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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容居瞥眼看著薛魏,十足的不懈,淡淡的說:「薛公今日接受天子冊封,真是大喜呢,但是薛公可別忘了……」

  容居走過去,在他耳邊輕聲說:「你可答應了做我三個月的小臣,如今不足一月,薛公倘或出爾反爾,如何能叫薛國信服呢?」

  薛魏眯了眯眼睛,說白了他是靠著攀上容居才「潛規則」上位的,因此容居是薛魏的黑歷史,而且容居手裡還抓著很多薛魏的把柄,即位之後肯定會被容居捏咕。

  薛魏的臉上很快劃出一絲笑意,也低聲對容居說:「容相何必吃味兒呢,便是孤做了薛國的國君,也是容相的榻上之臣呢。」

  容居一聽,臉色登時潮紅一片,狠狠瞪了一眼薛魏。

  眾卿到齊,天子姍姍來遲,同樣是冕旒,十二條絲繩垂著黑色的玉珠,不同於薛魏虛偽的笑容,天子面容俊美而端正,透露著一股正氣凜然的嚴肅,仿佛一個禁慾的聖賢,身披嚴肅的黑袍,外罩黑色紗衫,大步走進燕飲殿。

  眾人跪拜叩禮,祁律不知怎麼,突然想起自己昨日的美夢,夢中天子的嗓音沙啞至極,帶著一股濃烈的占有欲,在祁律耳邊呢喃「太傅只能是寡人的……」

  祁律趕緊隨著眾人起身,入席坐下來,輕輕咳嗽一聲掩飾自己的失態。

  天子說了一些開場話,先是冊封薛魏為薛侯,緊跟著又褒獎了此次平定淮夷的功臣們。

  容居身為徐國的國相,不過因著徐國使者毒殺容居的事情,已經和徐國撕開了臉面,他自然不會回徐國去了,姬林封容居為上卿大夫,駐地薛國,直接授命天子。

  簡單來說,容居就是天子直轄的官員,日後將他放在薛國,他雖然也聽命於薛侯,但是更聽命於天子,如果薛國一旦有風吹草動,容居有權利越過薛國,上達天聽,這也是姬林想要直轄諸侯國的第一步舉措。

  姬林明白,現在他根本沒有辦法削去諸侯的爵位,收歸諸侯封地,但是他可以通過直轄官員的方式,制衡各個地方的諸侯,便從薛國這個不大不小的國家入手。

  今日是薛魏冊封的日子,雖然薛魏懂得天子的意圖,分明是想要找個人監視自己,不過無傷大雅,因此便欣然接受。

  容居成為了天子的眼線,明面上級別在薛魏之下,但有的權力超過了薛魏,容居也很滿意這個結果,亦是欣然接封。

  天子冊封褒獎之後,酒宴立刻開始了。

  祁律可沒忘了公孫滑給自己出的主意,靜等著機會潑自己和天子一身酒水,然後十足自然的與天子一同去換衣衫,看看天子對自己到底是孺慕還是愛慕。

  他端著羽觴耳杯,但是一滴酒都沒喝,生怕喝酒誤事,頻頻看向被薛國大夫們團團簇擁敬酒的天子姬林。

  公孫滑見祁律的眼神如此「露骨」,笑了笑,說:「太傅……的友人準備何時出手?」

  祁律被公孫滑調侃了一句,不過祁律的麵皮很厚,十分平靜的說:「太傅的友人打算再冷靜冷靜,掐住時機出手。」

  雖然說得好聽,不過祁律心裡是沒辦法,天子身邊那麼多人,怎麼才能找機會衝過去,又極其自然不做作的潑天子和自己一身酒呢?祁律以前沒做過這種事情,毫無經驗可談。

  祁律便對公孫滑說:「滑甘你如此老道,不如你先來為律演示一遍,言傳身教。」

  公孫滑並無為難的表情,挑了挑眉,說:「這有何難?」

  他說著站起身來,很自然的端著酒杯往前走去,走到了祝聃背後,輕輕拍了拍祝聃的肩膀。

  祝聃正在和石厚攀談,兩個人一見如故互相敬酒,被人拍了肩膀立刻回頭,便聽到「哎」一聲輕呼,公孫滑趁著他轉頭的功夫,手一歪,直接將滿杯的酒水潑灑在祝聃和自己的身上。

  公孫滑那張美艷的面容上立刻顯露出吃驚和歉意,說:「這……對不住對不住,弄髒了祝將軍的衣袍。」

  他說著,還伸手在祝聃身上亂摸,祝聃臉色登時漲紅,結結巴巴的說:「沒、沒事,不礙事。」

  公孫滑仍舊一臉歉意,說:「將軍衣袍髒了,滑送將軍去偏殿換一身衣裳罷?」

  祁律在一邊暗搓搓的看著,忍不住默默的感嘆,公孫滑難道最擅長理膳麼?不,公孫滑最擅長的怕是引誘祝將軍罷,一勾一個準兒,百步穿楊,比祝將軍的箭法還要精準!

  在祁律欽佩的目光之下,公孫滑便和祝聃離開了燕飲殿,往旁邊的偏殿而去,而且一去便沒有再回來……

  祁律不得不對公孫滑佩服的五體投地,給自己打氣,深吸了兩口氣,也學著公孫滑的模樣,準備偷偷來到天子身邊,一個轉身,給天子也潑一身酒水。

  然……

  「啊……」祁律剛給自己打好氣,一個轉身,正巧和後退的薛魏撞在了一起,「嘩啦!」一聲,薛魏的酒水潑了祁律一身,祁律的酒水潑了薛魏一身,當真是好不做作,一整杯全沒浪費,滴滴答答的順著袍子往下淌。

  祁律:「……」

  祁律和薛魏發生了一些「意外」,兩個人的袍子都濕了,沒有法子,祁律只好先去換一身衣裳,一會兒準備回來繼續計劃。

  姬林一直暗中注意著祁律,畢竟他變成小土狗的時候聽到了公孫滑的密謀,祁太傅今日在宴席上會假裝潑濕衣裳,然後在心上之人面前寬衣解帶,試探對方的意思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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