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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姬林衝過去的時候,只剩下一碗稻米飯,白花花的稻米上蹭著琥珀紅色的叉燒醬汁,連肉渣子也看不見。

  天子捧著蜜汁叉燒飯沒有叉燒的精美青銅小豆,氣的渾身發抖,臉色鐵青,惡狠狠地說:「祭、牙!你給寡人吐出來。」

  祁律頭疼不已,祭牙和姬林就好像兩隻狗子,不停的在祁律身邊狂奔,追來打去,繞的祁律頭直暈。祁律是不能飲酒的,怕直接醉倒,祭牙賴著不走,後來和姬林演變成了拼酒,天子小可憐兒一樣,一邊飲酒還一邊扒拉著白米飯。

  祁律眼看著時辰不早了,馬上便要子時,一會子天子就會變成小土狗,倘或叫祭牙看到了,豈不是天下大亂?

  祁律便催促著祭牙快點離開,祭牙也可憐兮兮的,委屈的說:「兄長,你不要弟親了麼?」

  祁律頭疼,說:「乖,很晚了,你飲醉了,快回去睡。」

  祭牙卻說:「沒有!我沒醉!喝!還能再飲!來,飲酒啊!誰怕誰!」

  祭牙豪爽地舉起羽觴耳杯,就聽到「咕咚!」一聲,只是有些微醺的天子,突然毫無徵兆的頭一垂,趴在了案几上,俊美的臉面差點子栽在米飯碗裡。

  祁律嚇了一跳,與此同時就聽到「嗷嗚!」一聲,是小土狗在叫,果然,子時了。

  天子在祭牙面前大變活人,祁律心裡咯噔一聲,哪知道祭牙卻哈哈大笑,指著昏睡在案几上的天子,醉醺醺的說:「哈哈哈!他醉了!他先醉了!」

  祁律:「……」

  第96章 無知

  子時一到,姬林準時從一朝天子突然變成了小土狗。

  俊美的天子臉朝下,「嘭!」一聲趴在案几上,臉面差點栽進蜜汁叉燒飯的大豆里。

  祭牙親眼見證了天子的大變活人技法,但因著飲的太醉了,根本沒有注意,還哈哈大笑著嘲笑天子醉了。

  祭牙一面嘲笑天子先醉了,還一面扒拉著趴在案几上的天子,這會子的天子完全沒有知覺,因此十分「逆來順受」,就任由祭牙扒拉他,一丁點反應也沒有。

  祭牙扒拉著天子上癮,說:「哈哈,你醉了你醉了!你的酒量太淺了,起來喝啊,喝!」

  祁律頭疼欲裂,生怕祭牙看出甚麼端倪來,倘或讓祭牙知道了天子和小土狗的干係,那豈不是要天下大亂了?

  祁律趕緊扶著祭牙,不讓他去扒拉天子,哄著他說:「弟親,你飲醉了,兄長扶你回去歇息罷?」

  「不……不要!」祭牙一口否定,胡亂的揮著手。

  天子昏厥過去,小土狗立刻醒了過來,昂起小腦袋,甩了甩頭,這才醒悟過來,已經子時了,自己從天子變成了小土狗。

  他昂起腦袋,便看到祭牙正在欺負「自己」,對著天子的腦袋一頓扒拉,還叫囂著讓天子起來飲酒。

  小土狗氣的立刻衝過去,「嗷嗷嗷!!」對著祭牙一頓亂吼。

  祭牙素來怕狗,即使是小土狗這樣的小狗子,嚇得他立刻手忙腳亂,竟然死死抱緊了祁律。

  姬林本想給祭牙一點子教訓的,讓他還敢欺負自己,搶自己的吃食,哪知道祭牙一緊張,竟然死死抱住了祁律。

  祭牙聽到狗叫,嚇得魂不附體,但是腦袋已經被酒精麻痹了,動作不受控制,他不只是抱緊了祁律,還使勁一跳,跳到了祁律身上,恨不能順著祁律爬到他的頭頂上去。

  祁律被祭牙蒙著腦袋,什麼也看不清楚了,祭牙的身材雖不高大,但也是個練家子,突然跳到祁律身上,祁律舉著他,就跟舉啞鈴似的,還是那種超大的啞鈴。

  祭牙口中大喊著:「臭狗!臭狗!走開,快……快走開!兄長救我,有狗……嗚嗚有狗……」

  小土狗只是想要嚇唬嚇唬祭牙而已,哪知道祭牙蹬鼻子上臉,竟然往他家太傅身上掛,還抱的如此親密。

  祁律本人卻完全感覺不到親密所在,心裡想著,本太傅真的一點子也不適合舉高高這種事情。

  咚——

  一聲巨響,因著祭牙把祁律當成了杆兒,順杆兒往上爬,祁律根本舉不動他,兩個人一晃,直接跌在榻上,祭牙給祁律來了一個結結實實的壁咚。

  小土狗一看,更加吃味兒了,立刻瘋狂的跳上榻去,用小爪子使勁扒拉祭牙,想讓他起來,祭牙又怕狗,仿佛形成了一個惡性循環,慘叫著:「啊——兄長!快把它轟走!小畜生,臭狗!走開……」

  祁律一臉生無可戀的癱在榻上,耳朵里聽著小土狗的犬吠聲,還有祭牙的慘叫聲,現在只想狠狠翻眼皮。

  祁律有氣無力的喊著:「小羊!小羊你在麼?江湖救急啊!」

  獳羊肩本已經要去歇息了,突聽祁太傅的屋舍里團成一鍋,又聽到祁太傅呼救的聲音,還以為出了甚麼事,立刻衝過去,嘭一聲推開門。

  祁律眼看到獳羊肩,立刻仿佛見了親人,說:「快,小羊,快去請公孫子都來!」

  獳羊肩眼皮一跳,不由分說,立刻退出屋舍,跑去鄭國使者的院落,去請公孫子都過來,用祁太傅的話說,就是江湖救急……

  公孫子都已經要歇息了,畢竟過了子時,時辰已經不早。他退下了衣袍,躺在榻上,剛要睡下,便聽到「砰砰砰」的叩門聲。

  獳羊肩的聲音在門外響起:「鄭公孫,您休息了麼?祁太傅請您過去一趟,鄭國的大行人飲醉了,祁太傅請您過去接走大行人呢。」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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