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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受傷這種事情屬於家常便飯,連他媽媽到後來都不會再心疼。大家都知道,這是他作為許家少爺必須經歷的一關。
大概也是鋒利的東西看多了,所以年輕的時候才會喜歡柔軟的溫蕊。司策應該也跟他一樣,只不過這人更悶騷更內斂,完全不知道怎麼哄女生。所以才會把好好的老婆給弄丟了。
許斯年有時候都想給司策開個戀愛特訓班,好好教教他哄女生的訣竅。
把自己搞得渾身是傷來博同情這種招數,似乎二十年前就已經不流行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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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許斯年說的一樣,司策的傷並不算重,傷口重新處理過後又打了針退燒針,接下來就被推回了病房休息。
蔣雍那邊忙著自己的事情顧不上溫蕊,只能麻煩許斯年送她回家。
兩人一路上又聊了幾句關於司策的話題。
「阿策這部戲有點不順。」許斯年一手搭在方向盤上,另一隻手從兜里摸出煙來。斜眼看到溫蕊後又把那盒煙隨手扔進了扶手箱中。
溫蕊就問他:「是不是有什麼問題?」
「是有點問題。聽說他前一陣子跟你上山還被蛇給咬了。」
那個純屬意外。溫蕊想了想挑出了一個自認為合適的理由:「大概是……流年不利?」
許斯年一聽這話哈哈大笑,點著頭道:「是,確實不利,要不哪天你有空上廟裡給他燒燒香,求大師保佑。」
「不用了,禍害遺千年,他不會有事。」
本來只是隨口一句吐槽,但說完這話後溫蕊心裡就像是多了一層自我建設,原本提著的心也漸漸放了下來。
司策能有什麼事兒呢,不過都是湊巧而已。湊巧被蛇咬了,湊巧拍戲受傷。他那麼命大的人,就算真碰到點事情也不會有大問題。
溫蕊這麼想著心情更為放鬆,不知不覺間就眯起了眼睛。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車子已拐進了百匯園,在漆黑的小區里轉了一圈後,停在了她家樓下。
車子一停溫蕊就醒了,但人還有點迷糊,只注意到許斯年快步下車走到副駕駛的位置,替她開了門,還體貼地伸手拿起了她的包。
然後他便一路「護送」溫蕊上樓。
「樓道黑,阿策說你們這地方物業也頂事,樓道燈壞了也沒人修。」
被他這麼一說溫蕊也覺得樓梯上是有點暗,也就沒有拒絕他的好意。許斯年人高馬大,擋住了溫蕊幾乎所有的視線,從下車起到一路上樓,自始至終都沒給她任何機會朝身後看。
所以很自然的溫蕊也不會注意到黑夜裡藏在樓下大樹邊的那輛奧迪,以及車上等了許久的男人。
將溫蕊送到家門口後許斯年便轉身告辭,走出幾步又回頭看她一眼:「明天見。」
「明天?」
「明天我會去醫院看阿策,應該會在那裡碰上你吧。」
又是這麼理所當然的語氣,溫蕊都說不出反駁的話,只能默認了他這個說法。許斯年滿意地沖她一揚手:「好,早點睡,別熬夜。」
說完便邁著大步下了樓。
走到樓下一看那輛車居然還在,視線明顯望向了他所在的方向。許斯年低頭輕哼一聲走到了自己的車邊,開了門後卻沒上車,只是拿起剛才沒抽的那包煙,慢條斯理地抽出一根倚在車門邊吞雲吐霧起來。
一邊抽一邊抬頭盯著樓上溫蕊家的窗戶看,眼看著客廳的燈亮了又關,在確定溫蕊應該準備睡了後,他才掐滅了手中的菸頭開門上車。
沒錯,他就是故意不給姜學洲機會,那又怎麼樣,他兄弟的女人什麼時候輪得到這小子來覬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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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溫蕊下課後便趕去了醫院。司策第二次入院住的還是上次那間VIP套房,只是這一次上上下下都瞞得極好,再有沒有媒體和記者的打擾。
溫蕊推門進去的時候,只見外頭客廳里坐了一堆人,有幾位她認得是司家的傭人,還有幾位一看就是醫院請的護工。這些人全都坐在那裡,一副無所事事又手足無措的樣子。
溫蕊顧不上和人打招呼,又敲開了病房的門。虎哥過來開的門,一見是溫蕊立馬便沖她告狀:「溫蕊你看他!」
那抱怨的小脾氣,傲嬌的小表情,跟他這大高個的魁梧身材完全不搭,生生把溫蕊激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。
果然猛男撒嬌最是讓人招架不住。
司策也罵他:「別在這兒噁心人,看得我難受。」
虎哥卻不肯走,又巴巴地回到了病床邊:「你什麼情況,哪不舒服我叫醫生去?要不還是讓護工進來吧,你們家不是還派了保姆來,總不能都讓人在外面待著……」
「不必了謝謝。」
「你這人怎麼這樣,那我給你大伯母打個電……」
虎哥話沒說完,就被司策伸手捏住了手腕。看他那臉色便知,司策雖然病著手裡的勁兒依舊不小,疼得他差點落淚。
「行行行,我不打不打行了吧。你趕緊放手……」
邊說邊朝溫蕊投來求助的目光,後者看他實在可憐,走過去當和事佬勸了兩句。
「……要不還是我留下,你先回去吧。」
虎哥長出一口氣:「有你在我就放心了。也是個倔脾氣,親姐來了不要,連同姐夫一起給『趕
』了走。他大伯大伯母來過一趟,叫了家裡的阿姨過來照顧他也是不要。醫生說了他這傷屬於二次感染,這幾天絕對不能再沾水。可你說不洗澡好歹得擦個身吧,不讓人進來這活兒怎麼幹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