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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檢閱十足順利,中午祁律和虢公忌父在軍隊用過午膳,便會離開軍營,回到宮中去回稟天子。

  祁律剛用了午膳,突聽一陣騷動的聲音從幕府外面傳來,不知什麼情況,眾人出了幕府一看,竟是有人打架!

  今日乃是天子派使者來檢閱的日子,使者代表的是天子的顏面,而這種時候竟然有士兵打架,兩邊人大打出手,祁律定眼一看,好嘛,打架鬧事的其中之一,竟然還是周公黑肩的弟弟黑背。

  確切的來說,不是鬥毆打架,而是單方面的挨打,黑背身材大,武藝也驚人,加之力氣大,把對方已經打得鼻青臉腫,而對方只有單方面挨打的份兒。

  「別打了別打了!」

  「快拉開他們!」

  「成何體統!?」

  祁律和虢公忌父從營帳走出來,虢公的臉色黑的透徹,冷喝一聲:「都住手!」

  黑背這才停下手來,但是面容帶著一股子狠勁兒,瞬間從小鮮肉切換成了大狼狗的模樣,狠狠的盯著那被打的士兵。

  虢公忌父立刻說:「把斗事之人扣起來!」

  「是!將軍!」

  士兵立刻將黑背和挨打的士兵全都扣起來,讓他們跪在幕府營帳的牙旗門口。虢公忌父冷冷的看了一眼黑背和那挨打的士兵,說:「你們可知錯?」

  挨打的士兵連聲說:「知錯知錯!卑將知錯了,還請將軍輕罰!」

  然而黑背則抬起頭來,聲音低沉的很,說:「回虢公,卑將無錯,錯在對方,是他……」

  黑背的話還沒說完,虢公忌父已經冷聲說:「住口!」

  黑背被喝斷了話頭,似乎有些不服,虢公忌父負手而立,站在幕府之前,沉聲說:「我問你,這是何處?」

  黑背答:「虎賁軍營。」

  虢公忌父又說:「我再問你,眼前營帳是何營帳?」

  黑背又答:「幕府營帳。」

  虢公忌父第三次開口,說:「我復要問你,你眼前之旗,是甚麼旗?」

  黑背復答:「虎賁牙旗。」

  幕府營帳是軍中威嚴所在,商討軍中大事,定奪軍機之處,而牙旗乃是軍中坐纛兒大旗,軍旗代表的是軍隊的尊嚴。

  虢公冷聲說:「在幕府面前,牙旗之下,我不管錯在誰身,身為虎賁之軍,對自己人動手便是軍中大忌!天子培養你們,不是培養了隨時對自己人動手的叛軍,你們可明白了?」

  黑背方才腰板還挺的筆直,覺得自己無錯,不過此時聽到虢公忌父的話,聲音變得悶聲悶氣,說:「是,卑將知錯。」

  虢公忌父抬手一揮,說:「拉下去,各鞭笞三十。」

  祁律眼皮一跳,黑背乃是周公黑肩的弟弟,這虢公治軍嚴明是沒錯兒的,但……

  祁律連忙說:「要不然……」

  祁律的話沒說完,虢公忌父已經果決不容置疑的說:「祁太傅不必心慈。」

  他說著,似乎想起了什麼,對黑背說:「主將之前僭詞,不服管教,再加十五。」

  黑背拱手說:「是,卑將領罰!」

  祁律:「……」

  第121章 弟控、顏控

  祁律欲言又止的盯著虢公忌父,到底要不要告訴虢公忌父,黑背乃是周公黑肩的親弟弟呢?

  俗話說的好啊,打狗還要看主人。更別說打得是周公黑肩一母同胞的親弟弟,而且在祁律看來,周公好像還有點弟控。

  軍營中的三十鞭笞可不是逗著頑兒的,如果是一般人打三十鞭子,不死也要半殘,更別說是四十五鞭子了。

  祁律看黑背倒是身強力壯,應該能抗住這四十五鞭子,不過這倘或真得打下來,周公黑肩必然要和虢公忌父「結仇」,這梁子算是結大了。

  但轉念一想,虢公忌父說的有道理,無論是什麼頂天的事情,在軍營中都不能滋事,否則壞了規矩,還要怎麼治軍?歷史中有多少含淚斬猛將的典故,不管這個將才有多驍勇多厲害,不服管教就是不能留,虢公忌父也沒有做錯甚麼。

  而且虢公忌父已經下令,如果祁律反駁,很可能影響到虢公的威信。

  祁律這麼一通糾結下來,虎賁軍毫不猶豫,已經開始行刑,「啪啪啪」的一鞭子一鞭子抽下來,祁律心想著,算了算了,還是不告訴虢公黑背的身份了,打都打了,免得虢公再有甚麼心理負擔。

  黑背倒是個講理的人,任打任挨,一聲也沒吭的領罰,活脫脫一個硬骨頭。

  黑肩的親弟弟被虢公忌父給打了,四十五鞭子,簡直是皮開肉綻,恐怕這些日子都要休養度過了,有幾日不能去皋門執勤。

  這事兒天子也聽說了,黑背的身份鮮少有人知曉,天子聽到這事兒有些哭笑不得。

  祁律若有所思的說:「天子,你和這個周公之弟,相熟麼?」

  姬林說:「也不是很熟,黑背常年不在洛師,往日裡倒是見過幾面兒。」

  祁律說:「天子可知道,這個黑背喜好什麼口味兒?」

  姬林一聽,心中警鈴大震,眯著眼睛說:「太傅又要去沾花惹草?」

  祁律正色的說:「甚麼摘花惹草?天子您把律想成甚麼人了?律何時如此不堪了?天子想想看,這周公之弟剛剛被責罰,滿身是傷,倘或律能送去一些滋養的吃食,豈不是正好和黑背拉近了關係?和黑背拉近了關係,不就是和周公拉近了干係?律身為天子太傅,自然要和群臣打成一片才是。」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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