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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鄭伯寤生走進來,剛要問安離開,武姜便開口了,說:「我兒,你覺得那祁太傅,如何?」

  鄭伯寤生平白聽到武姜問話,微微蹙眉,說:「母親為何突然問起祁太傅?」

  武姜掩唇一笑,說:「我兒有所不知,那祁太傅生得斯文俊俏,又深得天子寵信,的確是有些能耐的,我一見到祁太傅,心中便覺十分親切,如今咱們鄭國也許久未有什麼喜事兒了,不若……我兒便為我與祁太傅牽線搭橋,成就一番美事兒,不好麼?」

  鄭伯寤生恍然大悟,原是武姜看上了天子太傅!

  其實平日裡武姜的緋聞也不少,畢竟鄭伯寤生十三歲便即位,那時候武姜還很年輕,武姜這種潑辣又美艷,而且手握權勢的人,是絕對不甘心寂寞的,鄭伯寤生總是睜一眼閉一隻眼,他每日忙於鄭國的事物,完全沒有心思再去管武姜的閒事兒。

  沒成想今日武姜竟然將主意打到了天子太傅的頭上……

  武姜不等鄭伯寤生開口,已然苦口婆心的說:「我也是為了我們鄭國好,我兒想想看,如今天子忌憚我鄭國強大,三番兩次的打壓鄭國,倘或我鄭國能與天子聯姻,倒是件好事兒。那天子太傅深得天子的喜愛,倘或我能下嫁天子太傅,我兒也能順理成章的將祁太傅留在我鄭國,天子還年輕,沒了祁太傅的輔佐,不就像是拔了毛兒的老鷹麼?還有什麼可畏懼的?」

  武姜是個「文化人」,雖她潑辣,但好歹還有些心機,她說的很對,如果武姜下嫁祁太傅,肯定是祁太傅留在鄭國,而不是武姜跟著離開,如此一來,便是將祁律從天子的身邊搶了過來,只這一點子,鄭伯寤生便十分心動了。

  武姜笑著說:「不若便請我兒前去說道說道,成就了這番美事兒,也算是我為咱們鄭國進一份薄利了,不是麼?」

  祁律剛剛知道武姜對自己竟然別有用心,還沒緩過勁兒來,寺人便進來說:「天子,太傅,鄭公在外求見。」

  祁律現在聽到鄭國的人,渾身不得勁兒,尤其是武姜的大兒子還來了,祁律更是渾身不得勁兒,仔細一想,這武姜的兒子,不管是鄭伯寤生還是小兒子共叔段,都比自己的年歲大,而且大了不少,武姜竟然要自己「伺候」她,祁律登時後背發麻。

  姬林不知鄭伯寤生的來意,便說:「請進來。」

  鄭伯寤生很快進來了,笑的滿面春風,進來之後便拱手說:「恭喜天子,恭喜太傅啊!」

  祁律見到鄭伯寤生發笑,只覺得腿肚子轉筋,為何如此?因為鄭伯寤生這個人很少展露笑容,平日裡都是陰沉又冷靜的模樣,他笑起來就好像豺狼,不懷好意。

  姬林淡淡的說:「敢問鄭公,何喜之有?」

  鄭伯寤生笑著說:「不瞞天子,這喜事兒,乃是太傅之喜,也是洛師與我鄭國之喜啊!」

  祁律聽著,怎麼覺得鄭伯這口氣像是在拉皮條?

  果不其然,便聽鄭伯寤生笑著說:「恭喜太傅,寤生之母,我鄭國之國母,對太傅的才情無比垂青,因此特意托寤生來親自說親呢。」

  祁律:「……」

  姬林的臉色瞬間難看下來,冰冷刺骨,那感覺並不像什么小奶狗,也不像什麼大狼狗,反而像是一頭野狼,一頭獅子,而此時此刻,有人動了只屬於這頭野獸的肉。

  姬林冷笑一聲,十分不給面子,祁律一看,這件事情沒必要鬧得這麼僵硬,雖武姜看上了自己,這事情有些匪夷所思,但也說明自己的魅力十足的大。

  祁律連忙搶在天子發難之前,說:「鄭公您真是折煞律了,律何德何能,身份地位,不過是小吏出身,清貧慣了,窮的叮噹響,哪裡能配得上一國之母呢?實在是不敢當,不敢當。」

  鄭伯寤生想要堵住祁律的後路,便說:「誒,太傅如何這般自謙呢?我鄭國發掘奇才異士,從來拘泥於身份格局,再者說了,祁太傅幫助寤生打碎了公孫滑的詭計,便是我鄭國的恩人,這分子恩情猶如海闊,太傅萬萬不可如此自輕啊!」

  祁律聽到鄭伯寤生的讚美,微微一笑,臉上仍然十分鎮定自若,說:「鄭國夫人千金之軀,律粗人一個,也是怕唐突了夫人,既然鄭公如此誠懇,其實律倒是有一個請求,正巧可以兩訖這份人情。」

  鄭伯寤生是來說親的,哪知道被祁律給拐進了溝里,他的意思是祁律配得上武姜,並沒有真的想要欠祁律什麼人情。

  鄭伯寤生臉色微微發僵,祁律笑眯眯的說:「鄭公請放心,這個人情好還的很。這公孫滑對於鄭公您來說,握在手中又是燙手,又是扎手,因著鄭國夫人偏愛公孫滑,愛屋及烏,也一定偏心於公孫滑,公孫滑留在您鄭國,只會令鄭公熬心……不若,請鄭公將這個公孫滑交給律,律瞧他手藝不錯,便將公孫滑充入膳房,做一名膳夫,叫他永無翻身之日,您說好不好?」

  不得不說,祁律說到了鄭伯寤生的心坎兒里,公孫滑對於鄭伯來說就是個隱患,留在鄭國里也殺不了,畢竟武姜還在呢,倘或鄭伯要殺公孫滑,武姜肯定和他一哭二鬧三上吊,如今的鄭國容不得半點子差池,更別說是武姜的胡攪蠻纏了。

  祁律是鐵定了主意不想娶武姜,鄭伯寤生看出來了,祁律是有身份的人,如今他是天子的太傅,而且正當紅,鄭伯寤生也不好讓他強娶,這事兒也只能作罷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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