿。

  疾風一般莽莽然地貫入,勁雨一般橫衝直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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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趁著春節之前,喻詩問找了個時間和梁園春談起了她和謝珵矣的事,順便提前把謝珵矣年後的打算一併給說了,省得到時候家裡老兩位覺得突然。

  梁園春聽完道出了和喻詩問一樣的想法,「我還以為,他家裡發生了這麼多事,工作又忙,短時間內沒工夫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,至少要推託上好一陣呢。」

  這回梁園春談起謝珵矣,臉上難掩欣慰和賞識。

  在婚姻大事面前,男女差不多的年紀,拖得越久,女方總是要吃虧一些的。不知道謝珵矣是不是考慮到了這一點,或者說想給她一個安全感,索性就求了婚。

  「你爸那邊我會給他做好思想工作,只是……」梁園春安靜了一會,說:「只是若若才結婚,沒多久又到你,只怕你爸比較難以接受的是這個。」

  「沒那麼快吧?」

  梁園春笑著說:「我倒覺得,他這樣的人如果沒打算那麼快結婚,是不會求婚的,既然求了婚,就表示他有了儘快結婚的想法。」

  喻詩問一時沒了話,沉思片刻才說:「媽,要不我和他商量一下……」

  梁園春又說:「問問,不要有負擔,你爸也不想給你負擔的,你開開心心地做好自己的事就行。」

  每逢春節,整座城總會空去一半。

  於是乎,又愣是憑著張燈結彩,渲染起一陣鬧盈盈的氛圍。

  謝家那邊今年不方便出門訪親友,但前來拜訪的遠親近友卻不少,這些事以往都是黎落陪著謝老太太在應酬,如今只有黎落在招待。

  謝珩白不忍心留下妻子一個人應付這些人和事,索性陪著她。

  自從他出了事故癱了雙腿之後,他就不大願意見人,逢年過節總是呆在老宅的書房裡寫字作畫,這也是他不便於行走之後才培養起來的興趣。

  謝珩白心高氣傲,以往有多意氣風發,如今就有多陰鶩落寞。

  黎落心知他不願意在人前難堪,幾次勸他回屋,他卻不聽,執意留在客廳迎來送往,即便心裡覺得為難,卻不見得是壞事。

  他說這麼多年了,也是該走出來了。

  黎落對於謝老太太的事一直覺得內疚,要不是那晚她和謝珩白吵架,氣得老太太有了一次病發,也許那天她第二次病發時,就不會直接垮下去。

  或者那天她不去加班,陪著老太太跟人喝下午茶,也許就能避免這一切。

  可是,能料定的前因後果,就不叫世事無常了。

  既然深知無常,理應珍惜眼前。謝老太太的離世對謝珩白的影響極大,他不願意再有遺憾,黎落成了他人生的底線。

  這日陽光甚好,謝珵矣仍是懶懶,躺在花廳的搖椅上看書,手邊一張案幾,擱著茶水糕點,腳邊一隻貓,是黎落買回家陪女兒的。

  謝楹若就蹲在搖椅邊上逗著貓。

  她之前時不時會問起奶奶,偶爾也會哭,但小孩子不記事,久而久之便淡忘,只等長大一些反應過來,再感觸一番。

  家家各有一本經。

  理是這麼個理,奈何情不互通。

  段家剛過大喜,段父倒也忘了那些恩恩怨怨,一家子熱熱鬧鬧地過節,因為喻若若活潑過頭,逗得段母險些笑岔氣,暗道這個兒媳婦選得對。

  客廳里,段父又問段景川,「有沒有景月和你大伯母的消息?」

  段景川安慰道:「大伯做了這麼多年生意,留下不少家財,加上堂姐自己也有不少積蓄,想必日子還是過得去的。」

  他又說:「國內那麼大片地方,哪裡都能安家。」

  自從段老爺子入了獄,段景月帶著老太太不知所蹤,和這邊的人徹底斷了聯繫。

  段景川找人幾經尋找,終於在一個小鎮子裡打聽到了她們的消息,只是段老太太受到太多打擊,一時接受不了,時不時地精神恍惚。

  段景月不願意母親再受干擾,讓段景川先瞞下她們的行蹤,等老太太狀態好些了,她們再聯繫親戚。

  晚飯時間,謝珵矣抱著小丫頭去了飯廳,難得看見謝珩白一臉的神采,黎落也一改這些日子的低迷,這夫妻倆大概是重新產生了什麼情感共鳴。

  一頓飯時間,鳴得謝珵矣覺得十分礙眼,飯後就抱著小丫頭出門散步了。

  謝珵矣低估了他哥嫂的濃情蜜意,他在家哪哪都待不住,只有花廳的搖椅最合適,要麼就在院子裡曬太陽。

  一直到開工日,回到別墅時,盤算著哪天比較合適見喻家二老。

  原本定好了元宵節這天,沒想到前一天就來了事情,得去趕一個市政工程的招標會,於是匆匆忙忙出了趟差,一去就將近一個星期。

  喻教授好不容易被說服,接受了一部分現實,甚至對親自面見未來女婿還有些期待,沒想到臨時卻通知飯局取消,他一下子又有了說法。

  他板起個臉,「我看他就是不重視。」

  喻詩問說:「他有工作……」

  喻教授原本就有些勉強,這下尋到由頭就不講道理了,「工作比終身大事還重要?他怕丟了項目,就不怕丟了我這個未來岳父?」

  「爸……」

  「那要是哪天你在產房裡生產,他又有事情了,來都不來,是不是不要你和孩子了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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