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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祁律又問牢卒:「有誰來過圄犴?」

  牢卒微微遲疑,姬林冷喝一聲:「說,為何吞吞吐吐?」

  那牢卒趕緊跪下來,說:「是……是二公子經常來圄犴。」

  薛魏被點了名字,立刻跪下來說:「回天子,魏這些天的確經常出入圄犴,但是魏可以用項上人頭擔保,絕對沒有給容居下毒。」

  祁律眼眸微微晃動,心中思忖著,薛魏現在投靠了天子,還沒有吸乾好處,突然給容居下毒得不償失,反而討不到任何好處。而且建議任用容居的提議,還是薛魏提出來的,沒有道理突然給容居下毒。

  祁律說:「除了薛公子,沒有旁人進出圄犴了麼?」

  牢卒連忙磕頭說:「沒有沒有,回太傅,除了二公子,再沒有人進入圄犴了。」

  祁律冷笑一聲,聲音很平靜,卻篤定的說:「你說謊。」

  牢卒大吃一驚,立刻顫抖起來,仿佛篩糠一樣,頻率特別的高。

  祁律其實根本不知道牢卒有沒有說謊,畢竟這裡也沒有監視器,祁律怎麼知道除了薛魏還有什麼人進入過牢房。

  但是祁律知道,容居的飯菜都是經過嚴格驗毒的,如果沒有人進入牢房,那麼是怎麼給容居下毒的呢?

  祁律只是想要詐一詐牢卒,沒想到牢卒不禁嚇,反應那麼大。

  牢卒嚇得幾乎癱在地上,吭吭唧唧的說:「小臣……小臣……小臣沒有說謊啊。」

  祁律微微一笑,挑起一個溫柔的笑容,說:「律從未見過像你這麼點膽子,還跑出來說謊之人?」

  他說著,擺了擺手,又說:「下毒的飯菜還有剩,既然你不願說實話,天子慷慨,那便賞賜你一些飯菜。」

  姬林配合的很好,冷冷的說:「還等甚麼?按太傅說的做。」

  那牢卒一聽,更是顫抖,都不需要虎賁軍動手,連忙大喊:「小臣該死!小臣該死!還有……還有人來過牢房!是徐國使者!徐國使者!!」

  徐國使者也來過牢房,這裡是圄犴重地,徐國使者本不能進來,但是因著牢卒貪婪,徐國使者用財幣賄賂了牢卒,牢卒便偷偷放行,讓徐國使者去看了一眼容居。

  牢卒也沒想到,徐國使者竟然在容居的飯里下了毒,倘或這個事情說出去,自己也是死罪難逃,於是牢卒便說只有薛魏來過,其他人沒有來過。

  祁律萬沒想到,他只是想要假下毒誣陷給徐國使者而已,沒成想徐國使者來了一個真下毒,完全不需要祁律「處心積慮」。

  想必是徐國覺得容居知道的事情太多,整個徐國都在容居的掌控之內,如今容居被俘虜,他如果歸順了天子,那麼徐國便成了天子的囊中之物,因此徐國的國君不放心容居,便讓徐國使者偷偷處理了容居。

  牢卒嚇得大喊,正好這個時候容居被搶救的幽幽轉醒,聽到牢卒的喊聲,眼睛泛白,幾乎又昏死過去。

  這倒是好了,無需祁律嫁禍給任何人,因為險惡之心,徐國也有……

  容居悠悠轉醒,臉色蒼白極了,嗓音沙啞又混沌,扯出一個虛弱的笑容,說:「我為國君盡忠如此……母國卻要殺我!」

  容居說完這句,因著太虛弱,直接又昏死了過去。

  祁律連忙說:「醫官,快看看他怎麼樣?!」

  醫官連忙檢查,說:「回太傅,無妨,只是太過虛弱,昏睡過去而已。」

  祁律這才放心,他們還要用容居去打淮夷人,如果容居死了,豈不是便宜了徐國和淮夷?

  祁律對姬林說:「天子,圄犴簡陋潮濕,不利於養傷,還請天子准許將容居帶出圄犴,好生將養。」

  姬林點點頭,說:「准了。」

  薛魏立刻吩咐,將容居帶出圄犴,就安置在宮中,派了重兵把守,將容居軟禁起來養傷,同時下令將徐國使者抓起來,關入圄犴。

  被這麼一鬧騰,徐國自然拉走了容居的全部仇恨,相比起來天子的仇恨根本不算什麼。

  祁律決定趁熱打鐵,趁機安撫容居,這樣一來,對比起徐國人的冷漠和絕情,容居自然會投靠了天子。

  祁律又想到容居吐了很多血,傷及內腹,身子骨十足虛弱,這些日子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,便準備給容居做些軟爛可口的吃食。

  祁律熬了一鍋濃郁鮮香的雞湯,準備做成疙瘩湯,容居受傷嚴重,這些日子吃一些流食為好,不宜吃太硬的東西。

  疙瘩湯可是好東西,雖看起來不怎麼起眼,但是勝在親和。初秋的天氣,喝一碗疙瘩湯,又暖和又好喝。而且祁律的疙瘩湯用料十分考究,湯頭用的是雞湯,將油一層一層的全部撇去,又在疙瘩湯里放了一些筍子,蘑菇之類的鮮物提鮮。

  做好了一大鍋的疙瘩湯,祁律先盛出來一些,放在青銅小豆里,蓋上蓋子,端著青銅小豆便往天子下榻的寢殿而去,他可沒忘了,天子還病著呢。

  天子昨日誤食了祁律的「毒藥」,晚間已經沒什麼大事兒了,不過臉色仍舊不好看,祁律吩咐過了,今兒個一天都給天子用一些軟爛的食物。

  因此天子的早膳便是吃粥,姬林已經找祁律「告狀」來了,說是薛國的粥做的太難吃,什麼滋味兒也沒有,吃出來都是苦的。

  祁律做這雉羹疙瘩湯,其實也不全為了容居,還準備給天子送過去一份,天子不想喝粥,祁律便做了疙瘩湯,給天子換換口味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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