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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蔣家和司家是差不多的人家,挑剔程度自然也不相上下。像她們這樣的普通女孩,嫁進那樣的人家未必是件幸事。

  她跟司策不就是最好的例子?

  坐在姜學洲的車裡溫蕊還在想紀寧芝的事情,偶爾有一搭沒一搭地回應著姜學洲的問題。

  到達姜家已過十點,薑母和阿姨已經在廚房裡忙活了一陣子。糖耳朵已捏好了幾個,小小巧巧地擺放在砧板上,看起來和小時候別無二致。

  溫蕊那時候也曾想學學怎麼做這東西,姜太太卻說她年紀小不適合近油鍋把她哄離了廚房。

  她便只能乖巧地坐在客廳里看看書寫寫字,最後聞著屋子裡越發濃郁的甜香味抬起頭來,就能看到姜太太笑眯眯地端了一整盤炸好的糖耳朵擺到她面前。

  她童年時最沒有壓力的日子,都是和姜太太在一起度過的。

  今天溫蕊也想和從前一樣,過一個沒有壓力和煩惱的周末。只是越是這麼想,心便越是靜不下來。她跟著姜太太和阿姨在廚房裡學做糖耳朵,努力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手裡的麵團上,可心裡總有那麼個聲音時不時地會出來打擾她。

  她越是不想去想司策,便越是會想到他。

  想到他的傷口,也想到昨晚看到的那些恐怖的圖片,還有那條嚇人的相關搜索:《傷口感染多久會死》。

  溫蕊滿腦子這些內容,吃飯的時候人也有些心不在蔫。倒是姜太太一直往她碗裡夾菜,不時地說著她喜歡吃這個喜歡吃那個的話。

  溫蕊看著她的言談舉止,只覺得她還是從前那個優雅的阿姨,半點沒有生病的模樣。

  她在姜家待了好幾個小時,吃過午飯還被姜太太拉著一起打了會麻將。因為心思飄忽,哪怕坐在她上家的姜學洲一直在餵牌,她還是輸得慘不忍睹。

  姜太太便笑:「學洲今天贏得多,晚上讓他請你去餐廳吃飯。」

  溫蕊被她的話拉回到了現實中,這才注意到不知不覺間天色已近黃昏。

  又過了一天,她還是沒有去醫院看司策。一天沒見到他,心裡的那根刺就一直扎在那裡拔不掉。

  溫蕊想了又想,終於還是忍不住站起身來,向姜學洲和姜太太告辭。

  姜太太便又想留她在家吃晚飯,溫蕊卻沒答應,只推說還有工作要做,說什麼都要走。

  姜學洲沒有戳穿她的謊言,只說要送她回家,到了門口卻又被溫蕊攔了下來。

  「真不用了,今天謝謝你,也謝謝你媽媽。我這會兒想去趟醫院,你就別送了。」

  有些事情既然騙不了人,那不如就不要騙。

  說完溫蕊關上了大門,將姜學洲關在了門內。

  小院內姜學洲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腳步聲,回頭一看發現是媽媽,便擠出了一絲笑意。

  姜太太的臉上卻沒了笑意,取而代之的是緊鎖的眉頭。她輕聲開口:「學洲,要不還是算了吧。」

  「不能算,怎麼能就這麼算了呢。」

  姜學洲回了她一句後便大步回了房間,小院裡只剩下姜太太一個人,站在那裡搓著自己發涼的胳膊。

  -

  晚高峰交通擁堵,溫蕊一路公交轉地鐵在路上花了不少時間,趕到醫院的時候天色已然全黑。

  司策依舊住在先前的VIP病房,敲門後來開門的除了那天那個阿姨外,客廳里只剩一個中年男人斜倚在沙發里,正翻著手機屏幕。

  見溫蕊進來他抬手沖她打了個招呼,凌厲的五官里透出一股和善的笑意,卻看得溫蕊後背一涼。她本能地開口叫了聲:「姐夫你好。」

  叫完就後悔了。

  但話已出口,想收回是不可能的。這人是司策的姐夫曾明煦,跟司策冷漠傲氣過於剛直的性格不同,這人天生帶股痞氣,尋常人摸不透他的套路。也就碰上司策的姐姐司瑩,才能將他完全掌控在手中。

  溫蕊記得小時候曾明煦就愛逗她,不僅逗她也逗司策,是和司策有關的人里為數不多對她友好卻讓她不敢靠近的人。

  猛獸即便收起了它的利爪,戰鬥值依舊不能小覷。

  溫蕊一看到他便知道誰來了,轉頭又問阿姨:「司瑩姐來了嗎?」

  阿姨湊過來輕笑道:「來了,正在裡面和三少爺說話,大概是想勸勸三少爺,好歹讓我們幫著洗個澡啊。」

  溫蕊臉上的笑容一滯,避開了曾明煦投射過來的目光,準備去敲房門。

  剛走到房門口,便聽到裡面司瑩壓低聲音的一聲怒喝:「你到底脫不脫!」

  溫蕊擱在門把上的手一抖,不小心就將門給擰開了。推門一看映入眼帘的果然是正在對峙中的司家姐弟。

  司策一見到她臉色便沉了幾分,硬生生回了他姐一句:「不脫。」

  「司策你可別軟硬不吃刀槍不入,要不我就讓你姐夫把你捆了,到時候架進浴室,我也行他也行,你自己挑一個。或者我倆一起上,洗起來也快點。」

  司策露出一絲苦笑:「你們倆夫妻是強盜嗎?」

  「為你好。」

  「不用,我自己能行。」

  「你不行,萬一傷口碰水,我是醫生我有經驗,你聽我的。」

  司策當時坐在沙發里,饒有興致地打量了他姐幾眼,隨即開口:「不行,活人的事情你不擅長。」

  說著看向了後面的溫蕊,「還是讓她來吧。」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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