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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「所以你對我折磨我感興趣?你把我娶回家,卻沒有將我看成真正的妻子。我不過是你上位的墊腳石。是,我們翁家是對不起你,所以你也根本不會和我生孩子。仇人女兒生的孩子你又怎麼會要。我估計若是不離婚,你會一路供我讀研究生讀博士,甚至修好幾個博士學位。只要我一天還在上學,你就可以用這個搪塞我,永遠不跟我生孩子。你娶我,不過就是想羞辱我,聯合你們整個司家羞辱我。對不起司策,我們家確實欠了你,但我現在……不想還了。」

  溫蕊輕飄飄說完最後一個字,拎起地上的箱子就要走。

  她甚至忘了屋子裡還有一隻,只是在拎起來的那一刻就被司策伸手拽了回去。

  「所以你要孩子是嗎?好,我們現在就生。」

  司策也不知心裡為什麼突然冒出了一股不安,和上次溫蕊提離婚時的感覺不同,這一次的感覺讓他心慌。

  他突然意識到這個女人是來真的,而他並沒有十成的把握將她留下來。

  如果她只是要一個孩子的話,那他就給她。如果她還要別的,他也可以給她。但他唯一不能做的,就是放她走。

  總覺得她今天走出這個門,以後就永遠不會回來了。

  他曾經差點失去母親,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他永遠不會忘。為什麼今天溫蕊要走的時候,也會有同樣的感覺。

  是心臟出問題了嗎?

  -

  溫蕊的反抗之激烈完全出乎司策的意料,逼得他不得暫時打消用強的念頭。他走到對方身邊,蹲下身幫著收拾起了地上散落的各種東西。

  剛剛的爭鬥把她的箱子弄翻在上,本就沒接好的拉鏈被裡面的東西頂開,筆記本連同各種小東西嘩啦啦掉了一地。

  那一下動靜還挺大,司策都嚇了一跳,但溫蕊卻像是變了一個人。

  從前的她敏感膽小又細膩,今天卻一下子變得堅毅起來。她二話不說蹲下來就重新收拾,沒有想像中的嘆氣和哭鼻子,甚至動作都比從前快了許多。

  她著急收拾好離開的心情表現得如此迫切,反倒叫司策愈加不安。

  他伸手按住了溫蕊的手:「我們談談好嗎?」

  溫蕊直接抓起掉在地上的某支筆,朝著司策的手背就扎了下去。突如其來的疼痛讓司策不自覺地挪開了手。

  溫蕊就像沒看見他臉上抽搐的表情,依舊不停手地將東西往箱子裡塞。

  她開口時聲音冷淡:「沒什麼好談的,就離婚一件事兒,辦完了咱倆就算兩清了。你要覺得沒清要討債也沒關係,麻煩上法院起訴。我爸欠你的你找他還去,2020年了,我不準備父債女償。」

  「我沒要你償什麼。」

  「那最好。」

  溫蕊將地上散落的東西胡亂扔進箱子,最後強行拉上拉鏈。也不管會不會因為爆開,轉身又回房推出了另一隻箱子,直接搭電梯下樓。

  司策全程沒有阻攔,但也沒有放她一個人走。他陪著她坐電梯到了一樓前廳,眼見著她把箱子往旁邊一推,又奔去了寵物房。

  這是要帶走她的兔子的意思。

  從這一舉動里,司策愈發看出了溫蕊的決心。

  他只能迂迴著來:「兔子先擱這裡,你宿舍不能養寵物。」

  「我會找寄養家庭,你放心不會花你的錢。你的卡我都留在了房間裡,你現在就可以去清點。這隻兔子從籠子到食物都是花我自己的錢買的,我們離婚我不要你一分錢,你也別拿我一樣東西。」

  溫蕊說完一把將司策推開,衝進了寵物房。

  但裡面沒有籠子,和上次一樣她找了一圈都沒找見尾巴的蹤影。

  珠姨正在廚房洗碗,順便支起耳朵想偷聽小兩口的動靜。

  溫蕊氣勢洶洶衝進來時,她嚇了一跳,手裡的碗咣當一聲掉進了碗池裡。

  沒等她開口,溫蕊就問道:「我兔子呢?」

  開門見山沒半句廢話,她再也不是從前那個處處小心謹慎體貼入微的溫蕊。她不再委曲求全只考慮別人的感受,她現在只在乎自己。

  珠姨從沒見溫蕊發這麼大脾氣,如果說上一次只是暴風雨的話,這一次就算是龍捲風了。

  她一緊張說話就開始結巴,斷斷續續聽不清楚。搞得旁邊的司策也有些煩躁,提高音量沉聲道:「兔子去了哪裡?太太的東西憑什麼隨意處理!」

  「沒、沒有。兔子有點拉稀,我送去寵物店了,醫生說、說讓放那裡觀察一夜,明天就能拿回來。」

  「哪家寵物店?」

  珠姨哆嗦著手將店名和聯繫電話報給了司策。

  後者記下後轉頭對溫蕊柔聲道:「明天我讓人給你送去,你放心……」

  話沒說完擱在溫蕊肩膀上的手就被對方抬手打開,溫蕊緊抿薄唇一言不發,轉身去前廳推了箱子,大步走出了大門。

  司策始終緊接著她,他能猜到溫蕊要去哪裡,於是提出讓司機送她去。可惜溫蕊根本不搭理他,提前在網上約了輛計程車。她毫不留戀地走出同澤館的大門,站在夜風中默默等車來。

  網約車準時到達,她也不用司策幫忙,自己將兩隻箱子裝上車,隨即坐進了車裡。

  從上車到報地址再到車子離開,她始終沒有看司策一眼,仿佛這個丈夫根本不存在。

  也是,很快他就不是自己的丈夫了,確實可以當成不存在了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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