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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是天子的聲音,一面戳自己,一面喚自己。祁律根本不想睜開眼睛,「唔?」了一聲,使勁撩起眼皮看了一眼,天色才亮起來,太早了,昨夜又累的厲害,乾脆不理會天子,閉上眼睛繼續睡。

  哪知道天子孜孜不倦,又晃著祁律,在他耳邊用很溫柔很溫柔,撒嬌一般的聲音說:「太傅太傅,快醒醒,你看看寡人,寡人與公孫無知,誰美?」

  祁律疲憊的在心裡爆三字經,什麼情況,天子為什麼要和公孫無知比美?

  祁律為了睡覺,趕蒼蠅一樣的敷衍著姬林,口中混沌的說:「你你你……你美你美……你美行了罷。」

  祁律這麼說著,還以為能繼續睡了,哪知道天子也覺得祁律的太傅十分敷衍,仍然晃著祁律,說:「太傅你醒醒,快看看寡人。」

  祁律真的不堪其擾,睜開疲憊的眼睛,因著昨日沐浴,鬢髮全都濕了,天子也散了鬢髮沒有梳起來,一頭黑色的長髮,漆黑潑墨,猶如緞子一樣。姬林的頭髮天生很黑,又黑又順,發質順滑,完全能給洗髮水打廣告的那種,不像祁律,祁律的鬢髮有些微微發棕,尤其是發梢的位置,淺淡的變成了栗色。

  天子還沒有早起,側臥在榻上,枕著自己的一條胳膊,支著側臉,漆黑的長髮順著天子的面頰滑下來,最要命的是,他的裡衣微微有些鬆散,充斥著一股子慵懶的氣息。

  一個字——美!

  姬林見太傅不情不願的睜開眼目,不過下一刻,祁太傅的眼神就變得「詭異」起來,直勾勾的盯著自己,俊美的天子不吝惜的一笑,用無比溫柔的嗓音說:「太傅,寡人到底俊美不俊美?」

  祁律心頭梆梆狠狠跳了兩下,仿佛在敲戰鼓,一時間戰鼓雷鳴,敲得祁太傅熱血沸騰,捲起袖子,不由分說撲過去,惡狠狠地說:「大清早的,你這個小妖精就鬧妖,看本太傅怎麼教訓你!」

  獳羊肩本打算進來伏侍,看看太傅醒了沒有,哪知道走到門口,便聽到太傅如此不知羞的話,當時臉上一僵,便知道天子在裡面兒,立刻退了出來,輕輕把門帶上,還懂事兒的將院落里的寺人宮女全都遣走了,唯恐太傅太不知羞,叫嚷得滿院子都聽見。

  快到正午,天子才離開了,因著還有公務要忙,祁律則癱在榻上,一臉要死不活,也懶得起來,恨不能一天都在榻上。

  祁律正在懶起,和被窩做鬥爭,眼看著就要正午了,一會子便要用午膳,祁律心裡琢磨著,算了,還是起來罷。

  祁律爬起來,艱難得給自己洗漱更衣,便聽到了叩叩的叩門聲,獳羊肩的聲音說:「太傅,您起身了麼?」

  原是有客求見祁太傅,而且這個客還很稀奇,並非甚麼凡國的卿大夫,也並非什麼齊國、鄭國的使者,而是……

  獳羊肩說:「是館驛中的膳夫,求見太傅,說是有要事想要請教祁太傅。」

  祁律左右已經起了,倘或是旁人,聽說膳夫求見,必然會鄙夷一番,而祁律對膳夫並沒有什麼輕看的想法,便說:「請他進來罷。」

  膳夫很快恭恭敬敬的走了進來,趕緊給祁律磕頭。此人是凡國館驛里的膳夫,叩頭說:「小臣拜見祁太傅,祁太傅救命啊!」

  祁律有些納悶兒,說:「這是如何?為何一見面便要喊救命?是誰要你的命?」

  那膳夫跪在地上一直叩頭,很急切的說:「祁太傅有所不知,這事兒必然只有祁太傅您一個人可以處置,還請救一救小臣罷!」

  膳夫說這件事情只有祁律一個人有法子,其他人都不行,並不是因著祁律位高權重,位列洛師三公之首,而是因著祁律的理膳技藝高超。

  膳夫哭訴說:「是齊國國女之事。國女自從來了咱們館驛,便一頓飯食都沒有好好用過,無論小臣們如何精心準備膳食,全都被國女身邊的宮女打回來,不是說油,就是說臭,渾然沒有甚麼胃口。咱們凡國是個小國,膳夫們也沒見過甚麼大世面,已經使出了渾身的花樣兒來給齊國國女理膳,可是……可是完全不見成效!」

  原是如此,祁律終於明白了。齊國的國女難以伺候,也不知是不是水土不服,還是受了驚嚇的緣故,吃不下凡國的飯食,這些日子住下來,就沒好生吃過一頓飯,已經病了,凡國太小,根本得罪不起齊國,如果國女在他們地界上發生個三長兩短,不只是齊國,鄭國這個姻親國也要拿凡國問罪的。

  凡國的膳夫們沒了成見,便聽說祁律雖然貴為天子太傅,但精於理膳,為人也親和,不會看不起膳夫伙夫,因此膳夫們實在是沒了法子,才硬著頭皮來請教祁律的。

  祁律這會子沒事兒可做,舉手之勞的事情,能幫一下便幫一下,也不礙事兒,就說:「你先起來罷,這些日子你都給國女做了些什麼,說來我聽聽。」

  膳夫一聽,歡心的趕緊站起來回答祁律的話。

  膳夫們給齊國國女做的都是凡國的一些特產菜色,大魚大肉,什麼都有,生怕國女吃不慣凡國的菜色,還用齊國使團帶來的海錯,也就是海鮮,做了一些菜色。

  祁律的海鮮粥已經「聞名天下」,聽說天子食了讚不絕口,這年頭天子的「偶像效益」可是獨一無二的,諸侯和士大夫們都以天子的喜愛為時尚,因此海鮮粥很快便風靡開來,膳夫們特意學習了,將美味的海鮮粥料理給齊國國女飲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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