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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武曼挺直了腰板,保持著一手負在身後,一手捏著手帕的動作,往前走了兩步,稍微靠近一些尹四小姐。

  那尹四小姐見武曼走過來,膽子似乎很小,瞬間躲在了侍女身後,偏偏侍女沒有她高,尹四小姐稍微側頭躲在背後,很害怕的只露出一對猶如小兔子一樣的眼目,怯生生的看著武曼。

  武曼一對上那雙眼眸,心中瞬間撲騰起來,仿佛揣了一隻兇猛的大鵝子,武曼趕緊壓下自己躁動的氣息,撣了撣手中的帕子,說:「尹小姐,你的帕子。」

  尹四小姐躲在侍女身後,又怯生生的偷看了一眼武曼,慢慢伸出手來。因為尹四小姐常年患有不足之症,整個人的膚色都十足白皙,他伸出手來,手掌纖細,膚白猶如凝脂,試探的從武曼手中接過帕子。

  因為蠶絲的帕子十分柔軟,接過帕子的時候,兩個人的手指難免碰到了一起,確切的說,是隔著帕子碰到了一起,仿佛隔靴搔癢一樣,輕輕一划,那帕子便從武曼的掌心脫落下來,重新回到了尹四小姐手中。

  蠶絲的帕子受了秋日的涼風,涼絲絲的,順著武曼的掌心一滑,那輕癢的感覺,仿佛一直癢到了心坎兒里,讓武曼不由有些發呆,一臉痴痴然的模樣。

  尹四小姐接了帕子,低著頭,很羞澀的便離開了,武曼還呆呆的站著,仿佛一尊雕像似的。

  祁律當真不忍心看到武曼那呆頭呆腦的模樣,在武曼面前揮了揮手,說:「大司馬,回神了,人都走很遠了。」

  武曼這才「嗯?」了一聲回過神來,但說是回神兒,頂多回了一半的神兒,整個人還是半夢半醒的狀態,他轉身要走,「咚!」一聲巨響,竟然直接一頭撞在了身後的大樹上。

  震顫得樹梢上秋日的落葉撲簌簌飄落下來,祁律吃了一驚,連聲說:「大司馬?!大司馬你怎麼樣?」

  武曼一頭撞在樹上,好像沒看到後背有一棵大樹似的,撞了之後終於醒過神來,嘴裡「嘶!」抽了一口冷氣。

  祁律跑過去,繞到武曼正面一看,也跟著抽了一口冷氣,因為武曼的鼻子通紅一片,高挺的鼻樑差點變成了比諾曹,兩道血水從武曼的鼻子裡流出來,何其兇猛,源源不斷的往下淌。

  祁律眼皮一跳,說:「大司馬你流鼻血了。」

  武曼只覺十足丟人,揮著手說:「無、無妨,本司馬比這重的傷,甚麼沒有受過。」

  他說著,裝作不在意,因為鼻血流的太多,竟然仰起頭來,祁律不由分說,按了一把武曼的腦袋,不讓他仰頭,說:「流這麼多鼻血還仰頭,你是想嗆血麼?小孩子都知道流鼻血不能仰頭。」

  武曼被祁律無情的呵斥了一句,心裡雖然不服氣,不過還是乖乖的平視著,讓祁律給他把血擦掉。

  因著流鼻血太丟人,武曼堅決不去看醫官,兩個人身上都是血水,仿佛案發現場一般,一會子還要參加宴席,如果這般過去,實在失禮,而且今日武氏和尹氏都要來參加宴席,這樣無禮恐怕引起爭端,武曼現在出宮去換衣裳已經來不及了,祁律只好把武曼帶回自己的房舍。

  祁律在宮外有太傅府,但是他在宮裡也有屋舍,當然是因著方便,天子特意給祁律留的屋舍,屋舍里存放著很多換洗的衣裳。

  祁律領著武曼走進去,給他找了一套比較寬大的衣裳,不過因著都是祁律的,武曼穿著可能會稍微有些「修身」。

  武曼拿著祁律的衣裳,有些不願意穿祁律的衣裳,但是也沒有旁的,只好妥協,準備換衣裳。他一抬頭,登時「嗬!」抽了一口冷氣,伸手握在自己腰間佩劍之上,說:「你做甚麼!?」

  武曼之所以反應這般大,因著祁律已經脫掉了外袍,只著一聲素色的裡衣,手裡捧著乾淨的衣裳,他被武曼這麼一吼,也嚇了一跳,怔怔的說:「律換衣裳啊。」

  武曼一臉戒備,不知是不是祁律的錯覺,大司馬的臉色竟然有些發紅,粗聲粗氣的說:「你、你休想邪辟與我,不、不管用的,我不喜歡男子!」

  祁律:「……」

  祁律無奈的往身上套外袍,真想翻一雙大眼白送給打司馬,敲敲他的腦袋,不知道裡面裝的是不是稻草,說:「大司馬趕緊換衣裳罷,一會子宴席遲了。」

  武曼還是一臉戒備,縮在角落裡,背過身去,一點點解開自己的腰帶,還時不時的回頭偷看了一眼祁律,看看祁律對自己有沒有另類的企圖。

  說實在的,祁律對男子並沒有另類的企圖,天子是個意外,在祁律對天子有所企圖之前,他沒想過自己喜歡男子,當然了,他也沒喜歡過女子,只覺得談戀愛太麻煩了,還不如做頓好吃的。

  但是當祁律發現自對天子的企圖之後,突然覺悟,天子仿佛就是一道美食,雖然享用這道美味兒需要侍弄的時間很長,但也值得,而且欲罷不能。

  因此祁律和武曼在一個屋舍里換衣裳,完全是因為方便,也沒有旁的心思,難道他不和男子在一個屋舍里換衣裳,還要和女子在一個屋舍里換衣裳麼?那才是耍流氓罷。

  武曼見他一副坦然的模樣,心中更是忐忑,小心翼翼的瞥著祁律,祁律的頸子上還掛著沒有消退的吻痕,裡衣松松垮垮的,看的武曼直臉紅,面壁思過一般,更加緊密的靠著牆根兒。

  就在武曼打算速戰速決,立刻換好衣裳的時候,哪知道好巧不巧,天子竟然來了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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