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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祁律把昨夜的事情告訴了公孫滑,公孫滑聽了之後忍不住笑的前仰後合,一張美艷的臉都憋紅了,祁律覺得自己真是有本事兒,能把美人兒逗得花枝亂顫,只不過這笑容若不是「嘲笑」便更好了。

  公孫滑笑得眼淚都冒出來,說:「昨日夜裡,滑聽聞天子抱著太傅進入寢殿,還以為太傅的手段高明,哪成想……」

  「不要笑了。」祁律頭疼不已,用被子蒙住自己,說:「太傅想靜靜,別問太傅靜靜是誰……」

  祁律趴在榻上,感覺到公孫滑深深的惡意,他剛想要自我反省一下,獳羊肩去而復返,說:「太傅,薛公子來了。」

  祁律有些奇怪,這一大早上的,薛魏過來做什麼?若是祁律沒有記錯的話,薛魏從今日起,可是要到容居的身邊,給他做三個月的小臣,怎麼還有空閒跑到自己這裡來?

  祁律便讓獳羊肩請薛魏進來,薛魏很快進來,恭敬的作禮,說:「魏見過祁太傅。」

  祁律又恢復了一派高深莫測的太傅模樣,面容十分溫和,說:「不知薛公子前來,可有什麼事情?」

  薛魏拱手說:「不瞞太傅,其實魏今日來,是來給容相傳話的。」

  原是如此,薛魏今日一早,已經去容居那裡報導了,也就是說,薛魏現在是容居手下的一個小臣了,要對容居言聽計從。

  這一大早上的,容居已經開始「找不痛快」,他給薛魏出了一個難題,當然這個難題也是針對祁律的。

  薛魏臉上掛著歉意的笑容,說:「這麼一大早上勞煩太傅,魏心中也著實慚愧,只是那容居,一定要太傅為他做早膳。」

  祁律答應了容居,在他生病的這段時間內照顧他的飲食,如今時辰還早,不過再過一會子便是早膳時間,容居這不就來出難題了麼?

  容居讓薛魏來傳話,告訴祁律自己想要吃甚麼滋味兒,點著名的要早膳,薛魏自然尷尬了,雖傳話是傳達容居的意思,但是一個不留神,很可能對祁太傅不恭敬。

  經過昨夜天子抱著濕身的太傅狂奔這個事兒,誰不知道太傅是天子的心尖兒寵,若是得罪了祁太傅,便是開罪了天子,哪裡會有好果子?

  因著這些,容居也是算準了,才讓薛魏過來傳話的,一方面難為祁律,一方面難為薛魏,簡直一舉兩得。

  祁律便知道容居是個小作精,不鬧騰鬧騰,他是不肯善罷甘休的,也沒有生氣,也沒有動怒,反而很親和的說:「倒是麻煩薛公子傳話了,容相可是點名要食什麼?」

  薛魏當真是佩服起祁律來,不為別的,就為了祁律的這個氣量。薛魏在容居面前也不生氣,但薛魏不是真的不生氣,而是假的不生氣,他知道如果自己生氣,容居會更暢快,所以薛魏儘量讓自己不生氣,用城府掩蓋自己的怒意。

  而祁太傅是真的不生氣,容居一大早上便要點名吃喝,還讓天子眼前的紅人祁太傅親手做湯羹,這放在一般人身上,必定要勃然大怒的,然,祁太傅一點子也沒有惱怒的模樣。

  祁律自然是不生氣的,畢竟他事先已經答應了容居這個小作精,會料理照顧他的飲食,只是做個膳食而已,祁律又善於此道,並沒有輕看一點子,為何要生氣?再者說了,就小作精那身子骨兒,祁律也不放心旁人照顧,免得小作精不作了,身子骨兒卻禁不住高強度的壓榨,無法給天子效力,這不是白搭麼?

  薛魏立刻說:「容相言,想食雞子。」

  雞子就是雞蛋。

  薛魏果然還有後話,說:「容相還言,這雞子不能油炸,容相不喜油星太大的吃食,但是水煮的雞子又有一股子腥氣,容相也不喜歡,請太傅不要破壞雞子的外形,連外殼也不要破壞,卻要入味兒,新奇,是容相沒食過的味道。」

  公孫滑一聽,皺起眉頭來,他雖長相美艷,平日裡看起來柔弱萬千,但一皺起眉來,倒是有一股子奸臣的狠勁兒,幽幽的說:「容相這是點著名的折騰太傅罷?」

  薛魏恨不能跪下來請罪,祁律攔住他下跪的動作,說:「薛公子不必謝罪,這不是薛公子的問題,再者……」

  祁律幽幽一笑,說:「容居這個小作精,絞盡腦汁的想要難為律,律怎麼好叫他得逞呢?」

  容居要吃雞子,但是雞子不能打破,也不要煎雞蛋,也不能用油炸,還要入味兒,不吃雞蛋的腥氣,在旁人眼裡看起來簡直便是一個世紀難題,擺明了沒事兒找事兒,但在祁律眼中,簡直太小兒科了。

  三個字便能解決容居的難題——茶葉蛋!

  在春秋這個年代,茶葉也叫作苦菜,雖然有茶葉這種食材,但是人們只是把苦菜當做是菜吃,並不用來沏茶泡茶,所以覺得苦菜的味道不是很好,一般貴族都不會食苦菜。

  殊不知茶葉這東西在日後的歷史長河中,能製造多少財富。

  祁律便是個喜愛茶葉的人,也研究過很多茶葉的菜色,之前還管天子「借錢」買過很多茶葉,如今便派上了用處,做一道茶葉蛋。

  水煮雞蛋最大的缺點就是不容易入味兒,而且很多人嘴巴很叼,吃不了雞蛋的腥氣味兒,覺得蛋黃又干、又刮嗓子,還有股怪味兒,而蛋白和它的顏色一樣,沒滋沒味,吃起來不香。

  茶葉蛋正好完美的解決了這個問題,用茶葉入味兒,乃是早餐的佳品,做一鍋茶葉蛋可以吃好幾天,而且是越泡越入味兒,方便又好吃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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