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60頁

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



      


  鄭伯寤生說:「太傅新做了美味兒?是了,定是方才燕飲之時,祁太傅沒有過足酒飲,因此這會子便親自理膳,準備小酌幾杯?」

  鄭伯寤生一來是饞祁律做的美味兒,聞著太香了,登時將他的食慾全都勾起來,二來則是準備趁機攀談一下祁律。

  這古往今來,很多事兒都變化了,但又有很多事兒沒有變化,例如這美食美味。自古以來談大事兒,很多就是從這酒桌上開始的,喝的來吃的來,那就談的來。

  因此鄭伯寤生正好找這個機會,和祁律拉近關係,便「腆著臉」,笑得一臉溫和,說:「祁太傅這美味兒聞起來甚香,不知寤生有沒有這個口福?不如你我二人就著如此美味兒,把酒小酌兩杯?」

  祁律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承槃,他本想做了油炸串串給天子食的,不過如今天子已經「就寢」了,說不定正在和甚麼美人兒一起歡飲,自己這油炸串串是送不出去了。

  這油炸的美味兒一旦放的皮軟了,或者叫熱氣一悶,亦或者第二天熱熱再吃,那都沒了精髓,便是第二日重新過油炸,那也沒了精髓,復炸的味道一吃便能嘗出來。

  祁律心想著,反正天子也不吃,自己一個人吃不了這麼多,不如請鄭伯一起來食,也免得浪費了太可惜。

  祁律便沒有拒絕,點頭說:「鄭公賞臉的話,是律的榮幸,請。」

  鄭伯寤生聽祁律答應,立刻便說:「這美味兒祁太傅請了,好酒自然由寤生出,祁太傅稍等,寤生這就去取好酒來。」

  鄭伯寤生很快帶了一罈子好酒過來,兩個人找了個地方,乾脆就找在祁律下榻的屋舍外面,那外面有個小園子,雖冬日裡草木不繁茂,但景致還不錯。

  兩個人便坐下來,飲酒吃炸串串。

  鄭伯寤生以往沒食過炸串串,鄭國的膳夫們都誤解鄭伯寤生沒有什麼偏口,素來沒喜歡的,也沒不喜歡的,就連鄭伯寤生的弟弟公孫子都也這麼以為,只有少數人才知道,其是鄭伯寤生也有偏愛,只不過鄭伯是個「工作狂」,一直沒有表露出來罷了。

  祁律今兒個做的炸串串,便對了鄭伯寤生的胃口,炸串串的口味又香、又醇,還有很多內臟,什麼炸雞心、炸雞胗、炸大腸等等,鄭伯寤生才知道,以往自己只愛吃肥腸,是因著沒見過世面兒,這炸雞皮竟也變成了人間美味。

  鄭伯寤生本想「優雅」的和祁太傅套近乎,喝喝酒,談談天之類的,哪知道稍微嘗了一口炸雞皮,簡直是包治百病,整個人胃也不難受了,頭也不疼,精神的不得了,打了雞血一般,震驚的說:「這雞皮,素來都被膳夫們當做骯髒之物,沒成想經過祁太傅的妙手,竟這般美味,當真是妙極、妙極啊!」

  祁律倒沒覺得炸雞皮怎麼樣,雖然祁律也覺得自己做的挺好吃的,但不至於這麼「呼天搶地」罷?祁律偷偷的用很沒見識的眼神打量了兩眼鄭伯,鄭國好歹是霸主之國,怎麼一國之君仿佛難民一般?

  祁律心裡頭有事兒,惦記著天子正在「消受美人恩」,因此吃起油炸串串來也不是很踴躍,隨便吃了一口,端起羽觴耳杯來飲酒,一口下肚,只覺得鄭伯寤生這酒倒是不錯,甘甜醇香的很,恨不能自己往嗓子眼兒里跑,飲了一杯還想飲,還想飲,一杯接一杯,怎麼也喝不夠。

  而且祁律發現,這酒水不上頭,喝了幾杯之後,反而清醒得很,就跟鄭伯寤生吃油炸串串似的,包治百病!

  鄭伯寤生吃了幾串,抬頭一看,祁律竟然連飲了大半罈子酒,忍不住說:「祁太傅的酒量當真驚人。」

  祁律「啊?」了一聲,奇怪的看向鄭伯寤生,鄭伯寤生笑著說:「不滿祁太傅,這酒有個別名兒,喚作七步醉,雖甘甜味美,但後勁兒極大,容易上頭,酒量再好的猛士,也飲不過三盞,七步之內必然醉倒。」

  祁律打手一揮,很豪爽的說:「嗨!都是瞎掰!」

  他說著,站起身來,又說:「什麼七步醉,我還七步詩呢,律走給你看!一……哎呦!」

  祁律的語氣比方才豪爽多了,一點子也不客氣,站起來邁開大步,剛邁了一步,登時身子一軟,咕咚栽倒在地上。

  鄭伯寤生一看,有些哭笑不得,原來祁太傅已經醉倒了,而且醉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醉了,還覺著自己清醒著呢。

  鄭伯寤生本想和祁律套套近乎的,祁律這會子飲醉了,什麼都白搭,所幸油炸串串是不錯的。

  鄭伯寤生將祁律倒在地上,趕緊走過去扶起祁律,說:「祁太傅,快起來,地上冷,小心著了風寒。」

  祁律摔倒在地上,便沒有起身,他渾身發軟,軟綿綿的好像沒有骨頭,根本起不來,仰躺在地上,只覺渾身發熱,吹著小風還挺舒服。眼前的月光被鄭伯寤生擋住,祁律抬起頭來,看著鄭伯寤生,只覺得鄭伯寤生來回來去的晃,邊揮手說:「別……別晃了!晃得我眼暈!」

  鄭伯寤生險些被他逗笑了,說:「太傅,寤生沒有晃。」

  祁律眯著眼睛,仔細去盯著鄭伯寤生看,隨即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,聲音軟綿綿的說:「徒弟弟,原來是你啊……」

  鄭伯寤生一愣,徒弟弟?那是甚麼?

  祁律躺在地上,「嘿嘿」傻笑一聲,說:「徒弟弟,你……長得好好看啊!」

  鄭伯寤生:「……」




章節目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