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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而說是舞刀弄劍也不合適,因為祁律顯然舉不起來那把沉重的長劍,兩隻手舉著長劍,劍尖太沉重了,一直叮叮噹噹的砸在地上。

  祁律已經累得滿頭都是汗水,晶瑩的汗珠順著白皙的皮膚滾下,給靡靡的冬日增添了一抹莫名的炙熱。

  姬林眼皮一跳,立刻走過去,就在他走過去的一剎那,祁律因為臂力不足,長劍一顫,劍尖差點扔在自己腳面上。

  「當心!」天子眼疾手快,一步踏上去,一把摟住祁律的腰身,將人向後一帶,另外一手猛地接過祁律手中的長劍。別看祁律兩隻手都握不穩,但姬林常年習武,這樣沉重的長劍對於他來說都是小兒科,一把握住,「唰!」挽了一個劍花,立刻一插,直接插回兵器架上,穩穩噹噹,絲毫不差。

  姬林將長劍插回去,狠狠鬆了一口氣,立刻看向懷中的祁律,祁律呼呼的喘著粗氣,因著方才和沉重的長劍作鬥爭,這會子一身都是熱汗,不停的滾著汗水,汗水順著鬢髮往下滑。

  姬林也來不及欣賞「美景」,把自己的外袍一把脫下來,將「龍袍」直接裹在祁律身上,嘴裡「絮絮叨叨」的說:「太傅你這是做甚麼?一大早上的不好好養病,竟跑出來耍單,你的發熱若是再反覆,可有你受的。」

  祁律老老實實的聽著姬林的數落,誠懇的說:「讓天子擔心了,我只是想要來試試自己的身手。」

  天子難得聽得都懵了,試試身手?祁太傅怎麼舞刀弄槍的來試試身手,如果想要試試身手,不應該去膳房麼?

  便聽祁律繼續說:「昨日聽天子說,我乃是天子的師傅,我好像又想起來了一些。」

  姬林聽到祁律說「想起來了」,登時心裡咯噔一聲,只覺肯定又不是什麼好事兒,果不其然,就聽祁律說:「天子,我的本名是不是喚作忌父?乃是天子習武的師傅。」

  天子:「……」

  很好,好得很,祁太傅又想起來了一個人,繼祭牙和公孫子都之後,祁太傅又想起了虢公忌父,這會子倒不是把姬林當成了虢公忌父,而是把自己當成了虢公忌父。

  祁律記憶混亂,他昨天晚上燒的迷迷糊糊,聽天子說自己是他師傅,後半夜睡得迷迷糊糊之間,祁律突然想起來,天子的確有個師傅,好像叫做忌父來著,難道就是自己?

  祁律難得起的大早,因為他心中有事兒想要證實,一大早上便跑到小花園去舞刀弄劍,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忌父。

  姬林聽了只覺想笑,說:「那你現在證實了,覺得自己是不是忌父?」

  祁律微微蹙眉,平靜的說:「應該不是。」

  姬林一笑,說:「沒想到太傅還有點自知之明。」

  姬林難得調侃了一下祁律,祁律身上還都是汗,雖現在不發熱了,但身子骨虛弱,姬林乾脆將祁律一把打橫抱起來,祁律嚇了一跳,但身體仿佛條件反射,立刻勾住了天子的脖頸,動作是那麼的純熟,仿佛做過無數遍似的。

  不等祁律驚訝,天子已經抱著祁律大步往屋舍而去,一面匆匆的對獳羊肩說:「獳羊肩,快打些熱湯來。」

  天子抱著祁律進了屋舍,將他放在榻上,獳羊肩動作麻利,立刻準備了熱湯,好幾個寺人將熱湯添加在木桶里,沒一會子,整個屋舍變的熱氣騰騰,蒸騰著裊裊的白霧。

  姬林親自試了試水溫,說:「太傅,快來泡泡熱湯,你這才退了熱,千萬不要反覆,醫官說了,你這身子骨兒單薄,若是發熱反覆,可有的受了。」

  祁律稍微有些猶豫,外面很冷,又出了一身汗,的確想要泡泡熱湯,但是姬林在場,自己寬衣解帶的話,有些說不出來的奇怪。

  天子卻沒有任何奇怪,催促的說:「太傅,快點把衣衫除掉。」

  祁律把心一橫,心想著反正都是男人,也沒甚麼大不了的,對方有的自己都有,自己有的對方也都有,沒甚麼忌諱。祁律這麼說服著自己,便豪爽的將衣裳一扔,趕緊邁進木桶中。

  姬林見祁律跑進熱湯中,便挽起袖袍來,親自為他沐浴,動作無微不至,還給祁律捏了捏手臂肌肉,說:「太傅以往都不喜晨練,如今突然晨練,明日身子骨必然酸疼,好好泡一泡熱湯,解解乏,還能稍微緩解一些。」

  說實在的,祁律也不喜歡晨練,他只是想要證實一下而已,事實證明,自己絕對不是忌父。

  為了避免祁律瞎猜,姬林乾脆把祁律的事情說了一邊,告訴祁律,自己的師傅除了虢公忌父,還有其他人。

  祁律聽了恍然大悟,點點頭,姬林說:「太傅,你如今可想起寡人一些了?」

  祁律尷尬的用熱水撩了撩自己的臉面,說:「這……」

  天子莫名很心疼自己,說好了寡人與祁太傅最為親密呢,為何祁太傅想起了祭牙,又想起了公孫子都,這會子連虢公忌父都想起來了,卻偏偏沒想起寡人?

  姬林雖然哀怨,但仍然無微不至的伺候著祁律沐浴,祁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,突然說:「天子,您與律當真只是……普通的師傅與學生的關係麼?」

  咯噔!

  姬林心中猛地一跳,心說難道祁太傅看出來了?感覺出來了?是了,雖祁太傅記憶混亂,但感覺是不會錯的。姬林怕嚇到了祁太傅,還沒說明他們親密的關係,但瞧這樣子,祁太傅可能自己感覺出來了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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