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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她還是很糾結司策剛才究竟去幹了什麼:「……帽子被吹得很遠嗎,你是為了追帽子才走遠的?山路是不是不好走,那些荊棘是不是很麻煩?」

  司策大概是被她喋喋不休的嘮叨給煩著了,又露出不耐煩的表情瞪了她一眼,嚇得溫蕊趕緊閉嘴。但這次他沒再那麼高冷,敷衍地解釋了一句:「又碰見了條蛇。」

  在這之前司策已經抓過一回蛇,嚇到了包括溫蕊在內的所有同學。所以當時她聽到司策那樣說的時候,著實有點意外。

  「那你怎麼樣,受傷了嗎?」

  「我是什麼人,怎麼會受傷。」

  他說這句話時臉上那不可一世的表情,溫蕊到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。

  只是同樣的事情多年後在同樣的地點同一個人身上發生,實在也太巧合了點。更糟糕的是這一次司策似乎沒了當年的好運氣,這一次比上次嚴重了許多。

  饒是溫蕊已不再是從前那個膽小怕事的小女孩,卻還是緊張得冒出了一腦門的冷汗。

  她有點急了,一把抓住對方的手:「怎麼回事兒,不是說不會受傷的嗎?」

  邊說邊將對方的袖管又往上擼了擼,隨即低頭就湊近了他胳膊上的傷口。司策伸出另一隻手抵在了她的腦門上,沉聲問:「幹什麼?」

  「吸點血出來,看能不能救你一命。你別耽誤時間……」

  溫蕊躲開了他的手指,張嘴含住了他的傷口,只用力一吸便吸出一口血來。

  司策本不想讓她做這樣的事情,可當她的雙唇貼上自己的皮膚時,身體便不受控制地戰慄了一下,緊接著四肢百骸都起了一股異樣的感覺,竟令他動彈不得。

  有聲音堵在嗓子眼裡,卻輕易發不出來,最後只剩一記輕不可聞的悶哼,以及滿眼望著溫蕊的柔情。

  從來沒有想過,只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,竟也能幾乎摧毀他的意志力。

  司策內心如驚滔賅浪翻滾不止,表面上卻還極力維持著冷靜的表情。一直到他幾乎控制不住,才強撐著最後一點理智擋住了溫蕊的唇,啞聲道:「夠了,可以了。」

  溫蕊完全沒察覺到他的異樣,只關心他的傷口:「可以了嗎,毒素會不會還沒有完全清除?」

  「清除了。」

  「你又知道?」

  司策突然又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錯覺,嘴角浮起一抹苦笑:「是,因為我知道那青蛇沒有毒。」

  溫蕊一愣,等反應過來後便狠狠地甩掉了司策的手,氣得咬牙切齒:「怎麼就不來條帶劇毒的把你給毒死呢。」

  「那你不會捨不得,不會為我哭得兩眼發紅?」

  「誰會為你掉眼淚,想得倒挺美。」

  被人戲弄了的溫蕊氣得不行,轉身扔下司策便獨自往山上走。身後男人不緊不慢地跟著,一點兒尷尬的感覺都沒有。非但不尷尬,還會自己找話和她聊天。

  從當年爬山時的事情說起,一路說到剛才他被蛇咬的情形:「……所以當真沒想哭?我怎麼看你眼眶紅紅的。」

  「我那是替蛇不值,碰上你這樣的二皮臉,咬了你蛇的牙齒還得疼呢。」

  「所以你是承認想哭了?」

  再次著了對方道的溫蕊氣得不行,抬手就要打他。可一轉身看到他還露在外面的傷口時,又有點於心不忍。

  雖然他很討厭,但他為了自己受傷也是不爭的事實。溫蕊還是有點不放心,故意用冷冰冰地語氣問道:「真的沒事兒,不用上醫院?」

  「不用,這山里多青蛇,當年我也碰到過,被咬後就留個印子,其他沒什麼。」

  溫蕊吃驚地眨了兩下眼:「你當年也被咬了,我怎麼不知道?」

  「怕嚇著你,沒說。」司策邊說邊翻起褲管,露出了一截白晳的腳脖子。他示意溫蕊彎下腰,指著上面一小塊淡淡的印記道,「為了撿你的帽子被咬的,年頭久了快看不出來了。」

  溫蕊湊近一看,果然那印記已十分淺淡,但伸手一摸還是能感覺到凹土不平的皮膚。

  司策沒有說謊,難怪他當年撿個帽子去了那麼久。可他為什麼不說,還陪著她一路爬到了山頂。他當時應該有流血,而她竟遲鈍地沒有發現。

  所以她對他,也不像自己想的那麼好。

  溫蕊默默替他放下褲管,起身整了整衣服,轉身就往山下走去。

  司策不解,沖她道:「幹什麼,不上山了?」

  「不上了我累了,我們回去吧,回去看醫生。你這地方最好不要留疤,夏天穿短袖不好看,你的粉絲看到了會心疼。我不想小姑娘們心靈受傷。」

  這藉口找得十分不高明,但溫蕊還是厚著臉皮用了。萬幸的是司策也沒有戳穿她,反倒配合地和她一起下山,又藉故被蛇咬了,十分無恥地將人靠到了她的身上。

  溫蕊一言不發,不像平日裡那樣嫌棄地將他推開,任由他為所欲為了一回。

  -

  兩人很快下山,因為溫蕊不會開車,只能由司策帶傷開車去找到蔣雍,讓他幫著處理傷口。

  蔣雍這兩天正是霉運當頭,為著紀寧芝的事情頭疼不已,整個人顯得特別憔悴。

  他一見著溫蕊就跟見了親人似的,立馬殷勤地把人迎到了自己辦公室,拉著她問長問短,卻把個受了傷的正主兒扔到了一邊兒。

  溫蕊過意不去,小聲提醒他:「要不你先給司策看看傷口?」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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