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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祭牙急的團團轉,嘴裡念叨著:「怎麼辦,怎麼辦?公孫閼要是有個事兒怎麼辦!」

  那謀士的劇毒幾乎是見血封喉,雖然公孫子都受傷很輕,但毒性霸道,而且沒有解藥,只能靠凡太子的醫術,凡太子進入屋舍的時候,最後一句話便是讓他們做好準備。

  祭牙頹喪的坐在台階上,揉著自己的頭髮,把頭髮弄得亂七八糟,眼眶通紅,祁律中毒了,公孫子都也中毒了,祁律被帶回來之後身體虛弱,昏沉沉的便昏睡了過去,此時祭牙只想找祁律好好訴訴苦,但祁律昏睡著,祭牙無人訴苦,臉色更是焦慮。

  姬林安頓好祁律,祁律雖然中了毒,但是並不致命,凡太子也說可以清理乾淨,只是需要一些時日,等毒性清理之後,祁太傅便可以恢復記憶了。

  姬林眼看著祁律昏睡下去,便輕輕退出了屋舍,他心裡也惦記著公孫子都的傷勢,大步來到屋舍前,便看到祭牙使勁呼嚕著自己的臉面。

  姬林嘆了口氣,走過去,一展衣袍坐在祭牙身邊,拍了拍他的肩膀,說:「不要擔心,鄭公孫身子骨結實的很,害不倒他的。」

  說實話,姬林完全是安慰祭牙而已,因著他心裡也沒有底兒。

  就在此時,「吱呀——」一聲,屋舍大門打開了,凡太子身上斑斑駁駁都是血跡,從裡面走出來。

  不知是忙碌了這麼長時間,太過疲憊,還是因著公孫子都的情況,反正凡太子的臉色相當難看。他一走出來,祭牙立刻衝上去,大喊著:「凡太子,公孫閼怎麼樣了?!如何了?!」

  凡太子搖了搖頭,說:「沒……」

  他只說了一個字,祭牙登時臉色悲傷,身子一晃,喃喃的說:「沒得救了?」

  他說著,撥開凡太子,大步衝進屋舍里。

  公孫子都躺在舍中的榻上,旁邊的案几上擺著一隻青銅盆,裡面全都是黑色的血水,公孫子都袒露著上身,手臂被包紮了一下,包紮的地方陰出很多血跡。

  臉色慘白極了,公孫子都的皮膚本就白皙,有一種天生貴公子的感覺,而如今因著失血,臉色更加慘白,嘴唇也透露著淡淡的灰敗,就那樣靜靜的躺在榻上,一動不動。

  祭牙衝進去,看到毫無生氣的公孫子都,心頭咯噔一聲,眼眶一酸,天不怕地不怕的祭小君子竟然瞬間墮下淚來,眼淚仿佛決堤一般,噼里啪啦的掉下來,發了洪水似的。

  「唔……」祭牙的哭聲起初十分隱忍,隨即似乎再也憋不住,嚎啕大哭起來,嘴裡抽噎的哭訴著:「都是因著我……怎麼辦……公孫閼……求你醒醒,讓我做甚麼我都願意……我都心甘情願……」

  祭牙痛哭流涕,簡直是毫無保留的大哭著,就在此時,突聽一個虛弱的聲音說:「當真讓小君子做甚麼,都心甘……情願?」

  祭牙正哭的兇狠,沒想到有人會與自己說話,差點子下意識的回答,但又覺得不對勁兒,哭聲立刻一斷,抽噎著,用朦朧的淚眼仔細一看,躺在榻上的公孫子都竟然張開了雙眼。

  雖臉面還是如此蒼白,但的確是睜開了雙眼。

  祭牙怔愣著,一時間忘了自己還在哭,瞪著眼睛說:「你……你怎麼……」

  凡太子趕緊走進來,有些哭笑不得的說:「祭小君子,你還沒聽廖把話說完……廖說鄭公孫沒事了,不是沒得救了。」

  祭牙仍然一臉呆滯,因著公孫子都中毒很深,所以他方才聽凡太子說「沒……」還以為是沒得救了,哪知道竟然是沒事兒了,害得自己跑進來大哭不止。

  公孫子都還在昏迷,隱隱約約聽到了祭牙的哭聲,還有祭牙深情的「表白」。

  凡太子又說:「還要告訴小君子一個好事兒,鄭公孫所中之毒雖然霸道,但是毒性正好刺激了鄭公孫,因此……鄭公孫此時應該已經恢復記憶了。」

  「甚……麼?」祭牙仍舊頂著一張呆滯的臉,壓根兒反應不過來,分明是好事兒,而且還是「雙喜臨門」,但祭牙此時此刻,只覺得臉上臊得慌。

  因為公孫子都正微笑的看著自己,他那張俊美的臉面根本沒有因為虛弱而減分,反而因著虛弱變成了一個「病美人」,公孫子都輕笑說:「子都竟不知,小君子如此在意子都。」

  祭牙結巴的說:「你你你你……你說誰啊,我怎不知誰在意你?!」

  公孫子都又說:「如小君子所願,子都如今醒了過來,還請小君子履行承諾,往後子都若是叫小君子做什麼,小君子一定要心甘情願才是。」

  祭牙的臉面差點爆炸,臊的!

  姬林眼看著公孫子都醒過來,已經沒有大礙,只是需要將養身子便好,心中的一塊大石頭便落了地。

  如今時辰已經不早了,今日又十足忙碌,姬林本該回去就寢的,但他心中不放心祁律。

  姬林離開了公孫子都的屋舍,便又回了祁律下榻的屋舍,輕輕推門走進去。

  祁律的屋舍里很安靜,獳羊肩正在給祁律上夜,就恐怕他半夜醒過來,有哪裡不舒服。

  姬林走進來,輕聲對獳羊肩說:「你去罷,寡人在這裡守一會兒。」

  獳羊肩點點頭,對姬林無聲的作禮,很快便轉身離開,帶門出去了。

  祁律還在昏睡,靜靜的躺在榻上,安靜的厲害,臉色掛著不足,面色白的厲害,還微微有些發熱,睡著的時候有點盜汗,汗水染濕了鬢髮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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