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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蕊見三個男人同時背對著她們在商量對策,於是便掀開紀寧芝的被子想看個究竟。這一看也是嚇一跳,本以為紀寧芝情況還好,即便羊水破了墊個護墊衛生巾什麼也能撐一下。沒想到她這羊水流的速度極快,短短的時間內已經浸透了一片床單。
溫蕊是懷過孩子的,那時候上網胡亂搜索的時候也曾搜到過孕晚期羊水早破的情形。像紀寧芝這樣的情況,現在必須得送醫生,搞不好今晚孩子就得生了。
司策也是這個意思,他沖蔣雍道:「趕緊抱起她上車,先送醫院。」
蔣雍當真快哭了:「這島上的醫院行不行,萬一設備不夠醫生水平也不夠怎麼辦。」
「這不還有你嘛。」許斯年安慰地拍拍他肩膀,「你那醫科也不是白念的,基本的東西總都懂吧。放心只是生孩子,你的專業知識儲備足夠了。」
蔣雍聽了兄弟的話情緒穩定了一些,結果跑到床邊去抱人的時候又出了狀況。他彎下腰試了兩下,愣是沒把紀寧芝抱起來。
「不行斯年,我手裡沒勁兒,我抱不動她。」
紀寧芝氣得直罵他廢物:「我也不胖啊,你這什麼弱雞身材,身子都叫酒給掏空了吧。」
「我沒有老婆,我最近都沒喝酒。」
「今晚還喝了不少,這也叫沒喝?」
司策眼見他倆吵個不停,頭疼地揉了揉眉心,沖許斯年道:「你去吧,幫阿雍一個忙。」
許斯年:「怎麼是我?」
「難道要我當著我老婆的面,抱別人的老婆上車?」
許斯年一時語塞,皺眉掃了司策一眼,最後還是念著跟蔣雍的情分幫了這個忙。
司策則立馬上樓換衣服拿車鑰匙,蔣雍跟在後頭拿著大包小包的東西,一路上掉了一地。
幾個人手忙腳亂把紀寧芝弄出別墅,抱上了停在前院的車裡。
夜半無人的時候,一點點動靜都能顯得格外清晰,他們在這裡忙的時候,完全沒注意到隔壁別墅里,一個小姑娘正探頭朝這裡張望。
「安安,你怎麼不睡覺,在這兒看什麼呢?」
閨蜜打個呵欠飄到了陽台上,看著身邊的小姑娘不解道。小姑娘的一雙眼睛還直直地盯著隔壁院裡的幾個人,隨口回了一句:「我在看那個叔叔。」
「哪個叔叔?」
「白天請我們吃飯的那個叔叔。」
「他啊,他怎麼了,大晚上的他也不睡覺?」
小姑娘雙手擱在攔杆上,腦袋架在手背上,聲音聽起來有點悶:「嗯,他剛剛抱了個女生出來,那個人好像是個孕婦。」
「你眼神真好,這也能看到?」閨蜜順著她望的方向看去,卻只看到兩輛汽車亮起尾燈的畫面。蔣雍他們全都上了車,這會兒是什麼人也見不著了。
小姑娘依舊悶著聲音道:「我看到了,他抱著人急匆匆地出來。所以他有老婆呢,他有老婆他還一個人去餐廳喝酒,這人不是個花花公子吧。」
「也不一定啊,只是餐廳而已,而且那會兒是白天。」
「那這會兒又是怎麼回事兒,他是不是打他老婆了?他連孕婦都打,他簡直可以去演一部韓劇了。」
閨蜜好奇:「什麼韓劇啊?」
「原來是渣男啊。」
閨蜜……
我們還只是初中生,成年人的世界太複雜,可不可以暫時先不管啊。
她拉著小姑娘的手強行把她拖離了陽台。小姑娘眼見著兩輛車開出了院子,便戀戀不捨得跟著閨蜜回了房間。只是那一晚眼前總出現那個叔叔抱著孕婦上車的畫面。
所以長得帥的男人都是渣男,這是一個亘古不變的真理呢。她以後找男朋友,一定不要找這麼帥的,越丑越有安全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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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蕊陪著紀寧芝去了島上僅有的一家醫院。這醫生就如蔣雍猜測的那樣,又破又小,設施不齊全人員也很稀缺。尤其是大晚上的,除了一個值班醫生和護士外,再找不到其他醫護人員。
蔣雍他們一大幫亞洲人突然衝進這家小醫院的時候,把前台正打瞌睡的護士嚇得不輕。彼此嘰里呱啦一通交流後,才算搞清楚發生了什麼。
於是紀寧芝就被送進了待產室。蔣雍一面急得揪頭髮,一面對醫院的各項設施進行了無情地吐槽,一時間慶幸好歹還有家醫院,一時間又恨不得立馬幫他老婆轉院。
「這地方行不行,這也算是醫院,這醫生看起來水平還沒我高。」
司策安慰他:「好歹有個手術室,要真不行就你自己上,幫你老婆做個剖腹產手術,親手把自己的孩子取出來。」
蔣雍一聽這個又來了點勁兒,跟紀寧芝一說卻遭到了她的強烈反對:「不行我不要你幫我生,你水平太次了,你就是個二世祖紈絝子弟,你有認真拿過手術刀嗎?」
「有的老婆,你要相信我。」
「我就是相信母豬也比信你更多些。」紀寧芝這會兒突然有了宮縮的跡象,說話間陣痛來襲,疼得她一把抓住蔣雍的胳膊,狠狠地掐了一下。
於是乎病房裡又響起了蔣雍的慘叫聲和討饒聲:「輕點兒老婆,輕一點兒。千萬別把我手弄傷,我說不定還要給你做手術。」
紀寧芝疼得臉都變了形,根本聽不清蔣雍說什麼,只知道死命地掐他以減輕疼痛感。於是這兩人一個掐一個叫的,把個小醫院整得十分熱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