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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他說著,抬了抬下巴,說:「有勞晉公子,把這本分之人的雙手壓在燒熱的箅子上。」

  「啊!!」那僕役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到了地上,顫抖的瞪著那熱騰騰的箅子,眼睛恨不能像銅鈴一般大。

  僕役掙扎著想要逃跑,公子萬已經上前一把抓住僕役的雙手,僕役大喊著:「饒命啊!!饒命啊——太傅,太傅!小臣的肉不好食的,不好……不好食啊!」

  祁律笑起來,大有一種奸佞之臣的模樣,說:「好食不好食,要吃了才知道,快,扶住他的手,按在箅子上,一定要小心,不要讓他動彈,這烤肉最講究的便是一面烤熟了,再換另外一面兒,如果沒有烤熟便換面,這反覆的換面兒會使肉質的水分流失,那烤出來的肉便容易又柴又老咬不爛。」

  祁律語氣十分輕鬆,僕役聽了卻猶如篩糠一般,不停的顫抖。別看公子萬的模樣溫文爾雅,是個文明人似的,但是他發起狠來,一點子也不含糊,抓住僕役的手,便往那燒熱的箅子上按去。

  公子萬是習武之人,那僕役只是個粗人,雖然有些力氣,遠遠不能和公子萬比擬,僕役已經感受到了那火熱的氣息,分明雙手還沒有按在箅子上,恨不能臉上已經感覺到了箅子的熱氣,嚇得他睜大了眼睛,恨不能直接暈過去。

  小土狗聽著僕役的慘叫,搖搖晃晃的走到膳房門口,小爪子一抬,很自然的將膳房的門踹上,以免這裡太吵鬧把旁人給引過來。

  就在僕役的雙手馬上要碰到箅子的一剎那,僕役突然大喊:「太傅!太傅!小臣撒謊了,小臣並非……並非什麼本分人,小臣願意招供!小臣願意招供啊!」

  祁律抬起手來,阻止了公子萬的動作,公子萬一鬆手,將那僕役扔在地上。

  僕役跌在的地上,「呼呼」的喘著粗氣,一臉都是汗水,不知道是被箅子的熱氣噓的,還是被嚇的。祁律很輕鬆的撣著自己的衣袍,說:「說,律的耐心可是很有限的,倘或你不說實話,哼……」

  祁律冷笑一聲,說:「下次炙烤的便不是你的雙手,而是你的面頰。」

  僕役狠狠打了一個哆嗦,跪在地上叩頭說:「小臣知錯,小臣招供!小臣認罪,是小臣將毒水塗抹在了鍋把的倒刺上,是……是小臣……小臣也只是鬼迷心竅啊!」

  祁律一眯眼睛,毒水?鍋把?倒刺?

  他本想讓僕役招供送信的事情,哪知道竟然還有意外的收穫,小土狗的眼睛也是一亮,立刻側頭看向灶台上的鍋子,方才祁律搬開的那隻鍋子上果然還有倒刺。

  祁律腦袋裡快速的運轉著,冷喝一聲,說:「說,繼續說!」

  那僕役不知道自己認了不該人的罪過,戰戰兢兢的說:「小臣……小臣趁人不注意,偷偷潛入膳房,將……將鍋把豁了倒刺出來,然後……然後用毒水、毒水侵染,太傅……太傅素來喜歡進膳房理膳,就會……就會被鍋把所……所傷。」

  祁律下意識的攥了一下掌心,他的確被鍋把的倒刺扎了一下,但是根本沒有當一回事,當時文潞還給祁律包紮了一下傷口。

  不只是祁律,天子也被鍋把扎了,祁律突然昏厥發熱,天子擔心祁律,親自去膳房熬粥水,結果也被鍋把扎了,因為沒注意,扎了好幾下。

  祁律腦袋子裡突然嗡的一聲,難道……

  自己與天子都中了毒,難道是因著這個倒刺?怪不得,膳房大火,膳房裡很多東西都給燒了,鍋把是木頭做的,想必當時也給燒了個七七八八,天子理膳之時應該用的都是新的廚具,而天子竟然也被帶倒刺的鍋把扎了一下,這聽起來簡直太湊巧了,除非有人故意為之。

  祁律冷聲說:「膳房失火之後,你又如法炮製,將鍋把霍出倒刺,可有此事?」

  僕役磕頭說:「有……有……小臣不敢隱瞞,確有此事……」

  祁律莫名昏厥發熱,根本不是什麼感染了風寒,而是中毒的跡象,只不過他中毒不是很深,而祁律中毒之後,因為丟失了味覺一度非常消沉,天子日日來給祁律理膳,僕役便如法炮製,再次製造了鍋把的倒刺。

  祁律心中一股火氣沖天而起,如今天子還躺在榻上奄奄一息,都是因著這個僕役下毒的緣故,沒成想中毒之事,竟然這樣誤打誤撞的解開了。

  祁律冷著臉,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難看陰鷙,冷冷的說:「是誰讓你這麼做的?」

  僕役嚇怕了,不敢隱瞞任何,立刻說:「是晉侯!是晉侯讓小臣這麼做的!」

  晉侯?

  祁律的眼眸里閃過一絲絲冷意,說:「還有呢?這東西你不會不認識罷?」

  「啪!」被燒得漆黑的小羊皮扔在了僕役腳邊,僕役低頭一看,登時眼睛一翻,差點暈過去。

  因著給天子下毒之事,僕役做賊心虛,祁律逼問之時,僕役立刻想到了這件事情,禁不住恐嚇全都認罪了,哪知道祁律突然又提起了小羊皮的事情。

  僕役臉色煞白,祁律冷笑說:「怎麼?這會子又要做一個本分人了?」

  「不不不!」僕役立刻說:「小臣不敢,小臣不敢,這……這也是晉侯讓小臣做的。」

  祁律眯了眯眼睛,說:「你是說,這書信是晉侯然你送出去的?」

  如果是晉侯的詭計,那麼晉侯就是想要引外敵入侵,野心不小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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