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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虢公忌父點點頭,立刻去辦。

  押解了晉國之人,幕府營帳中只剩下了天子一干人等,姬林這才說:「太傅,為何不讓寡人斬了那晉侯?」

  祁律笑眯眯的說:「天子,晉侯不成氣候,他的一顆腦袋,值多少財幣?」

  姬林說:「自然不值。」

  祁律頷首說:「如此不值財幣,斬了也是白斬,天子可是在晉侯手中吃過虧之人,不想討回一些好處麼?」

  姬林眯眼說:「太傅的意思是……?」

  周公黑肩輕笑一聲,說:「太傅怕是看上了那公子萬罷?」

  他這麼一說,有些歧義,天子心裡登時吃味兒起來,他可沒忘了,公子萬之前還對祁律表露過心聲,雖已經被祁律半是插刀,半是拒絕的給拒絕掉了,但仍然不妨礙天子吃味兒。

  祁律一撫掌,笑著說:「知我者周公也,周公難不成,也看上了那公子萬?」

  祁律對感情的事情素來比較遲鈍,那遲鈍的程度都能比上虢公忌父了,因此沒看出天子吃味兒來,還調侃了一句周公黑肩。

  正好這時候虢公忌父押解了晉侯和公子萬,從外面走回來,一打起帳帘子,便聽到了祁律的話,周公竟然看上了公子萬?

  虢公忌父走進來,吃驚的看著周公,周公對上了虢公忌父的表情,眸光一動,微笑的對祁律說:「太傅怎知黑肩的心意?還當真便是這麼回事兒。」

  虢公忌父吃驚不已,周公竟然看上了公子萬?可是這公子萬,好像也沒什麼太好看的地方?

  祁律言歸正傳,說:「這晉侯顯然想要用公子萬頂罪,晉侯沒甚麼本事兒,整個翼城又都是公子萬在支撐,公子萬的名聲與口碑素來不錯,百姓都愛戴的很,如果晉侯能親自把公子萬推給咱們,未嘗不是件好事兒,天子即位不到經年,如果能籠絡公子萬這樣的人才,豈不是大好?」

  原來祁律是打著這個算計,姬林也覺得,公子萬的確是個人才,最重要是忠心,而且相當隱忍,逆來順受,這樣的臣子才是最令掌權者安心的。

  但姬林也有兩點憂心。這第一點不用說了,自然是因著公子萬可是天子的情敵,雖祁律已經拒絕了公子萬,但公子萬看起來不是那麼容易死心的人,畢竟公子萬的性子又隱忍又執拗,不撞南牆不回頭。

  這第二點,也是因著公子萬的性子太執拗了。公子萬如今對晉國翼城忠心耿耿,晉侯讓他頂罪,或許公子萬真的會用自己的一死,換來翼城的苟延殘喘,說不定不會歸降姬林。

  姬林沉吟了一番,把自己的第二個憂慮說了一遍,祁律笑著說:「因此律才請虢公將晉侯與公子萬軟禁在一處,讓公子萬看清楚晉侯的嘴臉,讓晉侯親自將公子萬,推到咱們的陣營來,請天子放心,不過是時日的問題,只需……守株待兔。」

  而且祁律不著急辦了晉侯,還有另外一個緣故,那便是曲沃了。祁律說:「曲沃野心勃勃,如今已經十足壯大,如果在會盟之前便辦了晉侯,也不是不可,卻會滋長曲沃的野心……」

  祁律是現代人,因此了解一些歷史進程,這曲沃的幾任掌權者,一個比一個陰狠,一個比一個有手腕,都不是什麼「好人」,但無疑的推動了晉國的發展,曲沃公子未來的孫子,可是春秋時期,僅次於齊桓公的第二大霸主,如果曲沃提早併吞了翼城,無異於推動了晉國的迅速發展,促進了霸主國的培養。

  諸侯霸主的權威,可是和周天子的權威對立的存在,姬林如今堪堪即位,自然要抑制諸侯的霸道。

  祁律存著這樣一個私心,也不好表露出來。

  眾人討論完了晉侯和公子萬的事情,姬林笑著說:「今日能夠破獲晉侯詭計,有賴在座各位齊心協力,如今雖破獲了晉國的詭計,但會盟大計還在眼前,因此還要勞煩各位,不可懈怠一分。」

  眾人立刻拱手,也沒有旁的事情了,便全都散出了幕府營帳。

  周公黑肩走出來,就聽到有人在叫自己,回頭一看,原是大司馬武曼,武曼有些支支吾吾,撓了撓後腦勺,乾脆說:「曼是來給周公賠不是的,日前誤會了周公投敵,還在背后里往天子面前告狀,是曼小人之心了,還請周公見諒。」

  黑肩笑了笑,說:「大司馬若是不說,黑肩也不知大司馬曾經在天子面前參告,可見大司馬是坦誠之人,並沒有什麼過失。」

  黑肩挑眉說:「且……黑肩的確收了不少好處。」

  晉侯的親信用財幣賄賂了黑肩,企圖拉攏黑肩,黑肩可是照單全收了,怎麼說也是撈了一筆,黑肩笑著說:「因此大司馬告的並不冤枉,改日若是大司馬有空,黑肩倒是可以用這些小錢,請大司馬飲些小酒。」

  大司馬日前對黑肩有些成見,如今一見,不由笑起來,說:「好,那說定了,改日得空,咱倆好生飲兩杯。」

  大司馬武曼說完,還有急事兒,那便是潞子儀了,天子要扶持潞子儀上位,成為潞國的國君,而潞國現在的國君根本不知潞子儀在營帳中,武曼將潞子儀藏在自己的帳子裡,這會子急著回去看看。

  大司馬很快離開,便有一個人匆匆趕上來,說:「周公。」

  原是虢公忌父,忌父似乎有什麼話要說,一改平日爽朗的性子,竟然有些吞吞吐吐,撓了撓後腦勺,說:「周公,你……當真看上了公子萬?」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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