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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天子很快將那抹森然收斂起來,臉色一換,笑得十足溫柔,說:「太傅的味覺當真恢復了一些?可不要故意哄騙寡人。」

  祁律說:「為何要哄騙天子,的確恢復了一些。」

  姬林又說:「太傅素日裡油滑慣了,寡人需要親自查察一番才可。」

  祁律眼皮一跳,什麼叫做太傅素日油滑慣了?太傅的風評甚麼時候這麼差了?

  祁律沒當一回事兒,而且覺得很奇怪,說:「律的味覺,天子要如何查察?」

  姬林一笑,說:「法子很簡單,只需要太傅親寡人一下,然後告訴寡人,林兒的滋味兒……是否甘甜。」

  「咚!」祁律的心臟被狠狠敲了一記,他後知後覺,又被天子給撩了,而且天子撩的那是一本正經,花樣百出。

  「嘩啦!」天子披在肩上的錦被滑落下去,突然傾身而來,一把抱住祁律,兩個人直接跌在榻上,姬林壓根兒不是一隻小奶狗,而是披著小奶狗外衣的大野狼。

  祁律被強烈的掠奪著吐息,眼眸蒙上一層水色,失神的凝望著天子俊美的容顏,那容顏仿佛具有甚麼神奇的蠱惑力。

  就在祁律失神之時,姬林輕笑一聲,沙啞的說:「太傅,寡人的滋味兒如何,甜不甜?」

  祁律:「……」甜,都齁嗓子了!

  天子醒了過來,不知道是不是小土狗太虛弱的緣故,還是天子徹底脫離了灰姑娘的「魔法」,反正子夜之時天子沒有變回小土狗。

  姬林仗著生病,特別粘著祁律,祁律便在天子營帳里歇息了。第二日一大早,祁律難得起的比姬林要早,平日裡姬林都要晨起習武,所以起的很早,而如今姬林剛剛解毒,似乎還有些虛弱,傷了身體,醒的竟然比祁律還要晚。

  祁律睜開眼目,就看到了抱著自己的姬林,姬林的黑髮散開,因為頭髮很長的緣故,披散在頭枕上,烏黑一片,讓祁律想起了白雪公主的描寫,猶如烏木窗框一般的黑髮,摸起來還特別柔順,像緞子一樣。

  祁律偷偷捏著一律天子的黑髮,在指尖上繞來繞去的,或許這就是繞指柔的感覺罷,又順又軟,還特別的服帖,繞的祁律心尖尖痒痒的。

  祁律一面頑著姬林的頭髮,一面仔仔細細的打量著姬林,姬林的睡顏特別「乖巧」,安詳極了,摟著祁律,仿佛還帶著一絲絲的依賴。

  祁律越是盯著天子的睡顏看,越是喜歡,只覺得天子的顏值太高了,又這麼「乖巧可愛」,如今天子受了傷,正是虛弱的時候,如果能趁機吃到天子,那真是太好了。

  祁律笑眯眯的觀摩著天子的睡顏,抿了抿唇角,湊上前一點,捧著天子的俊臉,在天子的額心上輕輕親了一下,親過之後立刻竊笑起來,好像沾了什麼便宜,自己一個人笑了好一陣。

  因著天子臉色還不好,又是剛剛解毒,祁律準備去膳房做一些好吃的,給天子補一補身子,他趁著姬林沒有醒過來,便悄悄的把自己的胳膊從姬林懷裡抽出來,然後慢慢的下了榻,儘量不發出聲音,自己套上袍子,悄聲離開了營帳。

  祁律剛剛離開營帳,躺在榻上,「乖巧又可愛」的天子便慢慢睜開了眼目,唇角微微一勾,指尖輕輕的蹭著自己的額心,將方才祁律蓋過的錦被抱在懷裡也蹭了蹭,很快又閉上眼睛……

  祁律離開天子營帳,準備往膳房去,膳房裡公孫滑正在理膳,看到祁律進來,笑了笑,說:「太傅最近可是稀客,終於捨得進膳房了?」

  前些日子因著祁律失去了味覺,又總是發低燒,所以很長時日沒進膳房了,後來天子又突然中毒昏迷,更是沒工夫進膳房,如今倒好了,天子醒過來了,祁律的味覺也在恢復,心裡的大石頭落地,祁律這手心也越發的痒痒起來,總覺得不做點什麼美事兒,這心裡抓心撓肺的。

  祁律見到公孫滑正好在,便說:「正好你在,律的味覺還沒完全恢復,一會子你幫忙試試菜。」

  公孫滑說:「不僅能偷師,還能試菜享用美味兒,那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。」

  祁律淨了手,瀏覽著今日的食材,公孫滑便說:「太傅,如今這日子正好用蟹,再冷一些,那蟹便沒有滋味兒了,滑看今日膳房有一些還不錯的蟹,不知太傅要不要侍弄侍弄?」

  祁律正愁做甚麼好,聽到公孫滑提起螃蟹。晉國地處北疆,要吃到螃蟹,還是活的螃蟹,那當真是不容易了,但如今是天子會盟,還有這麼多國君都在,甚麼樣的新鮮食材沒有?必然是什麼食材珍貴,什麼食材罕見,才會把什麼食材送到營地來。

  螃蟹是活的,還在缸里吐著泡泡。螃蟹這食材可做的美味實在太多了,就算只是蒸著吃,什麼也不放,那蟹肉也是甘美異常的。姬林身為天子,螃蟹的吃法已經見怪不怪,祁律靈機一動,打算給天子吃一種他以前絕對沒吃過的方法,那便是蟹粉。

  祁律微微一笑,就準備開始侍弄螃蟹了,和普通的蒸螃蟹沒甚麼區別,先將螃蟹洗刷之後上鍋蒸上,公孫滑還以為他要蒸螃蟹吃,蒸螃蟹原汁原味,能將蟹肉的甘美發揮得淋漓盡致,雖然炒蟹也很好吃,但很多食客還是喜歡原汁原味的蒸螃蟹。

  公孫滑眼看著祁律蒸好了螃蟹,下一刻卻將螃蟹大卸八塊,直接拆解開來,公孫滑大吃一驚,不知祁律這是做什麼名堂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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