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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姬林坐在軟席上,拍了拍自己的膝蓋,說:「太傅困了麼?太傅一早上便起來為寡人做小食,這一路又車馬勞頓,太傅若是困了,躺在寡人腿上小歇一會子,可好?」

  祁律根本不困,剛剛和天子分食零食,實在刺激的很,怎麼可能困呢,現在大腦還處於興奮的狀態,不過祁律低頭看了看天子的膝蓋,枕在膝蓋上睡覺什麼的,這不是談戀愛的名場面麼?

  祁律一時間有些躍躍欲試,便真的和衣躺下來,枕在姬林的腿上,姬林還從小櫃中拿出一張毯子來給祁律蓋上,笑著說:「太傅睡罷,紮營的時候寡人叫你。」

  祁律躺下來,只覺得這個頭枕也太舒服了,其實他以前也枕過天子的膝蓋,不過那時候天子還不是自己的男朋友,如今天子除了是天子之外,還多了一個另外的頭銜,有了這個頭銜的加成,這頭枕便更加舒服了。

  祁律本不想睡的,奈何頭枕太舒服了,軟席也很舒服,蓋著毯子暖洋洋的,輜車又很平穩,一搖一晃的,祁律很快便墜入夢鄉,等到紮營的時候才醒過來。

  祁律剛剛睡醒,還沒完全醒過夢來,下車紮營,走路直打晃,公孫滑看到祁律,輕笑說:「太傅您只是去與天子參乘,怎麼仿佛被狐狸精勾走了精氣似的。」

  祁律:「……」公孫滑的眼睛太毒辣了,無錯,太傅差點被天子這個狐狸精勾走了魂兒。

  一連幾天趕路,祁律都會去天子的輜車參乘,親親抱抱拉小手,就差舉高高,天子的花樣兒是層出不窮,祁律感覺幾天走下來,天子沒有被自己投餵的怎麼樣,自己好像都圓了一圈。

  這日大隊人馬便進入了宋國的都城,下榻在宋國的宮殿之中。雖這一路很悠閒,不過進入宋宮之後,天子要準備冊封公子馮為宋公的事情,還要準備宋公與夷退位的事情,這些日子有的忙碌,自然不可能和祁律一直膩歪在一起。

  天子去忙正經事兒了,祁律百無聊賴的坐在自己下榻的屋舍里,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臉面,心想著自己不能太墮落了,不能再這樣沉浸在天子的溫柔鄉中。

  祁律打算找點事兒做,不過他其實也沒有什么正事可做,便準備隨便逛逛,然後去膳房做幾道小菜。

  祁律從屋捨出來,帶著獳羊肩往膳房而去,他還沒去過宋宮的膳房,也不怎麼認識路,先隨便走走。

  兩個人走著,便看到了公孫滑,公孫滑站在路邊,不知道在幹甚麼,反正臉色不是很好看。

  平日裡的公孫滑總是一副溫柔又善解人意的模樣,他十分善於偽裝,不管他內心如何,表面看起來都十足親和,加之公孫滑面容極其美艷,讓旁人看了便忍不住親近。

  而眼下的公孫滑,雖面容還是美艷無雙,但臉上氤氳著一層黑氣,黑的仿佛要中邪了一般,眯著一雙眼目,平日裡柔情似水的眼目這會子充滿了憤毒。

  祁律看到公孫滑這番表情,突然來了興趣,這世上能讓公孫滑如此憤毒的,也不知是什麼事兒,便對獳羊肩說:「小羊,隨太傅前去湊個熱鬧。」

  獳羊肩有些無奈,不過還是跟著祁律走過去。

  祁律剛要叫公孫滑,順著公孫滑的目光一看,原來公孫滑如此憤毒,竟然是在「偷窺」。

  想來公孫滑也是要去膳房的,他們經過的這條小路不是很起眼,各種花草樹木,前面還有一條大路,那大路上站著兩個人,公孫滑方才就是在看那兩個人。

  因為小路偏僻,還有花草樹木阻隔,所以大路上的那兩個人可能沒有看到他們,正在攀談之中。

  祁律定眼一看,瞬間瞭然起來,讓公孫滑如此憤毒的人,豈不是正式虎賁郎將祝聃麼?

  其中一個便是祝將軍,而另外一個祁律不認識,眼生的很,不知道是甚麼人,不過看衣著很華麗,應該不是什麼寺人侍衛這樣的小角色。

  與祝將軍攀談之人是個華袍年輕男子,看年紀的話,大約只有十六七歲的模樣,身材纖細羸弱,只到祝聃將軍的胸口,可見那年輕男子有多纖細。兩個人不知說些什麼,男子竟然一臉泫然欲滴的模樣,眼角掛著眼淚,仔細一看,原來是手掌受了傷。

  祝聃將軍托著他的手掌,正在小心仔細的包紮,又不知說了什麼,那年輕男子竟然破涕為笑,分明前一刻還在梨花帶雨,下一刻竟然笑了起來。

  公孫滑眼看著那兩個人相處的十分融洽,不由眯了眯眼目,臉上露出一絲絲憤恨的表情,眼睛裡還閃過一絲森然。

  祁律低聲說:「和祝將軍有說有笑之人是誰?律怎麼看著如此面生啊?」

  公孫滑側頭看了一眼祁律,說:「太傅不識得此人?」

  祁律笑眯眯的說:「以前不識得,不過因著看到此人與祝將軍一副相談甚歡的模樣,一定有什麼過人之處,因此律現在想要識得他了。」

  一提起祝將軍,公孫滑的臉色更是難看,可不是麼?祝聃和那個纖弱的男子有說有笑,還拉拉扯扯,包紮一個傷口卻拉著手不放開,仿佛捨不得似的。

  公孫滑淡淡的說:「此子乃是郜國的長公子。」

  郜國?祁律思忖了一下,這才想起來郜國是什麼國家。春秋早期一百多個國家,諸侯遍天下,很多國家都是叫不上名字來的小國家,但是這些國家裡根本不缺你爭我奪的陰謀詭計,巴掌大的地皮,跑馬的話恨不能半天就能跑完,也有很多爾虞我詐充斥在其中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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