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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祁律的身份十足高貴,他可是天子的老師,走過來親自敬酒,就算是鄭伯寤生都沒道理不回敬,更何況太子諸兒、公孫無知還有齊國國女都是小輩兒。

  太子諸兒和公孫無知的競爭很激烈,兩個人都想要拉攏祁律,知道祁律正受寵,代表了王室的風向,如果能拉攏祁律,豈不是拉攏了整個王室?

  太子諸兒和公孫無知當即爭相恐後的端起羽觴耳杯,爭搶著給祁律回敬,那面兒齊國國女也需得回敬才是,她端起耳杯稍微抿了一口,當即蹙眉說:「怎的如此苦澀!」

  齊國國女的孕期反應很大,只覺得酒水苦澀難飲,竟然一口吐了出來,幸好身後的侍女眼疾手快,沒讓國女吐在地上,趕緊端著一隻小豆,讓國女吐在小豆中。

  這喜慶的燕飲之上,齊國國女突然吐了,眾人都有些敗興,反而正中了祁律的下懷。

  祁律一臉十足擔心的模樣,說:「律聽說齊國國女身子一向羸弱,到了凡國之時便一直水土不服,這水土不服可不是小事兒,不知請醫官醫看了沒有?」

  齊國國女有孕在身,十分害怕醫官來醫看,連忙搪塞說:「多謝祁太傅關懷,已經醫看過了。」

  祁律便說:「醫看過了竟沒有半分起色?是了,律聽說這鄭宮之中的醫官醫術出眾,就連洛師的醫官也比不得半分,國女身子抱恙,那可是大事兒,不如現在請醫官來醫看一番。」

  齊國國女一聽,嚇得花容失色,連連擺手說:「不必了,不必了。」

  天子和祁律早就商量好了,如今便上演了雙打,說:「齊國馬上便要與鄭國聯姻,轉眼便是一家子人,國女如何這般見外?鄭公,不知你們鄭國,有沒有什麼頂好的醫官,可給國女醫看醫看?」

  鄭伯寤生不知天子和祁律葫蘆里賣的什麼藥,但是醫官他們是有的,鄭伯寤生立刻說:「來人,傳醫官進來。」

  祭仲立刻起身吩咐,讓人找最好的醫官過來。

  齊國國女和太子諸兒的臉色瞬間慘白一片,齊國國女戰戰兢兢的說:「當真……當真不用了,只是偶、偶感風寒。」

  齊國國女說話的當口,祭仲不愧是鄭國的權臣,動作十分麻利,已經把醫官找來了。

  齊國國女的臉色更是差勁,恨不能渾身打抖,鄭國的醫官可不是齊國的醫官,如今國女已經快三個月的身子,因著身子苗條穿得又寬鬆,所以還能隱藏,月事的記錄也被改過,又一直用的自家醫官,才沒有被人發現。

  倘或被鄭國的醫官一把脈,這又不是一個月的身孕看不出來,必然立刻露餡!

  齊國國女臉色慘白到了極點,口中只管說著不用了不用了,祁律則是說:「國女臉色不好,還是醫看醫看罷,切不可諱疾忌醫啊!」

  鄭國的醫官不敢怠慢,立刻上前,恭敬的跪下來,說:「小臣為齊國國女請脈。」

  齊國國女根本不敢伸手,一伸手必然露餡,但是如果自己不伸手也會露餡,只是請脈而已,如果偶感風寒,為何不敢讓醫官請脈,如果不伸手反而露餡更快。

  齊國國女緊張的不行,頻頻去看太子諸兒,太子諸兒此時也丟了魂兒,根本不知如何是好。

  公孫無知不知情,還催促的說:「大姊,你身子抱恙多日,既然鄭國的醫官醫術精湛,不防讓醫官看看,也沒甚麼損失。」

  祁律說:「正是啊,國女難道有什麼難言之隱麼?」

  「沒有沒有,」齊國國女趕忙說:「沒甚麼……」

  她說著,戰戰兢兢的把手伸出去,讓醫官請脈。

  鄭國的醫官在眾目睽睽之下,態度十分的恭敬,剛將手指搭在齊國國女的脈搏之上,這動作仿佛要了齊國國女的命,臉色更是煞白一片,搖搖欲墜,仿佛隨時都會暈倒。

  祁律的唇角挑起一抹笑容來,鄭國的醫官是被臨時找來的,祁律就不信,齊國國女和太子諸兒還能把手伸到鄭國來麼?只要稍等片刻,齊國和鄭國的聯盟便會土崩瓦解,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,碎的連渣子都不剩下。

  眾人全都矚目著醫官和齊國國女,就在這時候,跟在醫官身後的從者不知怎麼的,突然暴起,袖子裡還藏了一把短劍,大吼一聲,撞開人群直接撲了出去,短劍一揚,狠狠衝著天子便刺了過去。

  祁律大吃一驚,沒想到突然出現這樣的變故,竟然殺出來一個刺客,還是衝著天子去的,身邊卿大夫們的注意力都在醫官身上,根本沒人注意身邊的從者,一時都沒反應過來。

  祁律動作比腦子快,想也沒想,立刻衝過去,同時撲向姬林,竟是要幫姬林硬生生擋下這一刺。

  姬林眼看到祁律衝過來,竟用身子替自己抵擋,瞬間反應,一把摟住祁律的腰身,猛地一帶,「嘭!!」一聲,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,天子抱住祁律,兩個人往斜地里一撲,直接撞翻了旁邊的案幾。

  「唰!!」

  祁律感覺後背火辣辣的生疼,溫熱的血液瞬間飛濺而出,短劍刺在祁律後背的皮膚上,直接剖開皮肉。

  「太傅!!」

  「祁太傅!」

  「有刺客!!快抓住刺客!護駕!」

  姬林感覺到懷中的祁律一直在抖,摟住祁律腰身的手背上也飛濺了熱乎乎的血液,嚇得姬林腦袋裡轟隆幾乎裂開,目眥盡裂,眼珠子通紅充血,連忙大喊:「太傅!你怎麼樣?!」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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