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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潞國就在凡國「樓上」,距離很近,潞子儀歸順大周之後,潞國成為了正式的諸侯國。

  凡太子「投靠」了屠何之後,屠何王讓他修書一封,擬定了會盟的日期,凡太子故意擬定的晚了幾日,其實就是給天子調兵遣將時間,說白了拖延時機。

  山林中雖有很多山戎人,但潞國的士兵也擅長山地作戰,加之還有虎賁精銳在山下接應,屠何人瞬間從優勢變成了劣勢。

  「你們這么小人!」屠何王聽到營帳外面殺聲震天,自己被俘虜著,士兵群龍無首,沒人指揮,被殺了一個措手不及,幾乎是潰不成軍,立刻憤怒的大吼起來:「狡詐的周人!」

  姬林冷笑一聲,說:「押起來。」

  祝聃和石厚立刻應聲,說:「是!」

  凡伯和卿大夫們還以為這次絕對是有去無回,沒成想竟然「撿了一個大瓜」,從頭到尾有驚無險,兵不血刃便對付了兇悍的山戎人。

  營帳外面潞國國君潞子儀親自帶兵,很快便俘虜了許多屠何人。屠何士兵看到他們的大王都被俘虜,更是無心應戰,紛紛放下兵器投降,戰役來得快,去得也快,井峪山林很快又恢復了平靜,一批批俘虜就像上一次一般,流水一般順著山林小道押解著送下來。

  眾人從山林下來,回到小邑的館驛,祁律見由余身上都是傷,便說:「由余將軍這次受苦了,快讓醫官給將軍看看罷。」

  由余將軍提出了這個計謀,其實是個苦肉計,因著他心裡很明白,自己背叛了屠何,屠何王一定恨自己咬牙切齒,便利用了屠何王這個心理,和凡太子來了一個「雙打」。

  由余身子骨硬朗,而且年紀輕輕,傷痛都是皮外傷,也沒放在心上,十分爽快地說:「無妨,回去擦一些傷藥便是了。」

  今日收穫頗豐,明日還要論功行賞,天子便讓眾人各自回去歇息。由余回到了自己的屋舍,手放在門板上,剛要推門,微不可見的輕輕蹙起眉頭,和上次一樣,自己的屋舍里竟然有人,隱約能聽到輕柔的吐息聲。

  「吱呀——」由余推開門走進去,不出意料,果然是凡太子。

  凡太子坐在由余的蓆子上,身邊放了一隻小藥箱,由余皺眉說:「凡太子似乎十足喜歡不請自來。」

  凡太子的聲音十分柔和,說:「廖還以為……由余將軍期盼廖『不請自來』呢。」

  由余臉色一僵,凡太子已經走上前來,打開藥箱,跪在由余身邊,說:「此次能成功討伐屠何,將軍功不可沒,廖代我凡國百姓,謝過將軍……由余將軍受了一些傷,請寬衣罷,廖來為將軍醫治。」

  由余輕輕咳嗽了一聲,坐著沒動,沙啞著說:「你來。」

  凡太子沒有拒絕,動作十分輕柔的解開他的衣襟,又開始規矩的為由余上藥,小心翼翼,動作仿佛羽毛一般,輕輕瘙癢著由余,不只是皮肉的瘙癢,一直犯進心竅中。

  由余的臉色越來越「難看」,突然「啪!」一聲握住凡太子的手,眼神露出一股子野獸般的兇殘,嗓音也惡狠狠地說:「好了沒有?」

  凡太子任由他握著,欠身在他耳邊輕聲說:「將軍你說呢?」

  由余眯著眼睛,突然長身而起,一把抱起凡太子將人扔在榻上,凡太子輕呼一聲,說:「當心,勿要抻裂了傷口。」

  由余沙啞一笑,說:「抻裂了傷口,不正好給凡太子一個不請自來的藉口麼?」

  祁律從山上下來,天色已經不早了,累的根本不想動,不想更衣,不想沐浴,只想倒頭便睡。沒成想只是做一個迎親特使去鄭國參加婚禮而已,還沒到鄭國,竟然在半路上就遇到了這種麻煩之事。祁律是最討厭麻煩的,偏偏麻煩總是找上門來。

  姬林走進舍中,便看到祁律正在犯懶,歪在蓆子上裝死,如今是大冬日的,蓆子撲在地上,躺一會子便會覺得很冷,祁律身子骨一向不怎麼結實,姬林趕緊說:「太傅快起來,一會子害了風寒。」

  祁律懶洋洋的不起來,渾身犯了懶病,天子無奈的搖搖頭,將祁律抱起來,說:「太傅只管歇息,寡人幫太傅沐浴。」

  祁律實在太累了,任由天子勤勤懇懇的抱著他去沐浴,被熱氣蒸騰著,沒沐浴完便睡著了。

  全程有人伺候,而且無微不至,祁律睡得十分愜意,迷迷糊糊間突然感覺自己的「抱枕」消失了,稍微有些冷,蜷縮了一會子,最終還是醒了,迷茫的睜開眼睛。

  原不是抱枕消失了,而是天子不見了,旁邊的錦被掀開,外手的地方涼絲絲的,這大晚上的,馬上便要子時了,不知天子跑到何處去了。

  祁律坐起來,因著馬上便要到子時,天子隨時可能變成小土狗,所以祁律不太放心,揉著眼睛走出屋舍,準備去找找天子。

  夜色深沉,再有一會子就要子時了,姬林伺候著祁律睡下,自己一直沒有合眼,感覺祁律的呼吸平穩下來,便悄悄的把胳膊從祁律的懷裡一點點抽出來,輕輕掀開錦被,翻身下榻,從屋舍里走了出來。

  姬林走出來,臉色立刻沉下,往偏僻的地方而去,很快來到了館驛的角落,那是押解犯人的圄犴。

  「吱呀——」圄犴的大門被推開,一身黑袍的姬林走進去。裡面的人似乎看到了姬林,立刻吼著:「周人的毛頭小兒!快放我了!放了我!你們使詐,算什麼英雄?!」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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