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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他說著,定眼一看,驚訝的說:「雞架子?」

  天子吃過無數的山珍海味,但唯獨沒吃過雞架子,畢竟誰會給天子吃雞骨頭,天子便是吃雞肉,也是吃最好的肉。

  祁律笑眯眯的說:「天子嘗嘗看,別看這雞架子沒什麼肉,但是經過烤炙,那絕對是下酒的美味小食,和日前天子喜愛的麻辣滷味兒一樣好食。」

  姬林對祁太傅是深信不疑的,祁太傅說好吃,那一定是好吃。

  祁律端著承槃,剛要放在案几上,不知怎麼的,腦海中突然有些眩暈,手一顫,險些將烤雞架直接折翻在地上。

  姬林眼疾手快,一手接住承槃,另外一手一把摟住要摔倒的祁太傅,趕緊扶著他坐在席上,說:「太傅,怎麼了?」

  祁律晃了晃頭,稍微清醒了一些,他也不知道怎麼了,剛才突然感覺有些頭暈,就好像貧血的感覺,一瞬間站不住,但眼下已經恢復了。

  頭雖然不暈了,心跳卻有些快,微微心慌,好像喝多了咖啡或者奶茶的興奮感,胃中還略有些火燒火燎的不適。

  祁律搖搖頭說:「沒甚麼,興許是天氣涼了,律不小心感染了風寒。」

  這些天的確有些冷,尤其還是在長子邑的郊外,這四周都是荒野,營地風大,一到了晚上冷的很,祁律前些便有些打噴嚏,卻沒當回事兒,這會子怕是加重了。

  姬林十分擔心,把噴香的雞架子放在一面,低頭一看,正好看到祁律包紮著傷布的掌心,連忙托起祁律的手,說:「你受傷了?」

  祁律的右手包紮著傷布,不過並非什麼嚴重的傷口,祁律說:「在膳房理膳的時候不小心被木刺扎了一下,有些流血,潞國國女已經給律包紮過,沒甚麼事了。」

  姬林一聽,皺眉說:「潞國國女?」

  他說著,臉色沉下來,又說:「怪不得太傅身上會有一股子香粉的味道,明明是從膳房而來,卻帶著一股子女子的香氣,這些日子太傅與潞國國女走得很近呢。」

  姬林距離祁律很近,便聞到了那股子香噴噴的味道,和那日手帕上的味道十分相似,心裡登時吃味兒,口吻也酸的厲害,占有欲作祟,姬林又說:「寡人不允許太傅與那潞國國女走到如此之近。」

  祁律胸口越發的憋悶,胃中那種不適的感覺也越來越明顯,聽著姬林那霸道的言辭,微微蹙眉,脫口而出說:「不允許?天子不也有自己的秘密麼?晚間從來不見人,還用箭傷搪塞於律。為何卻這般約束旁人?」

  姬林一愣,沒成想祁律突然提起「箭傷」的事情,而且平日裡祁律從來不大聲說話,也從來不和人爭吵,今日竟然突然露出暴躁的表情。

  祁律說完,也有些吃驚,奇怪自己的態度為何如此暴躁,胸腹中那種火燒的氣息更加明顯了,越發的煩躁,還咳嗽了起來。

  祁律趕緊壓下心中不適的感覺,拱手說:「律失禮,先告退了。」說完,匆匆轉身離開了天子營帳。

  祁律從天子營帳中出來,冷風嗖嗖的吹著祁律的衣袍,這才讓他心裡的火氣微微下降一些,他也不知自己為何會發脾性,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情侶吵架?

  可是祁律素來也知道,天子喜歡吃味兒,平日裡沒少吃味兒,祁律從沒因這個事情生氣過,今日卻覺得心中躁動不已,火氣噌噌的往上拱,很多奇怪的話脫口而出,越發的不像自己了。

  祁律不喜歡和旁人吵架,因為和旁人吵架是一件極其麻煩的事情。吵架的確是個很麻煩的事情,有的時候需要腹稿,嘴笨還不行,萬一表達不出來,氣的可是自己,所以祁律從來不和旁人吵架,實在太麻煩了。

  而近日,他特別想要吵架,胸中的淤氣怎麼也排不乾淨似的。

  祁律想到方才姬林被自己「罵」了的呆愣模樣,活脫脫一隻委屈死了的小奶狗,心中那種淤氣更加煩躁,乾脆悶頭走到膳房。

  膳夫們見到祁太傅這麼快回來了,還笑著問:「祁太傅,烤雞架如何?天子可愛食這口兒?」

  天子?

  天子根本還沒吃烤雞架呢,祁律便離開了天子營帳,自然不知道姬林喜不喜歡吃這口。

  祁律乾脆拿了一隻擀麵杖,「砰砰砰」便開始捶丸子,只覺捶丸子當真是排解煩躁的好法子。

  「咚咚咚!」

  「砰砰砰!」

  「梆梆梆!」

  祁律對著牛肉餡一頓狠捶,反反覆覆的捶打,膳夫們面面相覷,都不知道祁太傅這是怎麼了,乾脆也不招惹祁太傅,默默地開始幹活兒。

  祁律從不到晚膳便開始捶打丸子,膳夫們做完了晚膳,祁律還在捶打丸子,已經捶出了很多。

  潮汕牛筋丸雖然十足美味,但是祁律捶的也實在是太多了,膳夫們更是面面相覷,但是看到祁太傅臉色黑得仿佛鍋底一樣,所以都沒阻止,眼看天色晚了,膳夫們都要「下班」了,膳房裡的人越來越少,祁律竟然還在孜孜不倦的捶丸子。

  膳房很快靜下來,膳夫們全都離開,只剩下祁律一個人「梆梆梆」不停的捶打著丸子,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,心裡的淤氣終於消散了不少,但是捶的肩背生疼,手臂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。

  祁律乾脆把擀麵杖放下,定眼一看,剛才光顧著發泄,沒有仔細看,如今這麼一看,竟然已經滿滿一大盆的丸子,祁律眼皮狂跳,看來明日會盟營地要全天吃丸子了……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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