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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這普天之下,讓祁律不敢透露的人,可能還沒有出生,那麼也只剩下祁太傅不願意透露,有心隱瞞著一個可能性。

  因此公孫子都已經猜到了祁太傅的「野男人」到底是誰,可不就是當今天子麼?

  祭牙如此咒罵天子,公孫子都已然看不下去了,拉過祭牙說:「時辰不早了,不要耽誤隊伍上路。」

  祭牙雖十分不滿,但是啟程的時辰已然到了。

  鄭伯寤生一展袖袍,祭仲親自端來一則青銅承槃,上面擎著兩隻華美的羽觴耳杯,鄭伯寤生將其中一隻耳杯端起來,雙手敬給姬林,說:「天子,請。」

  姬林左手攬著袖袍,右手執起羽觴耳杯,鄭伯寤生也同樣手指羽觴耳杯,恭敬的說:「寤生敬天子,為天子踐行。」

  姬林淡淡的說:「今日一別,望鄭公……好自為之。」

  說完,將羽觴耳杯一揚,酒水一飲而盡,將羽觴耳杯倒置,示意飲盡,隨即才將耳杯放回祭仲所擎的青銅承槃之中。

  祁律眼看著鄭伯給天子敬酒,天子揚起脖頸,喝酒的動作十分豪爽,弧度流暢的脖頸,喉結因著飲酒的動作而微微滾動,還有一滴酒水順著唇角滑下,一路俏皮的順著天子的頸項滑下,滾進黑色的衣領之中,消失了蹤影。

  祁律忍不住嘖嘖舌,感嘆了一下天子的俊美,連飲酒的動作都自帶荷爾蒙,那性感的閥門好像壞掉了一樣。

  鄭伯寤生再拜,姬林便登上輜車,上了車,臨放下輜車帘子的時候,突然回頭說:「太傅上車參乘。」

  祁律:「……」

  祁律本以為能逃過一劫,沒成想還是要上車參乘,只得恭敬的拱手說:「律謝天子。」

  祁律登上輜車,鑽進車中,放下車帘子,天子便坐在輜車的蓆子上,正襟危坐,或許是從小的教育使然,天子的坐姿從來都如此的一本正經,按著一襲黑色的天子長袍,頭上還戴著象徵著權力的冕旒,說句大實話,這種衣著,這種坐姿,簡直禁慾滿滿……

  車子很快粼粼開動,大隊人馬開拔,輜車外面傳來「踏踏踏」的行軍聲。

  伴隨著如此威嚴壯闊的行軍聲,祁律但聽天子聲音低沉的說:「太傅今日還未上藥,過來,寡人為太傅上藥。」

  祁律睜大了眼睛,很想下意識的問一句,車裡?

  上藥已然很羞恥了,還在輜車裡,這讓祁律突然聯想到了一些不合時宜的畫面,趕緊低下頭來。他心裡山崩海嘯,但面子上卻異常鎮定,微笑的說:「多謝天子恩德,律的身子已然大好,無需上藥了。」

  距離那日已經有幾天,姬林半信半疑,說:「倘或太傅身子不適,一定告知寡人,鄭國到洛師一路車馬勞頓,太傅萬勿逞強。」

  祁律聽天子鬆口,趕緊說:「是,謝天子關懷。」

  一行人回了洛師,回去的路途倒是很順利,沒出任何岔子,姬林唯恐祁律的身子受不了,因此一路都慢慢的走,穩穩的走。

  回到洛師之後,姬林立刻召開朝議,公示了公孫滑和祝聃的身份,這二人一個是祁律從鄭國圄犴「撈」來的,一個是跟鄭國搶來的,身份都非同小可,公孫滑便跟隨在祁律身邊,而祝聃和石厚進入了虎賁軍,幫助天子訓練虎賁。

  這一趟去鄭國,經歷了梅山之圍、惡曹會盟,還有大名鼎鼎的鄭國東門之役,沒一個事件不是令人心驚膽戰的?年輕的天子卻一一輕而易舉的化解,這讓洛師朝中很多看熱鬧的卿大夫們大跌眼鏡,還有很多洛師的老臣開始正眼看待年輕的新天子了。

  祁律是這次出使的一大功臣,自然很多人跑來巴結祁律,但讓祁律十分欣慰的是,跑來巴結自己的人被分流了。

  這一趟出使回來,最出名的其實不是祁律,另有其人,因此朝中的卿大夫們有一部分跑去找那個人寒暄巴結,祁律自然清閒了很多。

  要問這個人是誰,還能是誰?當然是新天子親自認命的第一個大周卿士——虢公忌父!

  洛師的卿士一職,那可是搶破腦袋的高官,除了天子,卿士凌駕於任何諸侯之上,可以說卿士才是那個真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。

  所有的人都以為祁律或者黑肩才是天子心目中的卿士人選,周公黑肩曾經扶持王子狐反叛,所以天子不可能將卿士的職位交給黑肩,那麼卿士的頭銜必然會落在祁律這個太傅的頭上。

  只可惜,所有人都猜錯了,他們以為自己會輕而易舉的看透年輕天子的想法,可誰知,果然君心難測,誠不欺我。

  卿士的頭銜最後落在了虢公忌父的頭上,其實說起來,虢公忌父是一直被人忽視的潛力股。虢公掌管著周八師兩萬五千人馬,可謂是手握重兵,而且他還是天子的師傅,只是虢公忌父為人低調,平日裡總是不顯山不露水,不喜歡爭不喜歡搶,所以旁人都忽略了這麼一個低調的存在。

  虢公忌父突然被任命為大周卿士,這讓很多人始料不及,讓很多以前和虢公不怎麼親近的人感覺到了危機,趕緊前去巴結虢公。

  也因此,祁律這面子倒是清閒了很多。

  祁律是一個怕麻煩的人,以前他的愛好只有美食,如今他的愛好多了一個天子,除此之外財幣夠花了便行。如果祁律當上了卿士,天天有忙不完的事兒,哪裡還有時間去理膳?所以祁律對卿士的職位一點子野心也沒有,姬林把卿士的職位交給虢公來做,祁律真的非常同意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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