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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虢公忌父很快便折返回來,這一來一回直去直回,快馬加鞭的,不到一個月的光景。

  不只是潞國要參加會盟,這晉國聽說了天子要與潞國會盟的事情,也要參加會盟。

  不為別的,晉國可是和潞國結盟,一起攻打過黎國的,之前還被天子興師問罪,這次晉國參加會盟,是來給天子賠禮道歉的。

  晉國為何如此「軟弱」,要給天子賠禮道歉?當然是因著晉國現在的處境問題,之前說過,不只是潞國,晉國內部也發生了分裂,形成了以晉國翼城晉侯為首的派系,還有以晉國封地曲沃為首的派系,兩個派系打得如火如荼。

  這個時候天子幫助哪個派系,偏護哪個派系,對另外一個派系都有致命性的衝擊,晉侯生怕天子因著芥蒂自己,所以偏袒了曲沃,晉侯的翼城本就薄弱,曲沃強大囂張,再得到天子的偏護,豈不是如虎添翼?

  因此晉侯才這樣巴巴的送上來求和,想要給天子親自賠禮道歉。

  虢公拿著文書稟報天子,黑肩正巧也來了,笑的一臉「陰險狡詐」,說:「天子,曲沃使臣送來文書,請求參加此次會盟。」

  祁律一聽,真是說什麼來什麼,晉侯之所以要參加會盟,就是因為怕極了曲沃,而曲沃心裡頭清楚得很,所以也派遣使臣送來了文書,同樣想要參加會盟,這樣一來,會盟當真是熱鬧極了。

  晉國的翼城是都城,晉侯也是晉國的正統,而曲沃只不過是一個封地,說白了曲沃公是晉侯的臣子,但是因著曲沃強大,無論是地盤子,還是人口數量,或者兵馬數量,全都碾壓翼城,所以形成了如今晉國的分裂局面。

  晉侯也沒有鄭伯寤生那樣的鐵手腕,何止是沒有鄭伯的鐵手腕,當年的晉侯還被自己的臣子直接暗殺了,臣子迎接了第一任曲沃公進入翼城即位。不過很可惜,晉國可是周人血脈,晉國人才不管什麼弱肉強食,曲沃如此橫行肆意,殺死國君,實在天理不容,因此最後翼城的百姓愣是把打進翼城的曲沃公驅逐了出去,又立了一個晉侯。

  第一任曲沃公到死也沒能完成自己即位的宏圖壯志,如今的曲沃公,史稱曲沃莊伯,名鱔,為了完成曲沃待翼的夢想,也是一心一意的與翼城對抗。

  就在幾年之前,曲沃公還暗殺了翼城的國君,可以說晉國的這幾任國君都是「窩囊死的」,立一個,曲沃殺一個。

  晉國的國君死了,眼下又立了一個,便是與潞國聯合攻打黎國的國君,這個晉侯名郄,是個病秧子,也沒什麼作為,因為前幾任晉侯都死於非命,因此是怕極了曲沃,一心想要聯合天子,制裁曲沃。

  可能晉侯郄想不到,自己前腳請求參加會盟,後腳曲沃也派了使臣來,想要參加會盟。

  祁律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表情,說:「天子,既然晉國和曲沃都想參加會盟,他們本又是一家子人,天子拒絕了誰都不好,不如全都應允了罷。」

  晉侯來參加會盟,是為了制衡曲沃,曲沃公來參加會盟,是為了賄賂天子,讓天子正式冊封自己為晉侯,晉侯和曲沃公的確是都是晉國人,但是你殺我我殺你不共戴天,何談一家子?虢公忌父聽著,只覺得眼皮狂跳。

  天子卻用溫柔的眼神看著祁律,說:「祁太傅說的有道理,既然是一家子人,便要多多親近才是,那就如此罷,勞煩周公兩面全都應承下來。」

  黑肩說:「是,黑肩這就去草擬文書。」

  黑肩與忌父從路寢宮退出來,忌父還感覺手臂上涼絲絲的,一搓便能搓下來一堆的雞皮疙瘩。

  虢公忌父說:「周公你有沒有發現,最近天子……好像很喜歡笑?」

  黑肩還以為他要說什麼,原來是這種沒有營養的話題。虢公忌父想了想,又說:「不對,天子只是對著太傅的時候,才喜歡笑,也不知是不是忌父的錯覺。」

  黑肩聽到這裡,當真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忌父,沒成想忌父都看出了一些端倪?哪知道忌父又說:「難道祁太傅的裝束有什麼不妥?忌父怎麼未有發現?」

  黑肩登時眼皮一跳,自言自語的搖頭說:「我當真是想得太多了,怎麼會期盼這樣的榆木疙瘩開竅?」

  說罷往前走去,虢公忌父在後面追,說:「哎,周公,去政事堂麼?同往啊。」

  會盟的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,會盟的地點定在晉國的長子這個地方。長子邑位於晉國都城翼城和曲沃的東北面,恰好在潞國的西南面,如此一來就成為了會盟的最佳之地。

  而且讓潞國來到他們的地盤子會盟,也比較安全一些。

  因著這次的會盟地點定在長子邑,長子邑乃是晉國管轄,因此周公黑肩給晉國送了一封移書,讓晉國提前準備會盟地點,提前築壇等等,天子親自會盟,這次的會盟格調非常高,一切都需要提前準備。

  如此一來,晉國自然也得知了這次會盟的與會名單,那便是天子、晉侯、曲沃公,還有潞國國君。晉侯聽說曲沃也要來參加會盟,氣的火冒三丈,但又沒有旁的法子,一面害怕,一面卻硬著頭皮要參加會盟。因著晉侯知道,曲沃這次來參加會盟,肯定是為了賄賂天子,讓天子冊封他為正式的晉侯,曲沃現在有了兵力,有了財力,只差最後的名正言順了,一旦天子點頭,那晉侯的一切都頑完,因此晉侯聽說曲沃來參加會盟,更是鐵了心也要來參加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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