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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感覺當真驚悚,溫蕊僅有的一點困意也被趕得煙消雲散。她掙扎著轉了個身,隨即對上了司策的臉。
男人似乎還沒醒,閉著眼睛的時候人顯得溫柔了幾分。那長長的羽睫隨著呼吸微微顫動,是記憶里絲毫並變的模樣。
溫蕊從前就很喜歡看他睡覺,婚後偶爾還會大著膽子偷親他。只要不對上他的視線,她就覺得自己的內心充滿語氣。
可只要他一睜眼,那股勇氣便會瞬間跑掉。
那會兒的自己之所以這麼害羞,還是因為愛他吧。如今心境不同,再看同樣的臉感覺也是大相逕庭。
不過就是帥一點貴氣一點,其實也算不得什麼。和他的兇巴巴相比,他的美貌也變得一無是處。
溫蕊沖他吐吐舌頭做了個鬼臉,緊接著便坐了起來。
剛坐直身子她便意識到了一個問題,又迅速轉頭去看睡在身邊的男人。男人睡得很熟,顯然在這張床上已睡了很長時間。
她仔細觀察了房間的擺設,確定這是昨晚自己睡的那間客房。
所以姓司的狗男人大晚上跑到了她的臥室里,睡在了她的床上,還把自己的手擱到了她的腰間。
溫蕊惱了,一抬手就又拍了他一巴掌。司策像是當真被她一掌拍醒,微眯著眼盯著她看了片刻,隨即再次閉上了眼。
「別睡了,你給我起來。」
「不急,今天沒什麼事。」
「你沒事我有事。你給我說清楚,這怎麼回事兒?」
溫蕊哪裡容他再繼續酣睡,不客氣地掀掉了薄被,還想抬腳踹他一記。剛伸出試探的腳對方便瞬間睜開眼,凌厲的目光直射而來。
溫蕊立馬就慫了,將行動攻擊降格為了語言攻擊。
「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人,大晚上跑別人房間來睡覺。」
「這一套我都定了,這算是我的房間。」
「是,房間是你的,床也是你的,但我這個人不是你的。你若真想睡大可以把我叫醒讓我滾蛋,然後您一個人在這兒舒舒服服地睡一晚上,睡一輩子都行。」
溫蕊氣得不行,最終還是沒忍住,站在床上衝著他的腰窩就是一記攻擊。
只是她到底力氣小,這一下踢在司策身上不痛不癢,倒把她自己的腳弄得有些疼。
她也顧不得疼不疼的事兒,跳下床來就去找自己的衣服。正準備進浴室去換,就被男人從後面一把抱住。
這一下還帶了股衝擊力,溫蕊腳步踉蹌兩下,想要掙扎卻使不上勁兒。
司策沉啞的嗓音在她耳邊輕聲呢喃:「習慣了,半夜不小心走錯了。」
從前沒離婚的時候他也常這樣,忙到深更半夜才回家,有時便會進溫蕊的房間。或許會做點什麼,也可能什麼都不做,只是摟著她安靜地睡一覺。
因為經歷得多了,昨晚他來的時候溫蕊才會沒反應過來,沒有第一時間清醒著把他一腳踢出去。
他們共同生活了這麼多年,有些習慣一朝一夕改不掉。不僅司策改不掉,她也改不了。
可她依然清楚地記得兩人的關係,於是她冷靜下來,用最平緩的語氣試圖跟司策講道理:「不管過去怎麼樣,我們既領了離婚證,有些事情便不能再做。不,不是有些事,是從前的那些事都不能再做。」
「知道,可能昨晚被你挑起了些情緒,身體一時控制不住,下回我注意。」
他這漫不經心的認錯態度,讓溫蕊意識到這人根本沒當真。
於是她只能提醒他:「你別忘了,我是有男朋友的人。」
「衛嘉樹,他當真是你男朋友?你們進行到哪一步了,牽手了接吻了,還是上/床了?」
面對質問,溫蕊無言以對。
然後她就聽見司策輕哼著笑道:「看來你倆沒緣。不如你踢了他,再跟我好?」
第39章 抓花臉 睡在自己床上的男人。……
早上九點, 周矅來到總統套房向司策匯報今天一整天的工作安排,順便跟進昨天視頻會議中的一些問題。
作為跟在司策身邊有些年頭的資深助理,周矅的工作能力和情緒管理一直很到位。
但今天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, 怎麼就總是忍不住想笑呢?
大概是頭一回在自家老闆臉上看到那麼清晰的抓痕, 那紅色的痕跡配上司策那張不苟言笑線條分明的臉,總顯得格格不入。
他默默抬手以拳抵唇, 想要掩飾自己的尷尬, 卻聽到司策冷漠開口:「想笑就笑大聲點。」
周矅後背一緊, 趕緊站直:「不敢。」
「所以還是想笑?」
周矅發現自己讓老闆給帶進了坑裡, 不免有些懊悔。不過他也習慣了, 在人前他是旁人羨慕個個稱頌的周大助理,各家老闆都要給他三分薄面。
但在司策面前, 他基本玩不了心眼。
於是周矅放棄抵抗, 只小心翼翼問:「老闆, 這是怎麼回事兒?」
話音剛落就接收了司策的一記眼刀, 凌厲的目光轉瞬即逝, 很快又流露出了幾分無奈。
周矅就打蛇隨棍上, 壯了膽子猜測道:「是不是夫人……」
司策也不避諱, 痛快點頭承認。
「夫人還真是……厲害啊。」
司策聽著周矅言不由衷的吹捧, 嘴角露出一絲笑來。
確實厲害, 抓起人來還挺疼。他也不過就是開個玩笑而已,沒成想還把溫蕊這頭小貓給惹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