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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姬林蹙眉說:「那是為何?宋公子的眼目看不清晰,難道沒有病痛?」

  醫官支吾了一聲,說:「小臣愚鈍,小臣愚鈍啊,實在……實在不知宋公子的病症在何處,若是硬說,宋公子可能……可能有些虛火。」

  「虛火?」祁律眼皮一跳,說:「上火了?」

  醫官點點頭,說:「是這麼回事兒,宋公子除了有些虛火上升,旁的……旁的也沒甚麼,應該是因著眼目的緣故,宋公子這些日子擔憂過慮,所以虛火上升,小臣可以開一些……開一些下火明目的湯藥來,平日裡飲食清淡下火一些。」

  醫官根本說不出所以然來,公子馮的身子十分健壯,恨不能像頭牛一樣,唯一的問題就是有點上火。

  公子馮這些日子因為眼目的問題,非常陰沉,上火肯定是必然的,但是上火總不能火到眼瞎罷?這又是什麼緣故?

  醫官找不出別的問題來,只能開了一副下火明目的方子,姬林看了一眼方子,說:「罷了,你且去,記得寡人之前對你說過的話,今日見到的事,今日聽到的話,全都爛在肚子裡。」

  「是是!」醫官叩頭說:「小人敬諾!請天子放心。」

  醫官很開快退了出去,公子馮的臉色卻異常陰霾起來,畢竟誰也找不到自己的病因,如果找不到病因,只是吃一些下火的湯藥,又怎麼能治癒自己的眼疾呢?

  公子馮沉著臉,再次對姬林叩首,說:「罪臣馮,但憑天子發落。」

  姬林淡淡的看了一眼公子馮,語氣幽幽的說:「宋公子不是要防著寡人麼?如今怎麼又要寡人發落了?」

  祁律:「……」天子的心眼子太小了!

  祁律稍微撇了一下眼睛,果然看到姬林雖然在對公子馮說話,但卻盯著自己,祁律頭皮一發麻,只覺公子馮把自己害慘了。

  姬林說著,還伸手過來,就是趁著公子馮看不清楚,明目張胆的握住了祁律的手,還用食指在祁律的掌心裡輕輕剮蹭了兩下。祁律也不好動,姬林雖然明目張胆,但在公子馮模糊的視線里沒什麼奇怪,如果祁律突然掙紮起來,動作太大才奇怪呢。

  祁律忍受著天子的「職場性騷擾」,默默的吐槽著天子的心眼子太小了,以前怎麼不見天子心眼子這么小?

  公子馮請罪說:「馮心思狹隘,還請天子原諒。」

  姬林握著祁律的手把頑,慢條條的說:「宋公子放心,寡人已經把寶壓在了你的身上,不到最後一刻,是不會篡改的。」

  姬林又說:「這些日子你好生將養,距離宋公退位還有一些時日,沒準眼目便能復原,也說不定。」

  「是,」公子馮說:「謝天子。」

  公子馮頓了頓,遲疑的說:「天子,至於宋公那面……」

  姬林眯了眯眼睛,說:「你放心便是,寡人不會多說的,你的事情,寡人暫時會對宋公保密。宋國若能安定,寡人也能心安,不只是你一個人不希望宋國內亂,寡人亦是如此。寡人可是利用內亂和民反來達到目的的昏君?難道在宋公子眼中,寡人便如此不擇手段麼?」

  公子馮連忙說:「天子寬宥仁心,是馮心思狹隘。」

  姬林淡淡的說:「行了,回去好生將養罷。」

  「馮告退。」公子馮摸索著站起身來,很快便離開了寢殿。

  公子馮一走,祁律立刻也站起身來,說:「天子,律也告……」告退。

  他的話還沒說完,姬林已經一把攔腰抱住祁律,「嘭!」一聲,將祁律壁咚在寢殿中,輕笑一聲,說:「嗯?太傅要往何處去?」

  祁律乾笑一聲,說:「天子日理萬機,律便不打擾天子繁忙公務了,所以想……想先退下。」祁律說到後面,底氣顯然不足,聲音越來越小。

  姬林對祁律展現著完美的笑顏,說:「太傅,你可知道自己做錯了甚麼?你若是答不上來,寡人今日便要懲治太傅了。」

  祁律頭皮一陣發麻,一臉正義的解釋說:「天子,律並非想要隱瞞天子,方才宋公子讓律隱瞞天子,律本想狠狠回絕宋公子,只可惜天子來得太早,因此錯過了律斥責宋公子的場面,天子當真是錯怪律了。」

  祁律覺得自己的說辭再好不過,果然是死忠之臣的口吻,聲情並茂,可歌可泣!

  哪知道姬林一眯眼睛,說:「寡人何時問太傅這個?」

  祁律一陣納悶,迷茫的說:「那、那天子指的是……?」

  姬林沉聲說:「寡人指的是你與宋公子拉拉扯扯,暗昧不明之事,寡人一個沒留神,太傅收了八個嬖寵,剛剛把嬖寵退回去,才錯開眼目,太傅竟然又與公子馮拉拉扯扯,可有此事?」

  祁律更懵了,反應過來才知道天子是在吃味兒,說:「天子,律冤枉,絕無此事!」

  雖然的確拉了拉手,但沒有半點褻瀆之意,當時情況緊急,而且是公子馮先動手的,而且又都是男人,稍微碰一下這怕什麼?如果當時祁律大叫大嚷,不讓公子馮碰自己,可能才會覺得奇怪罷。

  祁律乾脆「矢口否認」,堅決不承認,姬林瞥見一旁的承槃,說:「是了,還有這些小食,太傅說好了是送與寡人嘗嘗鮮,怎麼被公子馮劫了頭籌?」

  祁律:「……」

  祁律低頭一看,當時祁律想要試探公子馮,臨時想到了辦法而已,桂花酒釀小圓子便被公子馮喝了一口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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