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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祁律笑眯眯的說:「不知容相晚膳可還有什麼想食的?」

  容居聽到這裡,連忙放下自己手中的芥末鴨掌,擦了擦手,突然一反常態,鄭重的跪在地上叩首,說:「太傅不止機敏聰慧,而且心懷曠谷,容居佩服。」

  祁律看到容居給自己下拜,便親手扶起容居,笑著說:「容相為了試探律,絞盡腦汁,當真也是難為容相了。」

  其實祁律早就看出來了,容居並非真的有心難為自己,容居身為徐國的國相,徐國這些年井井有條,百姓安居,這都說明容居是一個合格的國相,容居無論是計謀還是才華都很合格,又怎麼會如此傲慢無禮的對待祁律呢?

  祁律早就看穿了,容居怕是想要試探試探自己,所以才故意出了三道難題,祁律不僅一一化解,而且態度十分謙和,這是讓容居最佩服的地方。

  祁律說:「既然容相已經甘心歸順,那麼是不是應該為天子講一講這淮夷人了,畢竟宋公還在淮夷手上,時不我待,歲不我與啊。」

  容居的態度和之前有很大的改變,變得畢恭畢敬起來,拱手說:「正是,容居正想向天子稟報此事。」

  姬林一看,還是來對了,眾人便坐下來準備談論一下淮夷的事情。

  容居展開一張小羊皮,放在案几上,說:「這是容居這一日所畫的地形圖,淮夷與徐國接壤的地形圖,還有淮夷總是侵擾活動的範圍,請天子與太傅過目。」

  姬林眯著眼睛瀏覽了一下這地形圖,不由對容居另眼相看起來,他還以為容居只是一個奸相,沒曾想容居是有些本事的,這地形圖畫的十分精細,也能彌補一下他們對淮夷一帶地形的不了解。

  容居說:「淮夷一帶地形複雜,但是也有弱點,便是草木太多,倘或天子使用火攻,便可將淮夷軍隊一舉殲滅。」

  姬林皺了皺眉,說:「就算寡人想用火攻,總不能直接一把火燒了叢林,需得有一個目的,不知淮夷人藏在何處,如何火攻?」

  祁律也有一個擔憂,說:「淮夷多草木,的確利於火攻,但天子即位不久,倘或真的如此大肆火攻,必然死傷無數,或許會被有心人挑撥輿論,引起天下百姓的恐慌。」

  容居笑了笑,說:「天子與太傅心善,那這火攻,也可以不燒人,而是燒淮夷的糧草。」

  姬林說:「容相可知淮夷的糧草在何處?」

  容居很坦然的說:「不知。」

  容居又說:「但容居可以為天子查探。」

  容居顯然有後話,拱手說:「容居身為徐國國相之時,與幾位淮夷首領多有來往,也算是有些交情,容居願為天子前往淮夷,佯裝詐降,查探淮夷人的糧草位置。」

  按照容居的說法,淮夷雖然被稱作淮夷,但並非只有一撥人馬,就像是狄人一樣,周天子把北面的人統稱為狄人,但狄人自己也分長狄、白狄、赤狄等等,而且狄人也會打仗。

  淮夷同樣,淮夷有很多不同的隊伍,這些隊伍平日裡互相不服,如今因為利益的驅使,擰成一股,劫持了宋公與夷,想要占一些便宜。

  容居說:「這些淮夷的軍隊,是面和心不和,只要將他們的糧草燒毀,幾股勢力必然分崩離析,到時候天子直接各個擊破,何愁難以平定淮夷?」

  容居說的極是,但如何才能燒毀淮夷的糧草,以除後患,這是個大問題。容居願意作為誘餌,前往淮夷詐降,等他取得了淮夷的信任之後,便可以知道糧草的位置,燒毀糧草,以火焰為號,作為虎賁軍前進的路標。

  祁律說:「這的確是個好法子,只不過……雖容相與淮夷的首領都有來往,但當時是有利益做前提,因此才能攀上交情,如今徐國與淮夷已經談崩,容相此番十足涉險,而且並不一定能成功。」

  容居笑了一聲,臉上掛上了奸佞的笑容,說:「太傅所言甚是,想要和淮夷人打交道,必須先給他們一些甜頭才是,淮夷吃到了甜頭,才會放鬆對容居的警惕。」

  姬林「哦?」了一聲,說:「說說罷,容相口中的甜頭,到底是甚麼?」

  容居說:「自然是糧草。」

  姬林眯了眯看眼睛,說:「按照容相所言,寡人要燒淮夷的糧草,便要先給他們糧草?」

  容居點點頭,說:「容居想要取得淮夷的信任,必然需要帶一些甜頭過去,還要請天子配合,如今天子已經控制了徐國,必然要將駐紮在薛國的隊伍轉移到徐國,這其中運送糧草是個關鍵……」

  容居逃竄到淮夷詐降,必然要拿出誠意來,便會告訴淮夷人,天子轉移糧草的路線,帶著淮夷人殺過去搶奪糧草,等淮夷人真的搶到了天子的糧草,那時候才會對容居放鬆警惕。

  姬林陷入了沉思,的確是這個道理,但這個方法十足冒險,不但容居冒險,運送糧草也十分冒險。

  容居拱手說:「天子,擊破淮夷,迫在眉睫,如今火已經燒到了眉毛尖上,再也管不得太多了,只要天子能夠大破淮夷,便能堵住天下諸侯悠悠眾口,立信揚威!」

  姬林的眼眸微微發沉,終於點頭說:「好,那便有賴容相了。」

  眾人商量好了,仔細的謀劃了一番,容居佯裝打傷祁太傅逃竄,天子便會放出風聲,遍城的捉拿容居,讓淮夷人也聽說容居是個在逃的反臣,如此容居到了淮夷,便可事半功倍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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